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受傷(5)
綠絲的手被陳氏抓得生疼,慢慢的從陳氏手中抽出,安撫道:「夫人,小姐,小姐沒事的,大夫在給小姐背上的傷口。」
「什麼?背上還有傷口?」說著就是推門而入,見著屋中的場景時,陳氏停下腳步,馮淡水額頭上全是細小的汗珠,滾滾而落。
而上官晴手中的梅花針相繼插進馮淡水後背,滿背都是密密麻麻的針,陳氏險些暈了過去。
房間中除了馮淡水口中呼出的細小聲音外,無別的聲音。
沒過多久,上官晴手中的動作終於停下,用白色的紗布纏滿馮淡水的後背后,便拿著一側的手帕為自己擦了擦額間的汗珠,輕聲道:「馮小姐在我這裡住幾日吧,現在這種情況不易挪動。」
陳氏聞言,趕緊上前拿出帕子替馮淡水擦著額間的汗珠,嘴裡說道:「好的,好的,這幾日就麻煩晴兒姑娘了。」
「馮小姐怕是沒有三個月是不能起身走路了。」上官晴話音一落,陳氏手中的動作便停下,隨即便是擔憂的問道:「是傷得很嚴重嗎。」
「脊梁骨勞損一塊,這幾個月就暫時坐輪椅上吧。」上官晴看著陳氏眼中的擔憂,眸子深處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道:「等下我去翻翻以前的輪椅,看要不要修一下的。」
「那就多謝晴兒姑娘了。」陳氏現在眼中全是擔憂。
「不必。」說著就走出房間,只是在與祁易擦肩時,停頓了一下,隨即便走出房間。
陳氏眼看著上官晴走出房間后,轉身就是蹲下身,拿著帕子的手都在顫抖,聲音稍稍的帶著梗咽,「不疼啊,乖女兒,娘的乖禾禾。」
馮淡水嘴角一扯,聽著陳氏的心疼聲,像是小時候她摔跤了,陳氏連忙抱起她心疼的哄著她似的。
「娘,我沒事。」
陳氏聞言,瞬間炸了,大聲道:「什麼叫沒事,你看看你這後背,還好嫁了人,不然留下疤怎嫁的出去哦。」
馮淡水聽著陳氏說的話,有點哭笑不得,只是想到正事,輕聲道:「娘,剛剛女兒摔下馬後,那地面好似有細針。」
「什麼?針?」陳氏聞言,臉色沉重道。
這時,馮清揚與馮亦博亦是走了進來,看著馮淡水後背大半的位置都是纏著紗布,臉色更黑。
「姑父,亦博。」祁易看著進來的二人,喊道。
「柳家也太不把馮家放在眼裡了,我馮清揚的女兒豈能就這麼被欺負!」馮淡水聞言她爹的話后,便把頭側向里側,眸子輕閉,就是要馮家的人知道,就算退出了朝堂后,那些人還是不會放過馮家,柳家的人今天能欺負一個馮家的女兒,那明天柳家的人便會明目張胆欺負上整
個馮家。
而那些胳膊往外拐的人,馮淡水心裡冷笑一聲,她早晚得一個一個的拔出來,讓他們看看,到底誰道高一丈。
馮亦博亦是心疼的看著那後背纏著白布的人,雙拳緊握。
「姑父,還是讓水兒好好休息吧。」祁易不知道該說啥好,平時一副話包子的摸樣,一見到姑父一家,就正經起來。
馮清揚見著馮淡水趴著的樣子,以為是睡著了,輕嘆一聲,便說道:「夫人,走吧,讓禾禾好好休息一下。」
陳氏也覺得馮淡水興許累了,手中的帕子微微捏緊,起身看了一眼馮清揚,眼眶也紅了起來。
綠絲和弄竹見著陳氏幾人都走了出去,覺得還是留下來比較好,隨即又聽到陳氏輕聲道:「你們倆也下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弄竹先退出房間,綠絲還是不怎麼放心馮淡水,便輕聲喊道:「小姐?小姐!要是你等下疼的話,輕聲喊奴婢就是了,奴婢就在門口啊。」
說完后沒見響動,便覺得馮淡水已經睡著了,就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就連帶上門的那一刻都是小心翼翼。
馮淡水睜開眼,背上火辣辣的疼,怎麼可能睡得著?
早上都還去馮府求她原諒的袁文佑,現在卻是還沒有現身,就連惺惺作態的樣子都不會,還想削想她的東西,真當她是傻的?
想著想著便渾渾噩噩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
嘴裡念叨著:「水,水……」
屋中只有暗暗的油燈,就連伸手看著的也是模糊的樣子。
突然秀手碰到了茶杯,順著茶杯摸下去,卻是骨節分明的手,馮淡水柳眉一挑,「誰?」
聲音帶著玩世不恭,「表姑這麼警覺幹嘛,本候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是你。」馮淡水臉色閃過不自然,即使徐胤看不清她的臉,「你又來作甚?」
徐胤大拇指摩擦的茶杯,揚著唇說道:「不是要喝水?不渴了?」「見著小侯爺就不渴了。」馮淡水難得矯情一次,話出口后,卻覺得眼前這廝卻是越來越會打破她的底線了,她前世加上今生唯一親近過的男子也就是袁文佑,而前世今生都沒有像男人矯情過,就連她親哥
親爹都沒有。
「哦?原來本候還有解渴的功效啊~」徐胤說得意味深長。
房間中瞬間又安靜下來,馮淡水口乾舌燥的,想著旁邊有一杯清涼的水,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突然,身子一個輕斜,整個人都在徐胤的懷中,馮淡水輕嘶一聲,「你想幹嘛!」
說話間,身子被抱起,抱著她的人像是刻意避開纏著紗布的背,耳邊傳來低沉聲,「不是渴了?給。」
茶杯的冰涼在馮淡水的唇邊蔓延開來,眼睛眨了眨,微微低著頭,輕酌了一小口,隨後又聽到那低沉的聲音,「一口就不渴了?本候可是給表姑倒了這麼一大杯水吶。」
馮淡水身子動又不敢動,想著身子盡量遠離這結實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奈何整個人都在別人懷中,怎能遠離?
不自在的從徐胤手中拿過杯子,猛的喝了起來,待要喝完的時候,耳邊又傳來頑劣的話音。「原來還有如此不講禮數的女子呀,表姑真是與眾不同,在男子面前也不顧忌一下粗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