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性格的轉變
「雖然在他們剛上高三那年就認識了霍城，但關係真正密切起來其實準確的說是他們高考結束以後，應該有差不多十年了吧。」
羅淑曇掐著手指：「因為他和王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當時全校在同一所大學的同學總共也就三四個人，而他和王策不僅高中同班，大學又是同一個專業，所以很多事情就有了交叉。那年他們高考完的時候霍城經歷了他人生中一段非常非常灰暗的時期，有些事情的發生差點沒把他擊垮。所以，王策就想怎麼幫助他一下，幫他從那個陰暗地方走出來。正好當時康琪在她鄉下老家度假，便邀請我們過去玩。那段時間真的很開心，也幸虧那次假期，幸虧康琪，霍城才不會放棄自己。但是，從那以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也會時常和我們打鬧，可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個人在角落裡沉默。那時的他除了學習幾乎沒有第二件事情可做。也正是他一開始的努力，才會有天宇最初的雛形，到現在也算是十年磨一劍了吧。」
江麓聽著羅淑曇的講述便想到了那天在從醫院回來的車裡，霍城滿臉悲傷的告訴她的那件事情。所以，羅淑曇所說的非常黑暗的時期應該就是指霍坷媽媽的墜樓事件。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對霍城造成的影響非同小可。而康琪，應該是在他恢復的道路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羅淑曇回憶的時候忽然笑了下：「就是那時候，王策才真正同意和我交往的。」
羅淑曇以前說起過，那年的暑假她成功把王策拿下，這是她人生中最甜蜜的時刻。只是江麓不知道，她當時說的師哥竟然就是霍城。原來，霍城很早便進入自己的生活了，只是自己並沒留意罷了。
江麓為剛才試圖打聽霍城的想法責怪自己，這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風，對於和自己無關的人，她應該是不走心的。
可是，他真的是一個無關之人嗎？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到我家來寫作業的樣子？」江麓把話題岔開的有些僵硬。
「怎麼不記得！你們家當時的茶几好像是玻璃的，我寫著寫著就整個人霸佔了它，每次都是害得你不得不趴到沙發上去寫。」
還好，羅淑曇並未察覺她的目的。
「我那天一個人去了學校，在操場上轉了好幾圈。很多東西都變了，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江麓若有所思。
「都多少年了，還不變！你啊，有些事情不要總是藏在心裡，雖然說出來不見得會解決問題，可憋著總是會傷害身體的。人活著，就是把當下整理順當了，過去的改變不了，未來的又都不知道，誰知道哪一天出個什麼事就把這一輩子交代了。想想，值不值？」
羅淑曇與江麓的性格迥異，讓人很難信服不同的兩個人是如何變成閨蜜的。
「只是不想把負面的東西帶給別人，何況沒有人有聽你倒垃圾的義務。」
「那你這個垃圾桶滿了怎麼辦？豈不是要爆了！要不人家怎麼說，心事是慢性自殺的毒藥。我看啊，你要趕緊找個解毒良藥才對。」
「又要給我推薦霍城了是不是？」
羅淑曇一隻手指點著江麓，近乎姦邪的笑著：「要不怎麼說都往國外跑，領悟能力就是這麼快！」
江麓對於她時不時的執著推銷精神近乎臣服。
「誰讓你買的？家裡不是有一架嗎？再說了，你回國還好幾個月呢，你買這玩意幹什麼？」
王策對著電話唾沫四濺，一屁股坐到霍城的辦公桌上。
「你說什麼？你要搬出去！」王策從桌子上下來，「家裡裝不下你了是怎麼滴？」
霍城移動的滑鼠停了停，繼續工作。
