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心口慌亂地跳動,躲在被子裏大口喘氣,不敢出聲。
等上好半晌,許司珩進來,問我,“樓下的話,你聽到多少?”
我沒應。
他扯掉我頭頂上的被子,對我曖昧地笑了笑,“你都聽到了,準確的是都看到了。”
我沒辦法搖頭,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我都看到了。你們準備把我的孩子送給林詩函,我還知道爺爺準備去子留母,你們不能這樣做,這樣是犯法的。”
“夏曉冉,你真以為我們要是想殺你還會明目張膽地讓你知道?”等待許司珩收拾好東西,他才穿著睡衣躺在我身側,“要是想要你死,我們許家有的是千萬種辦法,不過你放心我都不會用在你身上。”
“……”為什麽,這三個字我在心中默默地問,沒敢說出來。
他卻意外地抱緊我,“心疼你。”
我心弦被狠狠撼動幾下,但想到這雙手這張嘴剛剛就吻過林詩函,莫名覺得惡心,掙脫兩下沒成功,反而被收得更緊,胳膊被勒得有些疼,“做什麽?大半夜我不想和你擦槍走火。”
“我……現在懷孕,和你一起住不太方便。”
“我會小心孩子,比起你我會更加重視他。”他一句話向我無形中保證。
我還是難以挨過剛才心中的不適,“還是不太方便,我睡覺不太老實。”
“抱你睡過一次,很乖,沒有任何磨牙打呼嚕的不好跡象。”
就在我還想要找借口趕人出去,他先一步發話,翻身壓在我身上,正視我正色道,“夏曉冉,你在躲我,你忘記合同上是怎麽寫的,隻要我有需求,你就不能說不。”
“可是我真的不舒服。”我無力道。
他看我半晌,借著月光我們兩人互相對視,房間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好半天我們都尷尬著,隻是他心裏承受能力要比我好上太多,“最好不要騙我。”
倏地掀開被子,他穿好自然脫掉的睡袍,走向隔壁,攥開門鎖的瞬間才道,“我今天沒有上林詩函,那樣的女人我還不屑。”
“你最好不要動心,否則萬劫不複。”
“砰——”
房間裏隻剩下我一人,我久久不能回神,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許司珩臨走前留給我的那句話。他告訴我不要動心,我也告訴我自己,明明是要守住我自己的心,可失了身後,心好像也有點守不住。
想了好半天,我最終無奈地打開手機,在論壇貼吧上寫下了我的感受和疑惑。
“明明說好不相愛,但是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出現在床上,即便沒發生什麽心也會難受,這是因為什麽?”
大半夜刷貼吧的人還挺多,樓下的人回我也多。
“妹砸,你這是動心了。”
“小姐姐,這種的男人你還敢要!他媽的就是個渣男,都和其他女人出現在一張床上,你還能忍受?”
“……”
底下回複我的很多,因為是在網絡上我回複得算快,而且和陌生人說話總能暢所欲言些,我都一一做出回應,也告訴他們我和許司珩簡短的關係,不過在他們大多數人看來,總結出來就兩個字,‘包養’。
突然一條回複讓我心徹底撼動了一下。
他道,“有些時候逢場作戲,愛是愛,上歸上,娶分娶。”
十七個字,道盡人生悲涼。
我冷意津津,盡管身體被厚重的被子裹住,我還是莫名覺得冷。
男人就可以這麽隨意呢,上一個,愛又是另外一個,那娶呢,又是一個?
我在樓下回複了這個男人,“你這種人最可悲,所以注定一生得不到真愛,就算曾經擁有,也會被你的無知和占有無情推出去。”
底下或許被愛傷過的小姐妹們都力挺我,“男人,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小姐姐,我力挺你。”
“上麵那個男人活脫脫就是個渣男,還有臉在這裏說話,真是不要臉!”
得到許多網友的支持,我心情稍微好點。
退出貼吧,我又重新逛了微博。
一條震撼人心的新聞衝擊進我的視線和腦海裏,“白氏集團一周之內宣布破產,白歆兒在家不堪忍受網絡輿論壓力,在家中割腕自殺,沒有搶救回來。白父因為工地成本出現問題,債台高築,畏罪自殺。”
我咽了下口水,家破人亡!
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地讓白家倒台,這都是許司珩親手策劃出來的。因為白歆兒這件事情,我忽然開始同情她和林詩函,就算林詩函有野心加入許家,但也不應該成為許家利用的棋子,要不說,女人都會為了孩子衝昏頭腦,就像從前的我,一樣!
我熬夜一整晚都在擔驚受怕,第二天早上如約捧著我的黑眼圈出了門。許司珩早早穿好衣服,在樓下正在吃早餐,早餐上的人我隻見到爺爺,許母還有他。從保姆口中才得知,昨天一夜,他們吃過晚餐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別墅裏,她們的身份是不被允許睡在主宅裏。
我跟著下去吃早餐,吃過早餐,許司珩就去上班了,而我回到房間裏躺在床上靜靜聽著昨天從許司珩手中拿到的竊聽器。
這四周一切都如此可怕!
我聽了半天,就聽見從對麵傳來一些窸窣的聲響。
是我表妹張燕燕的。
“天良,我的孩子沒了,都是夏曉冉那個賤人害死的。”表妹辱罵我,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嗚嗚嗚……老公,你可一定要幫我。”
“那個來家裏的女人到底是誰?”表妹糾結作道,“天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嫌棄我的出身?”
這時我從竊聽器裏聽到婆婆傳來的聲音,“天良,你還不趕緊去上班還在做什麽?”
“媽,燕燕剛剛流產了,我陪她幾天。”
“陪她幾天?你是不是瘋了,現在你本來就因為夏曉冉那個賤人不能升職,要是再為她表妹耽誤工作掙錢,你還要不要點臉?”
表妹可能也是被說得無地自容,婆婆那張鴨子嘴我是領略得透徹,“天良,你和我出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