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秦風聽我開口,臉色露出慍怒神色,在關上門的刹那,臉色瞬間陰冷,“夏小姐,請你注意言辭。”


  我知道我激怒了他,但我沒有後悔,反而跟著他上車後,直到香榭酒樓他才打破我們一言不發的尷尬境地。


  “許總在頂級VIP包廂裏等你,會有服務生帶夏小姐去。”


  “我知道了,謝謝。”穿著簡譜不入流的衣服,走在紅毯上,四周都是金碧輝煌,我最格格不入,服務生帶我去衣帽間,禮貌對我開口,“許總特意交代我為您打扮一番。”


  跟著進了衣帽間,裏麵有專人為我打造,造型師看了我一眼底子,驚豔地道,“夏小姐你的底子不錯,不用上太濃重的妝容,隻是最近黑眼圈有點嚴重,要注意休息。金玲,給夏小姐化一個簡單清新的裸妝就可以,不用太過濃重。”


  女人話剛落,旁邊待命的人急忙幫我打扮,換上顯懷的黑色長裙勾勒出我曼妙的身姿,看著鏡中的我自己,肚子稍微顯懷,就連胸部也二次發育比以前更豐滿卻沒有像尋常人一樣格外‘凸出’,黑色襯托出我肩處肌膚更加白皙,旁邊的設計師連連讚歎道,“夏小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任何女人比您更適合這件黑天鵝裙。”


  “你還給其他女人試過這件禮服?”我心裏酸溜溜的。


  造型師啞然失笑,點頭,“是的,不止一次有人試過這件禮服,但都沒有夏小姐來的適合。”她不恭維的口氣讓我起了疑問,但心口也不是特別舒服。


  造型師把我送到包廂門口,在身後輕輕推我一把,我緊張不堪的手倏地推開大門口,裏麵十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我身上。


  一道最淩厲的目光射過來,穿透我的肌膚,向我走來,“來了。”


  低沉的嗓音蠱惑著我心神,讓我微微一愣,等他摟著我介紹給麵前溫潤斯文的男人時我才反應回神,“這是曉冉。”


  蔣逸軒斯文地勾起唇角,“見過,上次在大雨裏險些滑倒,許總下次可不能再這麽因為工作忘記自己懷孕的妻子。”


  “妻子?”


  修長的指骨在我臉頰上摩挲,他炙熱的氣息充斥嘲諷的意味,“蔣總認錯了,這不是我的妻子,不過就是個情人而已。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我愣住,臉上火燒般疼。


  後背被推了一把,高跟鞋一下子沒站穩,身子猛地前傾倒向前。


  一瞬間,死亡的滋味兒擦肩而過,一條鐵臂纏繞住我纖細腰肢,斯文溫柔得比陽光還暖,“夏小姐這麽好的女人,許總要是不要了,還真是可惜了。”


  “這種我用過的二手女人,你要是不嫌棄,我許司珩大方,拿去。”許司珩陰測測道,“就是不知道蔣總有沒有這個能耐拿走。”


  蔣逸軒把我扶穩,指骨在我腰間慢慢劃,似在我安慰我,“這是許總的女人,我蔣某人沒有奪人所愛的癖好,許總還是好好照顧。夏小姐如今已經懷孕,是時候該結婚了,否則讓外界以為夏小姐是插足你和白歆兒的婚禮可就不太好,萬一再背上‘第三者’的名聲,讓外界以為白家是因為夏小姐才破產,這對孩子和夏小姐都不安全。”

  雙方談判,本就劍拔弩張,可蔣逸軒可以輕而易舉把事實真相點透,我也才知道這隻是許司珩設計出來的一步,我隻是剛好成為他的擋箭牌,即便日後苦情男人的形象破滅,外界也隻會認為我是‘狐狸精’。


  心中泛冷,腳踝處骨頭撕心裂肺痛,我咬緊牙關,把手和腰從蔣逸軒懷中抽出,涼意襲來,“多謝蔣總在曉冉危難之時伸出援手,要不是蔣總借我的五十萬,恐怕我爸爸現在不能安然無恙地躺在病床上和我說話。日後我一定努力賺錢還給蔣總的。”


  強忍住眼淚,胳膊撐住桌沿,我腳步挪蹭著朝門口走去,心裏早就淚流滿麵。


  我是二手貨,不我應該是三手貨,嫁給任天良再到成為許司珩的地下情人,我的完美轉變成功當上了女表子。推開大門的刹那,一隻手臂攔住我,低冷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你還欠他多少錢,我一並給他。”


  “不用了。”我疏離地笑道,狠狠掰開他握在我手腕上的手指,“我自己欠下的錢,我會還。”


  “你非得要在外麵和我鬧?”他反問。


  我眼神裏剛要燃起熊熊大火,瞬間又熄滅,低眸乖順地被他摟在懷中安穩坐在凳子上,許司珩打了通電話,沒一會兒外麵的設計師匆忙跑進來,“許總。”


  “她是孕婦。”許司珩指著我紅腫成豬蹄子的腳腕。


  設計師臉色煞白,“對不起許總,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夏小姐隻是懷孕三月,以往懷孕的女人也有格外要求穿高跟鞋,我一時間沒有……”


  “明天走吧。”


  四個字打斷設計師所有的求情。


  我看得心不忍,剛要開口就對上許司珩絕情的眼眸,連忙縮了下脖子。


  設計師也意識到我的憐憫,急忙對我求饒,“夏小姐,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懇求您可以讓我留下來。”


  我看了半天,狠心閉上眼睛。


  心裏默默道,“不是我不想留下你,而是許司珩根本就不讓我留下你。這明顯是殺雞給我看,任何忤逆他意思的人,都將會受到這種懲罰。”


  一場鬧劇總算過去,讓蔣逸軒和他公司的助理和經理看個熱鬧,許司珩帶來的人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尤其在看向我時個個眼神尖銳,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個窟窿。


  我大概能猜到,我好想打斷了他們的談判,而且還做出讓許司珩丟麵子的事情。那難道,他的麵子就是麵子,我的尊嚴和臉麵就可以隨意踩在地上,還要送過去讓其他人踩兩腳?


  我不後悔,低著頭,聽到許司珩在談判。


  他和蔣逸軒你來我往,看似隻是簡單的談話,實際上早就硝煙彌漫。他們談的項目剛好就是收購百氏集團的計劃和平均分配,我這才知道一點點,蔣逸軒也參與讓白氏破產的計劃中,他才是不廢一絲一毫,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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