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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宋高宗趙構

  得虧死胖子趁早給紫嬰蟲解決掉了,不然再拖上一會,我們仨沒個好。


  「咋了?這紫嬰蟲都給你乾死了,怎麼還拉著個驢臉?」


  紫嬰蟲明明已經被解決掉了,可死胖子仍是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像還有更為嚴重的事情等待著我們。


  死胖子用砍刀的刀尖將紫嬰蟲裡面的血肉挖出,頭也不扭的問我:「你知道紫嬰蟲的來歷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世上有這號東西。」


  紫嬰蟲的血肉和內臟都是連在一起的,死胖子挖出一塊紫肉后,手直接伸進去一扯,將東西全都帶了出來,只餘下那具堅硬的紫軀殼。


  「紫嬰蟲是一種寄生蟲,待它快要成型的時候,被寄居的主體會通過排泄的方式將它移出體內,而前者則通過糞便慢慢滋養身體,直至外殼堅硬變紫,同蛆有點相似。」


  我難以置信的看了眼被死胖子抓在手裡的紫嬰蟲軀殼,開口道:「這玩意是個寄生蟲?!那它所寄居的主體得多大阿!」


  怎麼看這紫嬰蟲也和寄生蟲聯繫不到一塊阿,還和糞便一起排出!屁`眼不怕爆開嗎?


  王堂主插嘴問道:「副行主,那寄居的主體該不會是九嬰吧?」


  死胖子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九嬰?那是什麼東西?」我皺眉問道。


  王堂主回答道:「九嬰是我國古代神話里的凶獸,被記載在《淮南子·本經訓》中。它是水火之怪,能噴水吐火,叫聲如嬰兒啼哭,有九頭,故稱九嬰。」


  「能噴水吐火……」神話故事雖然有些虛無縹緲,但我經歷了這麼多,有個道理越發的明白,那就是「世上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想到這裡,我不禁望向死胖子,開口問道:「你是覺得這墓穴里藏著頭九嬰?」


  死胖子嘆了口氣,說道:「有這種可能,畢竟紫嬰蟲都在這擺著了。不過.……」


  我見事情似乎有些轉機,急忙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九嬰再怎麼說也是頭凶獸,就算人們擒住了它,它能在墓穴里安心看守嗎?怕是早就給鬧翻天了。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尋到了九嬰的糞便,將未成型的紫嬰蟲帶回來圈養著。」


  我兩手當即一拍,贊同道:「對!我覺得墓主人也沒這牛逼,能給頭凶獸養在墓穴里。」


  突然,我隱隱約約聽見什麼聲音響起,似乎是什麼精密的機括運轉而發出來的聲音。


  我看著微微顫動的墓室,心裡沒有絲毫的慌張,開口問死胖子,「是通道要出來了嗎?」


  死胖子之前說過,黑罈子底下有個重量機關,只要把腦袋撈出去,黑罈子的重量一輕,下面的開關便會打開,通往千斤閘的墓道也會顯現出來。


  「嗯。」了一聲后,死胖子將目光望向牆角處的黑罈子。


  原本兩堵緊緊貼合著的牆壁忽然出現了縫隙,並且逐漸擴大,地面上的黑罈子也不斷下降,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漸漸地,一條能容納兩人並排著的漆黑墓道呈現在我們眼前。


