第46章
等我第二天清早起來,我看見我媽在我床邊忙活著。
“曉冉你可算是醒了。”她用手探上我的額頭,摸上好一會兒才鬆口氣道,“總算是退燒,你可急得我團團轉,下次就算是和女婿出去也不可以穿得太少,這麽大人都不知道自己照顧好自己,還讓女婿為你忙前忙後。”
我撇撇嘴,剛剛清醒喉嚨有些許惡心,忍住腦仁劇痛,我真想開口,“媽,我能感冒全都拜許司珩所賜,要是你知道的話,還會不會一口一個許司珩好。”
他陪我演戲,哄我父母開心,我為他生孩子,我和他本來就各取所需,所以醒來的時候,我環顧四周沒有找到許司珩的身影也在情理之中。
“你找女婿?”
“沒有。”
“他剛剛下去給你買早飯。”媽在我床邊坐下,握住我的雙手,用一種欣慰眼神看向我,“曉冉,媽看得出來,女婿是真心喜歡你。我和你爸一開始還在擔心他們家有錢根本就看不上你,但昨天晚上,你感冒發燒,他坐在你床邊守著你一夜,還貼心幫你擦酒精,護士想來碰你一下都不肯。”
“我身上的衣服是他換的?”我驚訝。
我媽點頭,我卻冷著臉色,怪不得身上的創可貼哪裏都是。
“你看你走路也能不小心,要不是女婿及時抱你回來,還真沒辦法想到後果會是怎樣?”我媽處處為許司珩說話,聽得我酸溜溜的,一個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都沒有一個女婿來的親。
三言兩語我聽得不耐煩,倒頭又睡。
許司珩走進來,我媽貼心道,“女婿你來了,辛苦你了,你也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趕緊回去休息會兒。”
“不礙事,嶽母您先去休息。”許司珩溫和開口,看向手拎食盒走向我,我緊張地閉緊雙眸,知曉關門聲是我媽出去,她還‘貼心’為我和許司珩留下二人空間。
門關上的那刹那,食盒重重放在桌子上,他嗓音也陰沉下來,“起來,吃早飯。”
“我不餓。”
“我的孩子餓了,你要是不吃那就硬塞進去。”他逼迫我。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臉上的冷厲,絕非開玩笑,我不好違抗隻能撐起半個身體,因為感冒發燒還沒好,身體虛弱得就連抬手就累,吃著碗裏的粥,他坐在我對麵,雙眼如鷹隼般直視我。
我被看得頭皮發麻,“我在吃飯,你要是餓了你先吃。”
“為什麽要毀壞?”
“啊?”
“黑天鵝裙。”他惜字如金,吐出幾個字都是在質問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先主動承認錯誤,“是我在高跟鞋崴腳後走路不小心,扶門的時候起身沒站穩,扯到肩帶,不小心扯壞了。昨天我已經找人幫我縫補好,肯定會還給你一個完美如新的東西。”
“不用。”他冷冷拒絕我。
我越發清晰感覺得到許司珩對我的厭惡,“這件事情我道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的裙子。既然這件裙子那麽名貴,意義非凡,那你為什麽還要給我穿,你知道我不配。”
他眼神變得慵懶,“你不配?”
“是,我不配。”我得知黑天鵝裙的重要性就知道會承擔這種怒火,“我不想再當那個女人的替身了。”
倏地,他端過來的玻璃杯碎在我麵前,雙眼直勾勾盯著我,渾身發冷,我呼吸漏了半拍,眼眸劇縮,一眼不錯地看著許司珩麵色上神色變化。
“那個女人,是哪個?”他勾唇。
“黑天鵝裙的女主人。已經不止一個人告訴我,我是那個女人的替身,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我們之間的權色交易,但是許總我是人,我也有心,我隻想守住我的心就那麽困難麽?”我肚子裏完全沒胃口,和許司珩說話勞心費神胃裏開始翻江倒海,推開他,光腳猝不及防踩在玻璃上,小腿一軟直接跌在他腳邊,低頭‘嘔’的一聲,全都吐出去了。
難聞的味道在病房裏散著味道,許司珩擰起眉頭,把我公主抱起來,叫來外麵的護工,“收拾。”
抱到隔壁的病房,我見到一個不速之客,許母。
她一見到我們,怒氣衝衝站起來,“司珩,你懷中怎麽還抱著這個女人,公司裏已經亂套了,你知不知道!”
許司珩瞥一眼,把我安穩放在床上才對許母說道,“母親,出去說。”
“去哪說?就在這裏說,也好讓這個狐狸精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你不在這幾天,許晨風已經聯合幾個元老說你玩忽職守,整天沉迷在女人身上。”
最後幾個字,許母惡毒的目光剜向我,我喉嚨不自覺咽下反胃上來的東西。
許司珩見到我臉色煞白,察覺出異樣,叫來護士包紮我傷口,等一係列完事後,許母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但依舊維持著很好的教養,直到外人都離開幹淨徹底,許母才發話,“你是怎麽想的?”
她指向我,“難道你真要為這個女人把你自己搭進去,她不就是和蘇冉冉比較像麽!”
“住口!”低吼一聲,我眼眸皺縮一瞬。
‘蘇冉冉’是那個女人的名字麽?
心中一頓悲涼湧出來,許司珩對我動情時從來都不會在我耳邊叫我的名字,叫的卻是‘冉冉’。我一開始以為在叫我,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他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叫蘇冉冉這個女人。
許母也被震懾住,一瞬不瞬地怒火都噴向我,“你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能耐,除了這張臉四處就沒有我兒子能喜歡的地方!”
許司珩單手插兜,沒有為我出口,等到許母罵累了還貼心遞過去一杯溫水,“母親說夠了,那就休息。”
整個房間裏三個人就隻有我最尷尬,嘴角扯一扯,啞然失笑。
“母親,您說許晨風聯合元老級的人物在拉我下台。”許司珩慵懶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直,節骨分明的指尖兒在輕輕叩打著桌沿,有節奏的聲響就是在算計人,果不其然他連避諱我都懶得避諱,“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許母驚訝,“你的意思是……”
“就是母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