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聽到她開口，我臉色格外尷尬，衝她難為情笑一笑，“我沒有想說您的這個意思，請您不要誤會。”
女人比我想象中要坦然，眉眼裏沒有許母所謂的棱角，很隨和地問我，“沒關係，在許家就是這樣，我都已經習慣了，你也不用太過在意。”
我的手還握住門把手，攥出一掌冷汗，腳紮根在門口。
她笑了笑，“我能進去坐一坐，和你談一談麽？”
我一聽連忙讓開門口，在茶幾上找半天都沒有找到水杯，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不用找了，這件屋子基本沒人住過，保姆也從來都沒有打掃過，看來許夫人從來都沒有認同你這個兒媳婦兒。”
我眼神一下子靜默下來，慢慢走到她對麵的沙發坐下，頹喪地看她，“我知道。”
“她看中的兒媳婦兒是樓下的林詩函，不過不管怎麽樣，在許家生下長孫，就不會有任何人會動搖你的地位，許司珩再不愛你，許夫人再喜歡林詩函，你在老爺子的眼中始終都是長孫媳婦兒。”女人幽幽提醒我。
我聽得津津有味，可越聽越不對勁兒，在心中給自己敲響一個警鍾。受過太過欺騙和威脅，一周之內我見慣人世間最悲涼的背叛，知道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她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對我好。
許家人個個都是玩手段的好手，眼神猛地驟縮，“那您呢？您來提醒我這些是做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一個平凡的人要高攀上許家半分半毫。”
“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現代社會像你這種不貪心的女孩子真不少了。”女人聲音微微哽咽，“我在沒進入許家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也會有這麽一天要求人，但是為了我的兒子我想求你。”
“求我？”我不敢置信。
得承認，她用得好一手的‘請君入甕’。
“是。許司珩想要許家的主權，我不反對，但是為什麽要踩住晨風的腦袋上去？”她情緒微微波動，滿臉動容地看我，“上次在婚禮上他不想要娶白歆兒，就用晨風開刀，現在晨風的形象徹底在許家裏敗壞，根本就沒有人承認他是許家少爺，都在背後說他是個私生子。”
內心被狠狠震撼住，不是被女人三言兩語打動，而上次的婚禮現場我也有在場，從頭到尾見證許司珩是怎樣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拉下水，透過唇語，我知道一切，而更震驚的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避諱我，說白了，是故意給我看的！
知道這個事實，我的眼神裏爬滿恐懼，驚慌失措中說道，“上次婚禮現場我也有在，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給我看的。”
我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隻能瞪大眼睛，渾身莫名劇烈的顫抖。
盡管我努力壓住身體的恐懼，但還是被女人看出來，“這件事情不怪你。我沒來許家前從來都不知道許家的盤根錯節，但這次晨風被許司珩拉下水，我是真的走投無路。在許家我不和人熟悉，隻是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就幫忙給晨風求求情，否則他真的會被許家趕出去的。”
“可是這件事情和我……”無關。
我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嚶嚶的哭聲打動了我的心，“曉冉，我知道你是一個女孩子，你不忍心一個母親看著自己兒子頹廢下去吧。就因為晨風是私生子所以他從小到大就要被人罵，甚至見不得光。現在你也有孩子了，你知道身為母親看到自己兒子因為身份原因，即便再努力也不被人看到，還要處處被人詬病的痛苦麽？”
從喉嚨裏長長歎出一口氣，“我試試吧。我不知道我在這個家裏能不能說得上話，畢竟於許司珩他們來說，我隻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僅此而已。”
送走了許晨風的母親，我在房間裏來回躑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等到天色漸黑，我窩在沙發裏險些睡著，門鎖被從外往裏擰開，驚得我從沙發上猛地坐起來。
男人欣長的身姿慵懶地踱步到我麵前，我慌亂地站起來，在他麵前我總是低人一等。
他低聲笑了笑，隻是那笑意讓我骨子裏發毛，“和許晨風的母親聊得怎麽樣？”
“沒聊什麽。”我淡淡應。
聽完，他的表情更加冷厲，走到我麵前倏地把我壓回沙發裏，兩條健碩的長臂把我囿困在狹小冰冷的空間裏，“你以為你是聖母瑪利亞，萬能的救世主？”
我迷茫地張大眼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夏曉冉，你這張臉真的很可惡。”他的指骨慢慢摩挲在我的臉頰上，慢慢下滑，身子也微微俯下壓在我耳邊，“再惹怒我，我會忍不住毀了她。”
冷冷威脅的口氣，讓我渾身發麻，“你要對我做什麽？許司珩，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但是請你也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你和你老公做過沒有？”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啊？許總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許司珩可能看我沒聽懂，隻是壓低嗓音，炙熱的呼吸卷起我粉嫩的耳垂，再一次哈氣慢慢吹道，“你和你老公做過沒有？我要聽真話，欺騙我，是有代價的，夏曉冉。”
他的樣子正經極了，深不可測，根本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透過他長長的睫毛我瞥到眼睛裏深不見底的漩渦，而眼神裏沒半點戲弄的口氣，即便這堂堂的儀表也遮不住他斯文下的‘禽獸敗類’。
一時間，我沒聽懂他什麽意思。有些被剛才樓下的畫麵刺激到，“和你有關係麽？我和我老公現在還是夫妻關係，隻要我們一天是夫妻關係，做什麽之間可都是合法合理，不像我們現在之間的關係。”
“現在我們是什麽關係？”他拉長尾音，“隻是問一句，你吃醋？”
我口不擇言，極力鎮定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沒有，我怎麽會吃醋，你和哪個女人上床都和我沒關係，我們的關係我心知肚明。”
“我們之間就隻是權色交易，也隻能使權色交易。”我說，而且就在幾個小時前他也在車上三五次警告我，我銘記於心。
“你記住最好，所以”他挑起我的下巴，捏得格外緊，“你隻能是我的人，我不喜歡你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從你的嘴巴裏聽到你為任何男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