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不速之客
“咱們不跟他們打海戰,”乾隆接著道:“雖然海戰他們也不是對手,但是那樣發揮不出來我們臼炮和來複槍的威力。”
“咱們的戰船就是用來運兵,奇襲登陸以後就展開陸戰,所以線膛炮不用裝到船上,安上輪子拉著到陸地上使,可以一直向日本腹地推進。”
“而且線膛炮的射程比日本的火炮射程遠多了,放在海邊也一樣能把他們的戰船打得靠不了岸。”
“別說他們的戰船未必有反應的時間來出海應戰,就是他們出了海又能怎樣?失去了陸地作支撐的海軍就是幾片枯葉,早晚都得餓死渴死在海上!”
“所以我們的戰術就是犁庭掃穴,地毯式推進,幹淨徹底的消滅敵人在陸地上的有生力量。”
“等把他們那個什麽皇的人頭高高的掛起來,海上的日本軍隊也隻有切腹去追隨主子的份兒了。”
“那個什麽皇的命不留嗎?”吳波問。
“絕不能留。”乾隆話說得雖輕卻斬釘截鐵:“他和朝鮮的國王不一樣,留著他在,就會有人一刻不停的為小日本的亡國招魂。”
“所以對待他們,沒有利誘,隻有威逼,就是用大炮和子彈說話,那是他們能聽懂的語言,要麽是舉國投降,交出江山遷出人口,要麽就徹底鏟除!”
“等出兵日本時,兆惠他們那邊的運輸任務也應該完成的差不多了,臨時把他們的戰船調過來四、五百艘。”
“如果台灣的戰船再傾巢而出,又差不多有一百艘。”
“七百艘戰船一次能載二十七、八萬的水師,登陸以後,有線膛炮、臼炮和來複槍,我就不信守不住灘頭陣地。”
“一部分兵力守住登陸地點,其餘兵力向縱深推進,七百艘戰船接著回朝鮮半島再裝滿兵力運過日本來,時間上也完全來得及,打日本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結束的。”
“兩次運兵,加起來差不多要五十幾萬兵力,以我們軍隊的武器,用得了那麽多人嗎?”吳波問道。
“對,我計劃出兵五十五萬滅了日本!”乾隆冷冷的道:“不打則已,隻要一開打,就一定要畢其功於一役,一鼓作氣把它蕩平了!”
“那幾千萬人口都押著回到本土來,就要用多少兵力?還得分出兵力肅清殘敵,各地駐守,差不多要這個數。”
“這樣就應該勝券在握了!”吳波心情相當的好:“那就這樣,若沒有沒的事,我這就去軍機處草擬給陳宏謀、李侍堯他們的旨意,擬好了拿來你看過後用印。”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也是因為木結構的房屋建造起來要相對容易些,兆惠他們隻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就讓所有的兵士和百姓都上岸搬進了房子裏。
當然這房子要簡陋得多,百姓們好歹是一家分到一間房,兵士們住的都是幾十個人一間的大通鋪。
幾千名工匠漫山遍野的找尋礦脈,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用了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陸續找到了四條礦脈,兆惠舍棄了其中一個礦石中含金量稍差些的。
留下一少部分人繼續找尋金礦,其他工匠全部實施開采,他又給礦上調過去三千兵士,五、六千人全部撲到了三個金礦上,日夜不停的開采著金礦石。
他又調了兩萬名兵士,日夜搶修三個金礦到南坤港的道路,等道路修通了之後,用馬車將開采出來的金礦石運到碼頭上新建的庫房裏堆積起來,派出重兵日夜看守。
南坤港的岸防炮台也都修築起來了,在幾處易於登陸的地方也修築了炮台,並在臨海的山上選了幾個高點修建了瞭望台,有兵士日夜輪值監視著海麵上的動靜。
南坤港的碼頭正在修建中,就在原來岩壁的基礎上擴建加固,將水底的泥沙清淘出來一些,使得水深能滿足戰船停泊的要求。
若是這碼頭修建好了,可一次停靠六艘戰船,那樣港口裝卸貨物的速度將會大大增加。
這日後晌,阿桂正在碼頭邊上巡視碼頭的修建工程。
碼頭上的樹木都已經被伐掉,草叢也盡數被鏟除,原本高低錯落,坑窪不平的路麵也被墊得平平整整,一個極緩的慢坡直通下麵大路,無論車馬行人都暢通無阻。
西側離岸邊幾十步遠處,建起了一長溜高大堅實的庫房,金礦中開采出來的礦石現就堆放在那庫房裏。
阿桂四處轉了一遍,對碼頭的修建速度和堅實程度都很滿意。他愜意的在碼頭上踱著步子,望著平展展一直向西延伸的碼頭,心裏有說不出的暢快。
這時,忽聽碼頭高高的瞭望塔上有兵丁大聲喊道:“將軍,有兩艘船駛進了海灣!”
“嗯?”阿桂聽了頓覺新奇,來了快兩個月,這還是第一次有外麵的船進到港灣裏來。
“仔細看看,是什麽船?”阿桂抬頭向上大聲命令道。
“回將軍,也是福船,好像比我們的船略小些,約在一千五百料上下,船上還有火炮,像是戰船!”
阿桂心想,既是福船就應該是自己人,即使不是,兩艘戰船對岸防森嚴的港口能有什麽威脅?
“放它進來,離近些再觀察!”他又對身邊的親兵命令道:“傳令所有官兵警戒!”
“將軍!”那了瞭望的兵士又喊道:“能看見船上的人了,甲板上的兵丁是綠營服色,裏麵還有一個高個子官員!”
阿桂心中更奇怪了,難道這麽快朝廷就又派人來了?不可能!自己從雷州港出發時,船廠外的港灣裏已經泊了十幾艘造好的兩千料大船。
即使朝廷又派人來,也絕不可能坐這樣的小船出海來。
“高個子官員……”他猛然想到了什麽,急叫道:“千裏眼!”
身邊的親兵忙將望遠鏡遞給了他,他舉起來仔細的朝海麵上望去,果然見前麵一艘船的船頭甲板上佇立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大個子身著官服,鶴立雞群的站在幾個人中間,怎奈距離還是有些遠,看不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