王策打著電話在房間里到處走動：「你想怎樣就怎樣，你只要能過得了老頭子那一關。跟我說什麼都沒用…….好啦，好啦，我要上班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你那鋼琴呢我先讓人給你放倉庫了，家裡擺兩個，窮嘚瑟！」
王策狠狠的按掉了電話，他看著依然認真工作的霍城嘆了口氣。
「有些人啊，說話就跟那啥似得。」他用手指在空中彈出一個虛擬的路線，「是誰之前說各走各的路來著，現在怎麼樣？還成了鋼琴鑒定師了！」
「沒事做，你可以下班了，不要打擾別人工作。」霍城知道王策又再挖苦自己幫著康琪把鋼琴運回家的事情。
王策湊到霍城面前：「我怎麼不知道你對鋼琴還有研究啊？」
霍城不予理睬。
王策繼續道：「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拉人家江老師去的吧？剛才康琪電話里可說了，元旦她可就大學畢業回國了。」
「她不是還要考研嗎？」
「考研也得是工作兩年以後的事情了。」
霍城停下手裡的工作：「那她要回國工作？」
「她沒跟你說啊？」
「幹嘛要跟我說？我和她已經很久沒談個人的事情了，最近一次通話還是因為鋼琴。」
「看來你們還真的在逐漸分離。」
霍城站起身為自己接了杯水：「你要真閑著沒事做，就去看看金海岸的工作進展的怎麼樣了，人家李總可是打了好幾次電話詢問了。」
王策從霍城筆筒里抽出一支筆在手裡把玩：「現在不是設計階段嘛，這個好像不歸我管哦！」
「那我私人的事情就歸你管了？」
「嘖！用得著拐這麼大一彎嗎？不說就不說，懶得扒拉你那破事。不過，最近和江老師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聽說你倆最近走得很近啊！」王策頗有意味的看著霍城。
「在一個小區里住著可不就走得近！」
「少扯！你知道我說的什麼。」
「我求你了，見了面能不能說點別的？」霍城雙手合十朝著王策拜了拜。
「說別的？好啊！」王策語氣轉變得特別快，「我們家老頭最近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政府部門準備全面開發竹山島。具體細節現在還知之甚少，但大的方向是休閑、娛樂、度假一體化的度假村加養老的模式，並面向全國公開招標。老頭想把它拿下來，但是度假村這種形式的他還是第一次接觸，想讓咱們給個建議。」
「然後呢？」
「你這幾天去實地考察一下唄，反正現在也只是一個小道消息，老頭就想早做準備早下手，在正式明文下發之前我們先有一個大體的雛形。」
「你這小道消息可靠嗎？」
「老頭的老夥計了，沒跑。」王策雙手按住霍城肩膀，顯得很肯定。
王策的老爹王炳松原先是城建集團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總經理，後來辭了公職自己拉杆子另起爐灶成立了鼎盛置業，二十年做的風生水起，在青城房地產界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這裡其實有很大原因在於他那些年積累的人脈關係。霍城與王策當年合夥籌建天宇設計的時候，沒少沾他老爹的油水，否則天宇如今的成績還不知道要再耗多少年才能積累出來。所以，對於王策老爹的這張牌，霍城心裡清明的很，只要是有所行動了，這所謂的小道消息也是十拿九穩。
「正好，你最近很久沒放假休息了，就當是去度假了。」王策笑嘻嘻的等著霍城答覆。
「看你這賤樣子怎麼感覺裡面有什麼陰謀似的。」霍城狐疑的看著王策。
「哎呦，我去！哥們以後就得虐待著你才舒服是吧？不去拉倒，大不了我去，這兩天不就是酒桌上那點事要處理嗎，沒有我，你一樣能應付得了，對吧？」
王策使出了殺手鐧，對於厭惡應酬的霍城來說這招百試不爽。
「那我現在就放假了？」霍城斜著眼仍有幾分懷疑。
「放假了，您現在就可以走了！你還別再懷疑，這事要是成了，我跟你說咱們三年不開張只啃這一張餅就能撐死！」
霍城知道王策說的是事實，如果他爸能把這個標拿下，那設計的問題也肯定歸他們天宇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