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府
尹香雪嘴角微抿，臉色微微尷尬，對著馮淡水和顏悅色道：「嫂子別見怪，母親就是那樣的人。」
馮淡水薄唇微動，不咸不淡的說道：「尹姑娘說笑了，本夫人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只是、」馮淡水眸子一眯，繼續說道：「大伯母也姓江？」
尹香雪眸光狠戾之色閃過，隨之掩蓋其中，「嫂子多慮了，在平安鎮那一帶，姓江的人很多。」
「哦？是這樣嗎？」馮淡水冷笑一聲，「本夫人原本以為大伯母與婆婆有什麼關係呢！沒想到是平安鎮江姓百姓多啊。」
尹香雪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說道：「嫂子多想了。」
「轟隆……」天空突然一聲響雷。
馮淡水皺眉，輕聲道：「這老天爺也太任性了點，弄竹，我們回院子吧。」
弄竹微微的抬眼輕瞄了一眼尹香雪，這尹小姐一顰一笑，每個動作都做得剛剛好，像是特意訓練過般，好奇怪。
「是，小姐。」
尹香雪見著越來越遠的紅色身影，好似一滴鮮紅的血般。
秀手緊握，薄唇微勾……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伴隨著雷聲，「噼啪噼啪……」，雨越下越大，從天空傾瀉而下。風肆虐地刮著，。一朵朵嬌嫩的水仙花，被無情的颳走。
尹香雪全身淋濕的回到屋子，剛脫下外衣，就有一雙大手從後面抱住。
「雪兒，想我了沒有？」渾厚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讓尹香雪的身子不寒而慄。
隨著大手抱住腰間，尹香雪秀手緊抓住大手，猛的吸一口涼氣，「這裡可是狀元府。」
男人的反手緊握著那雙白皙的秀手，說道：「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要我替你回憶一下嗎？」
隨著男人的猥瑣的笑聲，尹香雪眸子一閉，轉身迎合上去……
外面的大雨聲越來越大，與屋中痛苦的呻吟聲混合在一起……
映雪樓院子中，隱隱約約看著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悄然無息的走出院子，熟悉的走到西面的側門。
「吱呀……」木門出現一個裂縫，一個小巧的腦袋伸了出來，看著四處無人，便提著裙擺躡手躡腳出了側門。
綠絲眸光一閃，跟隨其後。
紫蘇院。
油燈下，馮淡水端莊的坐在小榻上，搖曳的影子被拉得及長……
「小姐，碧兒那個丫頭怎會無緣無故的跑出府！奴婢看到了，碧兒把什麼東西交給了一個男人。」
馮淡水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小桌上，沉思。
「他們說了什麼？」
「奴婢隔得甚遠，只見碧兒防備心很強，就連說話的時候都四處張望。」綠絲聲音甚是清脆。
馮淡水這才抬起眸子看向綠絲，看著綠絲臉上調皮的笑容，輕笑道，「哦？這樣啊。」
「小姐，不會是碧兒背著巧姑娘私會吧？。」
馮淡水眸子微微眯著，看著女兒家該有的嬌俏全都展現在綠絲臉上時，嘴角也不由的噙著一絲弧度。
「怕不是，碧兒無婚配，又該是配婚的年紀，不會大半夜的出府，並且還這麼有防備！」
「那是……」綠絲把聲音拖得及長，隨即臉上顯過驚呼，輕吸一口涼氣，「小姐，不會吧。」
馮淡水笑出了聲，說道：「會不會明天一直盯著映雪樓不就知道了？」
「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
待綠絲帶上門扣后，馮淡水輕敲小桌的手指停下。
「男人？」
次日一早。
羅巧便帶著羅夢來了紫蘇院。
「小姐，巧姑娘求見。」綠絲小步的走進來微微福身，道。
馮淡水眸光一閃，道：「讓她們去大廳等著。」
綠絲：「是，小姐。」
待馮淡水踏進大廳時，兩位女子就坐與右側，見著馮淡水，盈盈起身。
「見過夫人。」兩人齊聲道。
「都坐下吧。」馮淡水就坐后，看向二人，「不知兩位這麼早就來找本夫人是為了何事？」
羅巧剛剛坐下又起身，說道：「夫人，小妹初到皇城，妹妹想帶著小妹去皇城轉轉，還望夫人允許。」
「可以的啊，皇城中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巧姑娘和夢姑娘去好好玩吧。」馮淡水說著又看了看大廳的大門處，問道：「就你們兩人嗎？大伯母和那位尹姑娘呢？」
「江姨和尹姐姐興許有什麼別的事情吧，這兩日都沒見到她們的身影。」羅夢溫柔的說道。
「這樣啊，那你們去吧。」
「多謝夫人。」二人道謝後走到大門處時，身後的聲音響起：「巧姑娘，雖說是天子腳下，歹人還是挺多的，帶兩名小廝吧，這樣本夫人放心一點。」
羅巧握著手帕的手緊了緊，轉身對著馮淡水福身，「多謝夫人。」
馮淡水唇角一勾，目光送走兩抹身影。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弄竹，綠絲，我們也出府逛一逛吧。」
「是，小姐。」兩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馮淡水掀開車簾，柳眉一挑，「綠絲，這是不是往城東的湖東路？」
聞言的綠絲也往車窗望出去，想了一下，說道：「是的，小姐，這裡奴婢跟著陳嬤嬤來過。」
馮淡水輕嘖一聲，「城東？這其中必有蹊蹺啊。」說著隨之一笑。
沒過多久，緩緩行駛的馬車停下了，趕車的車夫在外面說道：「夫人，小的跟著的那輛馬車停在了陶居樓，要跟上去嗎？」
「就在這裡停下吧。」
馮淡水三主僕下了馬車后，綠絲掏了碎銀子給了趕馬的車夫后，望向相隔不遠的陶居樓，輕笑：「真是跑這麼遠還不是沒逃出小姐的手掌心？」
弄竹噗嗤一笑，「當然了，這可是小姐的酒樓。」
任何地方都有陰暗的一面，比如長安城城東。
魚龍混雜的地方，賭坊，青樓，面首館，這裡展現了西晉的另一面，不要小看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也許他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街道兩旁商販吆喝著，街上的人也都是三大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