  我見死胖子還耷拉著個苦瓜臉,趕緊用胳膊肘一懟他,說道:「咋一個紫嬰蟲給你弄的這蔫呢?那平時牛逼哄哄威風凜凜的胖爺去哪了?難不成讓小蟲子嚇的陽痿了?」


  死胖子一聽「陽痿」這倆字,頓時上了頭,開口道:「湊!不存在的!胖爺我七進七出紅燈街都不帶有事的!能被一小蟲子嚇到?」


  死胖子不會被小蟲子嚇到,我是信的,但七進七出紅燈街啥事沒有,那還是趁早算了。


  我順著他的話說道:「這才像個樣子嘛,剛剛瞧你那模樣,廢的都跟等死的重症病人一樣。」


  死胖子苦笑一聲,說道:「小可愛,你是不知道咱攤上啥事了。」


  「攤上啥事了?九嬰?你剛不都說了,這墓穴里不大可能有九嬰在的嘛,就算有又能咋地?咱不還一捆雷管了嗎,到時候甩過去,它就算是鋼筋鐵骨也得完。」


  「九嬰倒真不至於有,但紫嬰蟲的出現,證實了我對壁畫內容的猜測。」


  經死胖子這麼一提,我才想起那壁畫的事,他那時候看完壁畫后,臉色就不咋地,也沒跟我和王堂主說,上面究竟講的是個啥,所以我開口問他,「那壁畫上都講的啥阿?」


  「講的是墓主人宋高宗趙構……」


  死胖子一說出這話,可以說給我和王堂主驚著了,我倆本以為僅是個將相墓,沒想到挖到皇陵上來了,皆是瞪大了雙眼喊道:「宋高宗趙構!」


  「幹啥玩意呢!一驚一乍的,我還沒說完呢,講的是墓主人宋高宗趙構弟弟的事。」


  「.……」


  這一加上「弟弟」倆字,瞬間掉價了不少,撐死了也就是個王爺。


  「那他咋了?讓你臉色變得這難看。」


  「這墓穴的龍脈不是叫人斬了龍頭,成了處凶墓嘛。」


  「阿,那幾個墓室里的陰嬰四凶不就是用來壞風水的東西嘛。」


  「嗯,確實是這樣,不過咱們搞錯了一點,那陰嬰四凶並非是有人買通建造墓室的匠人,讓後者布下的,而是墓主人自己要求的。」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納悶道:「自己要求的?他傻啊,要壞自己墓穴的風水,坑害自己的子孫後代。」


  「他不是傻,而且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王堂主好像知道些什麼,開口詢問道:「副行主,難不成野史里記載的是真的?」


  「嗯,是真事。」


  「哎哎哎,你倆有文化底子啥都知道,能不能給我這個啥都不懂的講解一下阿。」


  死胖子朝王堂主遞了個眼神,示意讓他來給我講,自己則是打開軍用水壺喝起水來。


  「平安兄弟,這古代帝王家的子嗣雖為親兄弟,可一旦到了爭奪皇位的時候,往輕了說是撕破臉面,往重了說就是要刀劍相向了。


  宋徽宗禪位的時候,本意是想著傳給趙構的異母弟弟趙成,朝中大臣對此也無二話,畢竟明君昏君一眼就能瞧的出來。可惜趙成這人有些死腦筋,太看重古人禮儀那一套,尊長敬兄,所以稟奏宋徽宗,希望將皇位傳給比自己的哥哥趙構。


  趙成不看重皇位,而趙構是太看重皇位,即便是坐到了龍椅上,仍心有不安。朝中這時候又有些閑言碎語,說趙成若是坐上皇位,定比他要強上百倍。


  這一來二去,趙構就犯了疑心病,再加上他上位后,奸臣當道,受了讒言蠱惑,所以賜了趙成三尺白綾。


  趙成知道消息后,懊悔歸懊悔,但也沒有辦法了,可就在他即將上吊自盡的一刻,有朝中同他交好的大臣給他送來了消息,說在他死後,趙構為了以絕後患,還有將他的妻兒賜死。


  從趙成禪位上,就能看出他是個重情義的人,自己若是死了也就死了,但你現在還想要殺我的妻兒,那我不能答應。於是趙成憑藉著昔日在朝中建立起的關係,發動了叛變,可因為沒有兵權,很快就被鎮壓下去,最終含恨而終。


  事後,趙構想著將趙成的屍首掛在城牆上示眾,但被一大臣進諫攔下了,這趙成雖然發動了叛變,但再怎麼說也是皇室,這麼做無疑是給宋朝的列祖列宗摸黑。


  攔下后,這大臣希望趙構將處理屍體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趙構對此也沒多想,反正叛變鎮壓下來了,就任由大臣去處理了。而這位大臣,正是先前給趙成通風報信的好友。


  他之所以沒同趙成一同叛變,是因為後者交代給他一件事。


  若是自己成功,自然無妨,若是失敗了,一定要保住自己以及妻兒的屍首,然後尋風水方士幫忙安葬,但安葬的地方一定要是險山惡水,陰氣極重的地方。


  大臣知道趙成這麼做是想著和趙構魚死網破,絕了他的后,心裡雖然不忍,但還是去做了。後來,沒人知道大臣把趙成安葬在那了,也沒人過人這一件事,眾人所知道的,是趙構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卻僅有一個兒子,還早年夭折,無一直系子孫能接他皇位。


  再後來,由於趙構重用秦檜,黃潛善等奸臣,為向金表示堅決議和的決心,更是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岳飛,從此一直受著世人的謾罵。」


  他倆提宋高宗趙構,我只猜出是個宋朝皇帝來,但沒想到居然是殺了岳飛的那個,當即義憤填膺道:「我曹,原來這墓主人他哥哥是那個老狗逼阿!沒后真他媽的活該!」


  死胖子補充道:「我從那壁畫上得知,趙成的好友也就是那個大臣,重金聘請了當時的一位風水異人,後者於墓中設下了不少陰穢奇物以及陣法來破壞風水,滋養屍氣。


  我本以為那壁畫僅是用來震懾我們淘沙賊的,可瞧見紫嬰蟲后,我明白過來,這都是真的。


  咱們目前所碰到的這些,僅是個開胃菜,裡面除了趙成的那具千年血屍的身體,還有著許多不言而喻的危險。我甚至可以說,這趟斗將會是胖爺我打生下來,倒的最險的一趟斗。」


  話說完,死胖子不著痕迹的望向了黑漆漆的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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