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許司珩眯眸,渾身充滿殺氣,嗜血的氣息在四周遊走,嚇得張燕燕和任天良扯住我的手倏地像觸碰到刀子般收回。
他走過來扶住我,看著我胳膊上深陷進去的血痕,危險地抬眸,“你們弄的?”
“許總,這,這都是誤會,我們隻不過是和表姐開個玩笑。”
我看向許司珩,雖然感激但缺乏了依賴感,隻是冷冷搖頭,“不是這樣的,他們想要殺了我。現在就可以從攝像頭裏看到他們說的話還有誣陷我是精神病。”
我一五一十把家中發生的荒唐事情講了一遍。
許司珩握住我的手輕輕在掌心裏摩挲著,吩咐著秦風,“去調取監控室的錄像,我要全部的。任何人敢對我許司珩的太太進行傷害,我絕不放過。”
“許總,這件事情確實是誤會。”
我插嘴,“他們還拿走你給我的二十萬。”
任天良臉色一耷拉,可能也沒想到我寄給家裏的錢都是許司珩給我,連忙掏著張燕燕的包,拿出搶過來的那張卡,遞到許司珩麵前,“這是剛才那張卡,裏麵整整二十萬,我一張沒動。”
我理順當然地接過卡,卻被許司珩一巴掌拍掉。
手背本來就被燙得紅腫,這一拍水泡直接被拍破,我倒抽了口涼氣,被許司珩察覺。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擰起眉頭,“蠢貨。”
我聞言格外委屈,賭氣別開頭一言不發。
“生氣了?”許司珩難得哄我。
對,就是生氣了。
女人該矯情時就矯情,我也不例外。
愛情裏太過懂事的女人是沒人疼的,要被愛就要先學會作,我作給許司珩,也作給任天良和張燕燕看,“就是生氣了,今天中午我想找你的時候為什麽是一個女人接聽的。”
他啞然失笑,俏皮地刮了一下我鼻尖兒,“那是我助理,我連軸處理公司的事情,中午午休時讓lisa告訴所有人我不能被打擾,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助理,我回去就換一個助理,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許司珩對我意外的‘寵愛’、‘溫柔’驚呆了對麵兩人的眼睛。
我悄悄瞥過一眼看到他們臉上露出死灰,後悔不已的神情心裏得意,可也擔心這一切都是靠許司珩得來,說白了,他們害怕的不是我,而是許司珩,他也算是我的金主了。
正巧,我媽從樓上下來,看到我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中,急忙跑過來狠狠砸向了許司珩,“你是誰?快點放開我女兒,我女兒可是已經有老公了。”
許司珩被狠狠砸中頭,沒有躲開。
我在旁邊嚇得心驚肉跳,上次我反駁他的話都快被他折磨個半死,這次……我微微啟唇,想要求饒。
可,下一秒——
“伯母,我是曉冉的老公,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許司珩溫柔勾唇,嗓音平和近人,“之前因為公司的事情沒能及時陪她回來,工作剛剛結束就來找她了。很抱歉不能及時拜訪您。”
他笑,笑意不敷衍,“剛才隻是看到曉冉被人欺負,作為丈夫,我不能忍受我的妻子受到欺負。”
扭頭,“秦風,去帶伯母出去休息,現在我要為我的妻子出頭了。”
我聽到他口中的‘妻子’咬得極重,心裏恐怕是恨死我。
我低垂下頭顱,也躑躅不知所措,父母都希望我能有一個好歸宿,我是萬不得已才把許司珩當做老公來自居。
任天良和張燕燕腿早就酸軟下來,投遞給我好幾次求助的目光,我都視若罔聞。
任天良見求助我無果,轉頭看向許司珩,“許總,我隻是想和曉冉來談一下離婚的事宜,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大的誤會。”
“隻是談離婚,任天良你確定?”我冷笑,“剛才你可是親口對我說要把我殺了,把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殺了,這樣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許總也沒辦法找到你們,難道這些話不是你們說的?”
我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皮下肉不笑地勾唇,“別忘記,我手裏還有你們剛才說話的錄音。”
許司珩接過我的手機,按下播放鍵,聽了其中的內容,臉色瞬間陰沉,布滿陰霾,勾唇冷意津津,“你們想要害死我的孩子?”
“不不不,沒有的事情。隻是氣話,氣話。我們怎麽敢對許總的孩子出手呢,剛才隻是幾句不合,所以說的氣話。這件事情我們錯了,許總求求您高抬貴手,大人有大量。”
“我高抬貴手?你們求情的人錯了。”許司珩幽幽提醒道。
他們都是精明人,知道許司珩是在為我出頭,急忙衝我求情,可我不想放過他們,我狠狠威脅道,“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許出現在我麵前,離婚協議上分我一半的家產。”
“同意,曉冉你說什麽都行,是我和燕燕對不起你。”任天良像一條哈巴狗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我居高臨下俯視這個一向愛麵子的男人,“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像我求饒呢。既然你已經同意了分給我一半財產,那就盡快簽好離婚協議,否則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
許司珩摸著我的肚子,問我餓了沒有?
我秒懂他的意思,順坡就下。
畢竟他現在是公眾人物,要在公眾場所代表一言一行,點到為止見好就收,是他給我的警告。
處理完他們的事情,我和他來到車裏,見到秦風卻沒有見到我媽,我有點擔心問道,“我媽呢?”
“夏小姐您放心,伯母我們已經護送回去要照顧您的父親。”
我道了謝。
許司珩拉住我的手,霸道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欺負你的人我會讓他有代價!”
我疏離的推開他的手,“你來晚了,謝謝你教會我無情無義。”
嘴角的笑如此自然,我在心裏默默告誡自己一句,“終究有一天,這些我都會用在你身上——”
他的臉色也倏地冰冷,“你應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有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剛才在他們麵前說的那些事情都不是假話。我想要找你的時候四處找不到你。”我指責。
他臉上不複剛才溫柔,宛若煙花轉瞬即逝,“我隻是在給你一個機會,不過i你讓我失望了。”
“失望了?”
“你本來是完全可以要求我對他們出手。”他的臉色冷了幾分,“但是你沒有,你在隱忍保留你的善良,終究有一天你會被你的善良傷害。”
在這一刻,我心中暗戳戳發誓,不管這個男人再給我多少柔情,我都當做是假意。
隻是後來,當我身心共同淪陷時,我無法再堅定我的信念。
而就是這信念,讓我跌入深淵,被獄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