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五年後

  對於已經五歲的茜爾莎來說，她的生活必然是幸福美滿的。媽媽是鎮上德高望重的祭司，是位溫柔美麗的女子，尤其擅長各種家務，這是茜爾莎非常驕傲的地方，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點心、幹淨的房屋院落，這些都來自她優秀的媽媽。


  漢娜作為教會祭司，家裏即使說不上富庶，但也稱得上殷實。而且無論文化學識，亦或者是手工縫紉，她都可以教茜爾莎很多技能。


  家裏有一個比茜爾莎小一歲半的妹妹艾爾莎，現在三歲半了。相比於茜爾莎，艾爾莎明顯更像她的母親，棕黃色的眼睛和頭發。


  而對於父親，茜爾莎的接觸和印象則有些少，主要是因為雷拉格幾乎很少回家。不過，茜爾莎可以看得出來，父親與母親之間是恩愛的，盡管因為工作聚少離多，但依然是感情深厚。在茜爾莎的印象當中，父親像是一位作家學者，一年中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四處奔走記錄，而母親的書桌上，每年也會多那麽一兩本父親的署名著作。不過嘛，那些奧義高深的魔法書籍，並不適合母女三人閱讀。


  鎮上的許多叔伯阿姨，都對茜爾莎非常親愛，他們都是父親最好的朋友，冒險者工會的厲害人物斯迪安叔叔，維護治安的凱倫叔叔，鐵匠鋪的海倫阿姨，經營旅店的菲爾阿姨，還有那位身材魁梧、一臉大胡子的鮑斯伯伯，以及酷酷的戴安娜大姨。


  聽到有敲門聲，茜爾莎自告奮勇地過去開門，竟是爸爸回家了。


  雷拉格半蹲下身子，溫和地摸了摸茜爾莎的腦袋。


  “茜爾莎，爸爸回來了。”


  “媽媽！是爸爸回來了！”


  茜爾莎一路小跑去裏屋，激動地將好消息告訴媽媽。


  雷拉格跟在茜爾莎身後，也來到了裏屋當中。漢娜此時正側躺在床上，上半身敞露著胸襟領口，在給懷抱著的兩個嬰兒喂奶。因為奶水豐沛的體質，兼職奶媽的工作，漢娜也一直沒有徹底地丟下，偶爾會幫助那些喂不了孩子的婦人。


  此情此景，亦如同五年之前，二人在獨角城重聚時。


  剛剛做上母親的年輕少婦，滿是幸福地給她的孩子們哼唱著曲調。可是，事實上漢娜早已做過了十一年的母親，喂養過的嬰兒更是多得多，雖然外表看上去仍是二九芳齡的小婦人，但她嫻熟的手法卻顯然早已不是新人。


  “歡迎回家，親愛的。”


  五年如一日的，是妻子迎接丈夫回家的情形。但是，這五年時間，對於普通凡人來說，卻並非是個短暫的時間。不僅是哪些同齡人都已步入中年，就連近在眼前的茜爾莎，也已到了懂事的年紀了。


  晚上，夫婦二人換上鄉間的衣服，沿著鎮裏的道路散步。相比於溪木鎮現在的發展狀況來說，他們的打扮算是有些顯得土氣了，明明溪木鎮已經是一座商業城鎮了，但他們二人仍是農家夫婦打扮。


  “漢娜，咱們該考慮一下，給茜爾莎換個環境了。”


  “哎咦？”


  “搬去獨角城吧！讓她們多接觸一下外麵的世界。”


  更重要的關係是，壽命的差距，雷拉格平日裏很少回來溪木鎮倒是影響還小，但漢娜如今和同齡人一同相處，已經明顯感覺不像是一代人了，明顯要比同齡人顯得年輕很多。而如果是再過十年，漢娜也不會有多少容貌變化，但其他人卻都已經是要做祖輩的年紀了。


  鄉下人的壽命往往隻有六十餘年，而對於雷拉格這些人來說，三百歲左右才是他們開始衰老的時候，這樣的年齡差距，不僅對於溪木鎮的朋友們來說是一個無形的負擔，同樣也不適合給孩子們一個正常的成長曆程。


  “嗯，聽你的吧！”


  至少錦衣玉食的貴族，有七八十年壽命是不成問題的，而他們衰老開始的年齡也比平民要稍晚一些。大概時間的成長時間留給茜爾莎，讓她在獨角城長到十五歲，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已然到了人聲鼎沸的冒險者大街，也就是以冒險者工會地址命名的那條街道，這裏各種裝備道具的店鋪比鄰，因為冒險者的活動時間相當沒有規律，所以這裏的店鋪也都延長了營業時間。即使是晚上，這條街道依舊燈火通明。


  托尼和凱倫為溪木鎮建立了良好的治安秩序，居民遵紀守法，也使得這條有著冒險者作為基盤客源的街道，逐漸發展成了一條晚會街道，露天的烤肉攤、簡陋的小酒館，也都已經乘勢發展起來了。


  “不去前麵看看嗎？難得晚上出來玩，你以前也很喜歡這個地方的。”


  漢娜問道。


  “嘛，以前啊，我確實是相當喜歡來這裏的。”


  雷拉格並沒有否認。


  “不過現在，我倒更寧願和你一起，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雖然烤肉的香味已經在向著自己招手了，不過，難得的空閑，雷拉格還是想多陪陪這個在家照看子女的妻子。畢竟漢娜沒能像伊拉雅一樣，跟著自己去遠征魔界。


  “那如果說，是我希望你能陪我喝上一杯呢？”


  “如果，你是這麽希望的話。”


  難得能夠相聚一次，漢娜確實是想好好地釋放一下了。不食人間煙火的生命聖母，那隻是她在外麵的形象而已，或許作為祭司，她也確實積累了不少的壓力。


  方才說是隻喝一兩杯麥酒，但徹底放飛自我的漢娜，比起伊拉雅可不是野了一星半點。伊拉雅一直都是隻對奶茶奶昔之類感興趣，而且那些乳製品本身也相當於食物，沒幾杯就能喝飽，甚至連一頓飯都能省下。但是，作為獵戶家的女兒，漢娜放飛自我以後，也能是個野丫頭。臉上已經相當紅了，不過酒似乎是還沒有喝夠的意思。


  喝醉了的漢娜是倒沒有像真正的“瘋女人”一樣胡亂折騰，反而是相當的安靜乖巧，雖然漢娜沒有上過正經的高等學府，但畢竟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酒醉之後迷蒙的眼神，和浮現紅暈的臉蛋，以及柔媚的嗓音，反倒是顯得更加性感。


  抱著漢娜返回家中，聽著她口中不斷的輕聲呢喃，雷拉格倒是心生了一種黑色的興奮。一方麵是因為今晚的漢娜，與她平日裏端莊優雅截然不同的一麵，另一方麵也是有些期待，明早起來之後，漢娜要怎麽和女兒解釋自己醉酒這件事。


  果然，第二天早晨，雷拉格感覺到漢娜明明已經醒了，但是依然死死地抱著自己不肯撒手，也不願意睜開眼睛。就在昨天晚上，一向文靜持重的妻子，可是把所有丟人的樣子都表演了一遍。因為攝入了大量的水分和糖分，漢娜不僅僅是漲奶沾濕了上衣，而且小便都有些不能自已，現在正羞得不願麵對。


  不過不管漢娜如何不願麵對，換做其他時候，窩在被子裏多一天倒也罷了，今天卻是萬萬不行，因為他們確實，要開始準備搬家了。這件事越快越好，趁著當家的現在沒外出，能夠一口氣搬去獨角城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