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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台灣建省

  雖然他的學習成績在遙遠的那一端,但在很多人眼裏,顏值好像更有吸引力。現在是眼球經濟時代,一切吸引人眼球的東西都身價倍增。


  有一次,女代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嚴肅認真的對他說:“俾斯麥說,大的曆史問題從來不是通過決議來解決的,而是鐵與血來決定的。所以說,曆史就是鐵和血。黃越,你說呢?”


  說完,她透過有點反光的眼睛片,向黃越投來期許的目光,希望得到他的認同與肯定。可是他什麽也沒說,因為每當看到她的臉,黃越就什麽也說不出來。


  現在,麵前的這個女孩又說出了同樣的觀點,他必須要嚴肅認真的回答一下了,他一本正經的說:“嗯,這位美女,我來和你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女孩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什麽美女?俗氣。”


  “那我叫你小姐姐吧。”


  “嗬嗬嗬,我怎麽聽著直起雞皮疙瘩,叫我的名字吧,我姓葉,葉芷蘭。”


  “芷蘭”,黃越仔細的品味著:“沙鷗翔集,錦麟遊泳,岸芷汀蘭,鬱鬱青青。芷蘭,香氣濃鬱,顏色青蔥,這名字好美!”


  女孩在後視鏡裏鄭重的向他看過來,這次看的時間最長,然後也正色的說道:“你剛才謙虛了,你的語文也很好。”


  黃越突然感覺臉有些微微發燙,尼瑪,這是被誇得紅了臉嗎,這可不是小爺的風格啊,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好在這種感覺隻是一瞬,很快,黃越就恢複如常,他斟酌著,緩緩說道:“芷蘭同學,你說的不能算錯,隻是不夠全麵。人類曆史中是有過無數的戰爭,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但是,戰爭從來隻是爭奪權利與資源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曆史是人類的來處,知道從何而來,才曉得該向何處而去。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手足相殘的李世民也說過‘以史為鑒,可知興替’。可見,研究曆史,更大的意義還是總結前人的成敗得失,讓社會更好的向前發展,所謂克紹箕裘,繼往開來。”


  芷蘭認真的聽他說完,麵露讚許之色:“嗯,聽著挺有道理,那你學曆史的目的是為了什麽?為了以史為鑒,繼往開來嗎?”


  聽芷蘭說話的語氣,明顯帶著調侃的意味,說到最後,臉上還帶著壞壞的笑,於是黃越一本正經,幽幽的說道:“如張橫渠所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芷蘭已經笑噴了,手握著方向盤,笑得前仰後合,還得盡量控製著身體搖擺的幅度,“哈哈哈,為往聖繼絕學,您那絕學裏肯定沒有數理化,您要真的繼了絕學,能把往聖氣得再死一回,哈哈哈……”


  靜靜的看著芷蘭笑得花枝亂顫,黃越沒有笑,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他的心裏已經如同喝了陳年的美酒一樣,醉了,醉到了靈魂深處。芷蘭笑得真美,笑得他心旌搖曳。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了種一見傾心的感覺,他才發覺,原來這種感覺是那麽美好。


  世事真是難以琢磨,很多東西,有時候尋尋覓覓,上下求索,卻總是得不到。直到後來灰心了,以為這個東西注定與自己無緣了,它卻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讓你甚至懷疑它的真實。


  一直到芷蘭笑過了,他才問道:“你呢,你喜歡曆史嗎?”


  “談不上很喜歡,我喜歡詩詞,所以我喜歡多情的唐朝,婉約的宋朝。喜歡李白的‘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喜歡李清照的‘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廋’,意境真美,能把人讀得醉了。”


  “嗯,老李家挺出人才哈,還有李賀、李煜、李商隱,都是詩詞大家。宋詞不隻有婉約,還有‘醉裏挑燈看劍’的豪邁。”黃越接著她的話說道。


  “對,還有‘怒發衝冠’的激昂,不過我還是喜歡婉約派。”


  黃越又說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麽喜歡曆史嗎?其實不是為了以史為鑒,也不是為了繼往開來,我沒有那麽遠大的抱負,也從來沒想過幹什麽轟轟烈烈的大事。我喜歡曆史,研究曆史,純粹是因為愛好,因為我想做一個明白人。”


  “做個明白人?”芷蘭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對,做個明白人。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一部史書,騙了多少無涯過客,確實幾千年來都是這樣。我喜歡透過重重的迷霧,盡可能的去接近曆史的真相。雖然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越是這樣才越有趣。”


  “比如寫‘怒發衝冠’的嶽飛,到底是被誰害死的?這個問題聽著是不是有點可笑?秦檜都在嶽飛墳前跪了幾百年了,舉世公認,他就是害死嶽飛的元凶,而且是以‘莫須有’的罪名。關於‘莫須有’,現在有很多種解釋,主流的解釋是‘也許有’。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問題來了,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檜當時權傾朝野,深得趙構信任,既然害都害死了,安一個或幾個確定的罪名不是輕而易舉?”


  “大宋朝連太祖皇帝都死的不明不白,給嶽飛捏造一個必死的罪名,很難嗎?那為什麽又說嶽飛的罪名是‘莫須有’呢?這豈不是授人以柄,等於告訴世人,嶽飛可能是冤枉的嗎?那麽秦檜說這‘莫須有’後麵的潛台詞又是什麽呢?我先聲明,我不是在為秦檜翻案,秦檜是千古奸相,其品行為世人所不恥,讓他跪在嶽飛墳前也是他罪有應得。”


  “我隻是想在這裏畫一個問號,在嶽飛之死中,趙構又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呢?在他和秦檜之間,誰更希望嶽飛死呢?有宋一朝,重文抑武。因為太祖趙匡胤手握重兵,才在陳橋兵變中黃袍加身,奪了後周孤兒寡母的江山。所以宋朝從老祖宗那起,曆代皇帝都怕黃袍加身的戲碼再重演一遍,於是像防狼一樣防著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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