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不祥之人
今天,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戴上,並且用了藥水,若沒有他的解藥,這張人皮面具將在她的臉上一輩子。
曾經的她,如此傾國傾城,卻是容顏盡毀帶著孩子暈倒在路邊。
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
他只知道,從今後,她是南宮山莊的少夫人,南宮綰綰,他的妻子。
再次回來的時候,綰綰一個人捲縮在床榻上,像是很害怕。
見到南宮詩回來,一雙眸子里全是欣喜:「你回來了。」
南宮詩點了點頭,聲線溫和:「起來吃點東西。」
「嗯。」
綰綰點頭,就起了身,看著自己的相公,不由得有些失神。
南宮詩,長得很好看,對她也很溫柔,只是,溫柔中也透著幾分疏離冷清的感覺。
他本是一個冰冷的性子吧。
第一眼睜開見到他,還以為是看到了天上來的神仙。
原來,是她的丈夫。
綰綰吃著吃著,忽然抬頭又看著南宮詩,抿了抿唇:「抱歉,我把你都忘了……」
南宮詩微微搖頭:「你在我身邊就好。」
那一瞬間,綰綰的心口湧上了一層甜蜜,微微蕩漾。
在他身邊就好。
之後,南宮詩帶著綰綰出門了。
綰綰看著這漂亮的風景,不由得彎起了眉眼。
遠方過來的方俊才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心中微微升起痛感。
目前的美好,不過是公子給綰綰編製的一場夢,若綰綰真的恢復記憶,又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方俊才不由得心疼。
公子和綰綰接觸不久,在她昏迷期間給她治療大概是三天,之後,來看過她,一共不超過五次,卻只說了一句話,就是問她武功的事。
如今,卻因為莊主不行了和綰綰走在一起。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對是錯。
過了好一會兒,方俊才才走過去,微微頷首:「公子,莊主找你。」
南宮詩點了點頭,看著身旁的女子,「去見爹,他快不行了。」
綰綰一怔,卻也是點了點頭。
她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她潛意識知道,自己應該端莊得體,隨著南宮詩走出了這個世外桃源。
出來之後,也是一個非常豪華美麗的山莊。
所有人見到南宮詩都微微彎身:「少主。」
卻沒有喊她一聲:「少夫人。」
綰綰不解的抬頭,南宮詩低聲在她耳旁解釋:「爹並不知道我與你已成親,我在外奔走學醫,與你相遇,並成了婚。」
綰綰點頭,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麼說來,她還是第一次見丈夫的親人。
屋內,圍著很多人。
綰綰跟在南宮詩的身旁,隨著南宮詩的步伐,端莊的往前走著。
床榻上,躺著一個大約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那應該是南宮詩的爹。
南宮詩在床榻前跪了下來,綰綰也跟著跪了下來。
「爹。」
「爹。」
綰綰的一聲爹,讓床榻上的莊主微微怔了怔,看著綰綰,端莊傾城的面貌,微微蹙了蹙眉:「你叫我什麼?」
綰綰看了一眼南宮詩,得到他的點頭,這才又輕輕彎身:「兒媳綰綰見過爹。」
兒媳?!
這一聲兒媳,讓屋子裡的人都驚慌了。
莊主蒼白的面色上微微露出幾分喜色:「詩兒,綰綰快起來,咳咳咳……」
南宮詩清冷的面上升出一些擔憂,立即起身來到莊主的床榻邊:「爹,您別激動。」
綰綰也起身,來到了莊主的床榻旁坐下:「爹。」
莊主呼吸順了順,才說道:「扶我起來。」
扶著莊主起身後,莊主這才細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端莊乖巧,一雙眸子清澈無比,一看就是沒有心機的單純孩子。
「綰綰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聞言,綰綰眯了眯眸,不知道如何說。
「爹,我學醫時,遇到了綰綰,那時候,綰綰是個病人,無父無母,相處之下,覺得她為人善良,就在一起了。」南宮詩溫和的解圍。
莊主對於自己兒子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低著頭,看著綰綰的孩子,不由得問道:「孩子快要臨盆了吧?」
南宮詩點頭,「嗯,已經有八個月,之前一直沒給爹說,是擔心爹責怪孩兒自作主張。」
「哪裡的話,你能成家,是爹一直以來的心愿,如今,看到兒媳婦和未出世的孫子,爹也無憾了。」莊主說著。
「還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野女人,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孩子,就這樣,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大概四十的年齡。
綰綰雖然失憶了,但是出於本能的保護意識還在,抿了抿唇,「爹,您放心,綰綰會照顧好相公,也會照顧好自己。」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沒在我南宮山莊成親,就厚顏無恥的叫詩兒『相公』還叫老爺『爹』真是,也不知道哪個窯子里出來的。」女人越說越難聽。
綰綰之前本想著,無需與這些婦人起衝突,如今,她如此侮辱自己,又怎能放任不管?
「蘇夫人。」
綰綰還沒開口,南宮詩先是冷冷的喊了她一聲。
南宮詩就像是絕了七情六慾的人,現在,俊顏上有了幾分薄怒,這讓綰綰心中微微動了動。
蘇夫人似乎還是很害怕南宮詩,卻是屬於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
「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找來演戲的?」
綰綰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隨後,蘇夫人走過來,看著床榻上的莊主,說道:「老爺,有些事不得不防。」
南宮珏沒有說話,板著一張臉。
蘇夫人才不害怕一個將死之人,隨後,給身旁的丫鬟說了句話,丫鬟立即離開了。
蘇夫人看著綰綰,聲音變得陰陽怪氣:「自從詩兒把這女人帶回來,老爺的病就越來越嚴重了,昨兒個上廟裡為老爺祈福,廟裡的住持卻說我們家來了不祥之人,會剋死老爺和詩兒。」
說完之後,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老爺卧病在床幾年,兩耳不聞窗外事,像這樣的不祥之人多了去了。」
綰綰蹙眉,她不明白,為什麼蘇夫人要揪著她不放。
她沒了記憶,但是,她絕對相信自己並非什麼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