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爸是退伍老兵,除國家給的福利後身體也沒有經濟來源,我媽隻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這種家庭我雖然沒怨過,但我也沒想過要高攀任何人,隻是想做好我自己的事兒。


  葉一恬無奈撇撇嘴,“你別看我,我當時就是氣不過。”


  她看起來不甘心但也比起那些一肚子壞水的女人好上太多,但眉宇裏我也看得出來無奈和哀婉。


  泄了口氣,“好吧,你和我一起來吧。我經紀人就在樓上,你跟我上去看看有沒有能補救這件衣服的。”


  “你可別再打這件衣服的主意了,許司珩也就是借我穿一穿,不是真給我。”我也無奈道。


  “就知道司珩是不會給任何女人穿上這件衣服,否則我在他身邊三年早就穿上這件衣服了。”葉一恬得意忘形地對我挑眉。


  隨便她怎麽說都好了。


  上樓,她帶我走的是專屬電梯,我用餘光一掃就看見許司珩走向洗手間的步伐,趕緊催促葉一恬快點,否則被許司珩逮住我們兩個都沒有好果子吃,她好像真的被我一句話嚇到,急忙扯住我的手臂上了電梯。我的胳膊狠狠撞上電梯裏的欄杆,險些撞到肚子,回過神來,她居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先我一步指責起我,“好險,差點被他發現。”


  “你就這麽害怕他?”我問。


  “不是怕,你不懂。”她嗓音低沉,隻是隨口問我一句,“你現在不是許司珩的心頭寵,怎麽那麽害怕?”


  她對我冷嘲熱諷,我也不在乎,隻是緊緊護住肚子,“我說我是他包-養的情-婦,你信不信?”


  “不信。”她道。


  “所有人都不信,但事實上就是。”


  “夏曉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那天司珩的婚禮我有偷偷去,看到他為了你把那個白歆兒甩了,還說愛的是你。”她雙臂環胸,饒有興致地看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身份。你樣樣不如白歆兒,能巴結上白歆兒靠的是你這張臉吧。”


  她出手掐住我的下巴,我努力別開,擰起眉頭,“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聽不懂?早晚你就能聽懂了,反正你現在說什麽做什麽,許司珩都不會拿你怎麽辦。等他真正的肋骨回來了,你就隻有挪屁股滾蛋的份兒。”她爆了一句粗口,似在為我憤憤不平,好像也在為她自己。


  我默默低頭看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眸忽明忽暗,其實心裏早就有自己的打算,等父母都安排好,我便悄悄帶孩子離開,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重頭開始。


  葉一恬帶我去她的專屬休息室,經紀人是個男人,一看到她回來就抹淚,哭天喊地,“你可回來了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出去有多危險?你馬上就要進入宣傳期了,要是讓人看見你再傳出什麽不好的緋聞,讓別人看到影響你可愛甜美的形象。”


  “毀了就毀了,老娘從來都不是走這個可愛甜美的。”她把頭上可愛的皇冠粗暴摘下來,扔在地上,光著腳丫子走過去,“你給她找點什麽東西把肩膀上的帶子補一下。”


  經紀人衝我撲過來,“寶貝兒你長得真好看,不如和我一起出道好了。”

  “不不不。”我推脫,剛才尷尬的氣氛一下子被化解。


  經紀人這種職業真好,像個全方麵十足的保姆,他又在我耳邊接二連三問上好幾次,我都回絕。


  “照照鏡子,我還是格外有自知之明的。”


  “親愛的,你就卻個包裝,隻要在我包裝下你就可以像一恬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被萬人追捧,你不開心麽?”


  “不開心,你看她開心麽?”我反問。


  她撇撇嘴,向我走來在我身邊坐下,她的經紀人找出針線幫我縫衣服,很難想象一個男人的DIY居然也可以這麽好。


  “我剛才看到你一直護住肚子,你肚子裏裝了什麽東西那麽在乎?”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baby了,難道還能是屎?”經紀人調侃一句。


  瞬間,屋內溫度驟降。


  葉一恬臉色明顯僵硬,低低沉默一言不發,隨後才開口,嗓音哽咽道,“你知道那天我以為他說要捧我,我在想什麽?”


  我搖搖頭,無法理解有錢人的世界。


  “我以為我要被潛水,當時我隻是個跑龍套的十八線小演員,有幸被大老板看上,我以為我要飛黃騰達,當我看到老板是許司珩後,我以為我會嫁給他。他這些年名義上說我是他女朋友,實際上從來就沒碰過我!”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哪裏差啊。我勾引他,想回報他捧我。你知道他告訴我什麽?”


  葉一恬手邊一瓶酒,仰頭咕嚕咕嚕順著喉嚨猛灌,“他告訴我對他不要失了身心,否則會下地獄!我他媽的想下地獄啊,他連機會都沒給過我!”


  “跟了老板三年,誰都知道我當了他情人三年,可是誰他媽的知道,他從來都沒碰過我!”葉一恬努力抽口氣,“之後我努力掙錢想要回報他,我越紅所有人就以為是我抱著的金大腿越粗,都以為是許司珩給了我多少好處?我活著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這件衣服真正的主人,都比不上他心中的那個女人!”


  她吼了出來,經紀人也發現難以控製,匆忙幫我縫好衣服,然後打包把我送走。


  我到門口的時候,葉一恬在我身後警告我。


  “夏曉冉,千萬不要失了身心,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我垂下眼簾,身我已經淪陷,無法再拔出來,孩子的出生是個意外也是個必然,我無法控製,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守好心。


  可當後來的我失了心後,才知道什麽叫痛斷心腸,也知道後悔這杯酒真苦澀。


  我出門後,心裏劃過一抹惆悵,和經紀人要求補了一個簡單的妝,然後有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這才敢重新下樓找許司珩。


  隻是經紀人塞給我一張名片,“你底子不錯,以後要想演戲來找我,我包你會火。”


  我推脫,“如果再有一次選擇,我永遠都不想要給人當情人。”


  “別那麽說,沒人會在錢的麵前說不屑一顧。”經紀人嘿嘿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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