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回憶曾經

  有一種想要見她的心思越來越強烈。


  有多久了。


  他真的很想她，這種想念，他無法剋制。


  就像是毒藥進入了骨髓，疼痛只有自己知道。


  抿了抿唇，這時候，長安來了。


  長安是來彙報工作的。


  影墨塵看著他，不由得感嘆時光飛逝。


  曾經，徐長安還是大理寺少卿，如今，他已經是大理寺卿。


  這樣的變化，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現在和以前的不一樣。


  徐長安看著影墨塵眉宇間的淡漠。


  抿唇：「皇上，等仗打完，微臣想辭官。」


  這才是徐長安今日來的重點。


  影墨塵微微一怔，有些猝不及防，畢竟，他沒想過徐長安會辭官。


  「為何？」影墨塵蹙眉，問道。


  他珍惜朝中每一個好官，徐長安雖然不愛言語，但是，做事情卻非常認真，他像是第二個蘇離，為民請命。


  他不知道，徐長安離開之後，他又到哪裡去找這樣的一個好官來替補大理寺卿的空缺。


  所以，他想挽留。長安跪了下來，對著帝王輕輕的叩首，說道：「曾經，和蘇大人一同入朝做官，本就是因為夫人的使命，如今，一切都得到了真相和原諒，蘇大人也不再需要微臣，微臣一直不喜歡朝廷，所以，微臣想辭官


  ，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即使說這些話，會被砍頭，徐長安仍然是要說出來。


  他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


  三年前蘇離離開的時候，他就想帶著紫瑤離開，回到曾經一起生活的地方。


  奈何紫瑤要一直等蘇離，而又有個玄明，太多的放不下。


  大理寺也有許多的事情沒有處理，他也走不掉。


  這一做，就是三年。


  如今，橫在北轅面前最大的不安就是南上和北轅的戰事。


  如果，這一戰告終，勝利了，他會離開朝廷，若是敗了，他也會隨著朝廷一起滅亡。


  按理說，影墨塵應該生氣，自己的臣子說出這些話。


  本來應該有男人的責任。


  只是，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使是萬不得已，也會有追逐。


  他就算是再不高興，也不能因此而將徐長安斬了。


  一方面，他是蘇離心中的長兄，另一方面，他是紫蘇的心愛之人。


  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不能這麼做。


  自古以來，也沒有誰規定過，不能辭官。


  緩了緩，擺擺手：「准。」


  徐長安心中大動，再次叩首，「謝皇上。」


  「下去吧。」


  影墨塵說道。


  徐長安點頭，緩緩的退了下去。


  離開了皇宮。


  長安並沒有回府，而是去到了和紫蘇一起去過的山上。


  風和日麗，時間久了……


  離開的時間久了，長安才知道，思念是一種毒藥。


  抿了抿唇，長安徒步往山上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甚至不知道，心中對紫蘇究竟是什麼，只是，他無法阻止自己。


  無法阻止去他和紫蘇曾經去過的地方。


  只是覺得很想念她，這種想念和曾經對蘇離的想念不一樣。


  長安想，是不是自己變心了。


  曾經，蘇離是他的全部，他的生是為蘇離，即使是死，也是要為蘇離。


  如今，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一種從默默愛戀的關係緩緩變成了真正的兄妹之情。


  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來過渡這段感情。


  對蘇離，他終於是平心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或許是守了這麼久，沒有結果，又或許是她現在過得幸福，起碼，她自己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快樂的。


  所以，他也釋然了。


  這三年，紫蘇在他身邊陪伴著，他緩緩的明白過來，人是會變的，心也會變，只是，要看那是哪個人。


  對紫蘇，自始自終，他還是有感情的吧。


  不知不覺，長安走到了山頂上。


  坐在山尖上看著下面，呼吸微微，只覺得和紫蘇相識像是發生在昨天。


  然而，已經過了三年。


  長安從來沒有白天來過這裡，這是第一次，他才覺得，這裡很遼闊，可以看到很多東西。


  身旁有一棵樹，長安走了過去。


  忽然，長安看到樹桿上有刻字。


  走近了，長安看到非常秀氣的一行字，雖然很小，但是，他還是看得很清楚。


  「徐大人，等今年的冬天過去了，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呢？」


  只是短短的一行字，此刻竟然讓長安心中大動。


  他看著旁邊寫了時間，正是今年的春天寫的。


  那時候，影墨塵還病著，他一直沒來過這裡，之後再來，就是晚上。


  原來，紫蘇是打算等他等到今年過完年嗎？


  腦海里是紫蘇那張哭泣著的小臉。


  她的溫柔，她的不甘心，她的絕望，她的釋懷……


  那一天，他放她走了。


  呼吸有些窒息，似乎是很久沒有再看到她，他找過，她可能在的地方，都沒有她的人影。


  「徐大人啊，你覺得我漂亮嗎？」


  「徐大人，你不要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我告訴你，我一個朋友，經常熬夜，之後沒了生育能力。」


  「徐大人，我會努力做好你的助手，不就是驗屍嗎？別人學的會，我一定學的會。」


  「徐大人，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思緒微微，腦海里是那一年的晚上。


  紫蘇一襲男裝，在他們曾經相遇的地方喝酒。


  他只是無意間看到，上去之後，才發現她喝了許多。


  伸出手，搶過了她的杯子。


  紫蘇恍恍惚惚的抬起頭看他，看了許久，才痴痴的笑了，抿了抿唇，半開玩笑半認真：「徐大人，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說完之後，她又繼續喝。


  他不太記得當時聽到這句話的心情，只是，不想她喝太多酒。


  搶過了她的酒杯，一飲而盡，發現那酒非常的濃烈。


  之後，紫蘇倒在了桌子上。


  他將她背了起來，才發現，原來她那麼輕。


  練武之人，即使是女人，也會有重量，而紫蘇卻很輕很輕。


  有那麼一瞬的心疼。


  將她送到了家門口，將她叫醒。


  她仍然是醉醺醺的，對著他土氣：「夢中的徐大人，會背我。」


  果然是醉的不省人事。不得已，徐長安將她背進了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