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生死相隨
紫瑤彎了彎眉，眼中洋溢著為蘇離高興的笑容。
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我一直害怕，你被夫人的死影響著，為了皇上，不會有做女人的那一天，也擔心你不會相信愛情。」
蘇離微怔，眼角有些濕潤，想起來，自從她以『軒轅綰綰』的身份嫁給影墨塵，就很少和紫瑤像現在這樣談心，幾乎是沒有。
其實紫瑤也很害怕，卻能在這樣的亂世苦中作樂，這是她非常羨慕的一點。
「之前，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而已。」蘇離笑著說。
紫瑤點了點頭，「以前，當我知道你喜歡上那個城府極深，極其危險的男人，我很擔心，甚至在想，他可是太后的男寵，我不明白，你喜歡他什麼，但是，後來的一些事，漸漸讓我明白了，尤其是我換做『軒轅綰綰』頂替你的時候。」
蘇離一怔，難道，紫瑤扮作她的時候，影墨塵說了些什麼話嗎？
想到這裡，蘇離看向紫瑤，很認真的看著她，等待著她說下去。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其實她已經淪陷了，淪陷在不知道未來的一場愛情里。
「那天，我剛躺下沒多久，影大人就來了，他把我當做你，給我說了很多，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但是，我一個旁觀者來看，他是真的很喜歡你。」紫瑤說著。
蘇離眯了眯眸，面上有著點點茫然，「是嗎？」
紫瑤點頭，「我用他的原話來給你說。」
「好！」這個時候，蘇離特別想聽。
「阿離，你信我嗎？信我能在這樣的北轅中給你一個安穩，以前，我的眼中只有一個位置，如今，什麼都不一樣了，我想，我是你唯一的依靠，我的肩膀，能讓你靠。」
蘇離聽著紫瑤的聲音，她用著影墨塵的口技，嗓音又低又沉，彷彿是回到了當時的場景。
蘇離的心，忍不住狂跳。
信他嗎？
信他能在亂世中給她一個安穩？
蘇離也在這樣問自己……
還沒回過神，又聽到紫瑤說道：「今天的事，是我錯了，沒有理解你的感受，說了不好聽的話，只是，作為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的妻子和別人……我就無法忍受，是我忽略了你對我的付出，我給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蘇離此時不再是蘇離，而是一個沉淪在愛情中的小女人，她眯著眼睛，幻想著那一夜，躺在他懷裡的是她。
而，身邊的男人用那樣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細細說著。
「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原諒我，今後，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逼著你……阿離，謝謝你，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里，給了我一道不一樣的彩虹，品嘗了從未有過的人生，真的謝謝你，若他日我和軒轅辰之間必須有一場戰爭，無論你站在哪一邊，影墨塵，生死相隨！」
……
影墨塵，生死相隨。
蘇離最信任的人，除了長安就是紫瑤，紫瑤永遠不可能騙她。
聽到紫瑤說的這些，蘇離知道，影墨塵一定還說了更多，而這些在紫瑤這裡劃分為重點。
莫名的心中疼痛無比。
她從不知道，影墨塵還有這樣的一張嘴，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來，他也在想著，有朝一日的戰爭，他沒有逼過她倒戈，也沒逼過她選擇，他說，生死相隨……
這麼久以來，放在心中的痛苦終於是得到了釋然。
她在想，影墨塵為她能承諾如此，她又何嘗那般矯情想著以後才會發生的事呢？
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
其實，她想了想，那一天沒有發生，現在無論她有一百種還是一千種的假設，她都不可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蘇離眯了眯眸，腦海里是影墨塵的低低的聲音。
漸漸的形成一幅美好的畫……
生死相隨！
蘇離眯了眯眸，點了點頭，「紫瑤，謝謝你！」
這是真的謝謝。
紫瑤笑了笑，眼角也有了淚水，「姐啊，其實，從你當上大理寺卿那一天，我就在想，你這一輩子，是不是都是一襲男裝，為皇上效力，解刨無數屍體，從來沒想到，原來，那麼轟轟烈烈的愛情還是會降臨在你的身上，所以，我相信曾經你給我說的那句話，上帝，是會善待善良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上帝是誰，但是，姐姐，你說，影墨塵是不是你的上帝？」
蘇離抹了一把眼淚，有些哭笑不得，對於紫瑤的這個問題。
上帝，是不是影墨塵呢？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上帝是萬能的神，在她這裡，或許，真的如同紫瑤說的這般，影墨塵，就是她的上帝。
擦了擦紫瑤臉頰的淚水，「我也沒想過，更沒想過那個人是影墨塵，即使再多的不得已，其實，只要相信自己，都會好起來，紫瑤，你覺得愛情應該是什麼滋味？」
這個問題，絕對是蘇離問出來的。
紫瑤愣了愣，沒想到蘇離會這樣問。
同時，她也破涕而笑，蘇離既然這樣問了，也就是，這一刻，蘇離將自己當女人了，不再是那般的鐵硬。
在她面前，姐姐永遠是站在風浪尖為她擋著一切風浪，將她護在身後，而她卻受驚折磨，那麼多年來，她習慣了冷靜，沉著。
她一直以為，不卸下人皮面具以及身上的裝備，她一直以為，蘇離是一個男人。
不言痛，不言笑的男人。
經歷了那麼多，生命中出現了一個美麗的意外，姐姐也恍惚間發現，她其實只是一個女人。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神，不是上帝，她只是個女人而已，會哭，會笑，會動心。
抿了抿唇，紫瑤感覺此時說這個話題也有些沉重，眨了眨眼，俏皮的笑了笑，「紫瑤才不要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滋味，我只知道，姐妹之情就好了，看你又哭又笑的，我覺得好累好累的，所以啊，我才不要什麼愛情，也不想知道是什麼滋味，我就在姐姐身邊，哪兒也不去。」
「傻丫頭！」蘇離聽言，心中柔軟，摸了摸她的頭。
心中微微感嘆，曾經，她和紫瑤想的難道不是一樣嗎？
上輩子，她有過一次愛情，只是後來，她不信了。
她想，這一輩子只有長安和紫瑤，還有一個使命，就這麼活著。
只是……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