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神秘的線索
「這麼快就走啊?」暖陽似乎意猶未盡。
褚嶠還沒說話,店主就慌忙地跑了過來,不迭地說道:「警官,這一餐我請。以後安警官來吃粥,都算我的!」
「老闆,終身制啊?!」褚嶠地喊道。
「是!我只要在這裡開一天店,安警官就終身免費來的店裡吃粥!」店主激動地說道。
安然被店主的熱情感動了。老闆的熱情也讓安然覺得心底愧疚。
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些在這個崗位上的本職工作,老闆姓就已經覺得非常的偉大,這是多麼質樸的人民!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您的心意我領了,做不生意不容易,飯錢還是要給的。」安然慌忙地拒絕說,一邊示意褚嶠趕緊掏錢。
「不能收呢!安警官。您為了那些可憐的姑娘們,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咱就一碗粥,才值幾個錢呢!這是我的心意,說什麼都不會收錢!」老闆雙手,不停地把褚嶠往門外推。
暖陽似乎從未見過這一幕,她獃獃地站在那裡看著,看著店主誠懇話語,崇敬的眼神,心底,激蕩著一種莫名的情緒:「老闆,那你也給我打一個折唄!」暖陽大聲地問店主說道。
「您……」店主疑惑地看看暖陽,又看看安然。
「她是我姐!」暖陽看著安然,調皮地說道。
「不打折!你是安警官的妹妹,跟安警官一樣,在我的店裡,吃粥都算我請!」店主的話,滿是自豪與驕傲,似乎自己這麼做,是一件極其正確又充滿榮耀的事情。
「老闆,那也得算上我,我是她哥!」褚嶠也被暖陽的話逗樂了,他居然也湊過來打趣。
「老闆可千萬別相信,我們哪有這麼丑的哥!」這一句話,安然與暖陽居然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來的。
粥店內,傳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褚嶠趁機將錢塞進了店主的圍裙里,拉著安然出了店門。
到了店外,褚嶠指著暖陽對著店主喊道:「連她的一起。」
「嗨!警官帥哥!你這是約我下次再請你嗎!」暖陽站在那裡,沖著褚嶠喊了一聲。
也許是暖陽衣服映照的原因,安然發現,暖陽的臉頰竟然也像褚嶠的臉頰一樣,紅撲撲的。暖陽的眼神里,投射出的神色,竟然與方子恆看自己的神色有些想象的地方。
想到了方子恆,安然的心底竟然微微一顫!
褚嶠拉著安然坐進車裡,匆忙開車離開。
安然看著褚嶠臉上的紅暈,狡黠地說道:「褚嶠,我快餓死了,那煲粥,我才吃了兩口。」
「少吃一點吧,到時候還要減肥,多麻煩!」褚嶠趕緊打消安然還想吃東西的興趣,似乎生怕安然說再拐回去。
「她喜歡你!」安然突然緊盯著褚嶠的眼睛,對褚嶠說道。
「我真成了你尋開心的玩具了?」褚嶠慌忙轉過頭去,專心地駕著車,再也不敢看安然一眼。褚嶠怕自己再看多一眼,心底那個天大的秘密就會脫口而出!
回到局裡,安然拒絕了褚嶠要陪著自己加班的要求,她把褚嶠趕走了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到了辦公桌前。
褚嶠出去了,沒多大一會兒,又抱了來了一堆零食及速食麵,放在安然的桌子上。
「餓了就吃一點,別熬太久。」褚嶠叮囑著,就像是一個父親叮囑自己貪玩的女兒一樣的神色。
安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目送褚嶠離開辦公室,安然熄掉了辦公室的燈,將自己一個人靜靜地關在黑夜裡,她需要理一理這亂入雜草的思路。
明明有一個鬼魅一樣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但是卻因為自己的腳步慢了半拍,始終無法抓到對方。
對方要刪除的監控內容到底是什麼呢?
那天晚上,在民安巷,尾隨著黃依依的人到底是誰?
那天夜裡,那條巷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來刪除視頻的人,是不是那個尾隨在黃依依身後的人?
安然的心底糾結不已,她不確定,這條線索夠不夠分量,去說服局裡,為已經結案的、黃依依案件重新偵辦呢?
凌晨五點鐘,困極的安然把頭摁進了辦公桌上一堆卷宗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早上七點三十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趕走了申城市公安局打拐辦辦公室內的寂靜,也吵醒了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的安然。
聽到電話鈴聲,安然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見老賀正準備躡手躡腳地去接電話。
「老賀叔,我來吧。」安然趕緊站起來。
但是,卻被老賀擺擺手制止了:「你再休息一會。」老賀一邊往電話前走,一邊對安然說到。
響鈴聲的那部電話,是打拐辦的熱線電話。
這部電話每日都會響起無數次,多數都是失蹤人員的家屬打來的,詢問打拐辦是否有自己親人的消息。
多數時候,得到的回復是失望的。
所以,打拐辦內接電話的人,也都會因為要敘述失望的消息,自己的內心也會受到煎熬。
老賀做好了思想準備,他拿起電話。
聽筒里,卻傳來了一個焦急的男聲:「喂?是打拐辦嗎?」
「是打拐辦,您慢慢說,有什麼事情能幫到您?」老賀心底一沉,這有別於家屬的詢問電話,對方的語氣里,更多的是迫切。
「我找老賀或者是安警官。」對方的語氣,似乎又有了猶豫。
「我就是老賀,有什麼事,你儘管說。」老賀盡量讓自己的語調溫和,以減輕對方的焦慮與疑慮。
「嗯……是.……」對方遲疑起來,遲遲沒有開口。
安然看了一下時間,心底有些愧疚,現在是七點三十分。
老賀每天都是七點鐘準時到辦公室,也就是說老賀已經在辦公室里坐了半個小時,而自己卻一點覺察也沒有。
她揉揉眼睛,往老賀身邊走去,心底盤算著,如何將昨天下午得到的線索,彙報給老賀,好讓老賀去說服局裡,重啟偵查。
可是,當她走進老賀的身邊時,老賀的臉色讓安然看出了異樣。於是,她站在老賀的身邊,疑惑地看著老賀。
老賀拿手指放在嘴唇邊,示意安然不要出聲。
「同志,您遇到了什麼困難?請儘管說,我們是警察,一定會幫您的。」老賀語調輕緩地說道。
「嗯……唉!我就說了吧!是這樣的,我考慮了一夜,覺得還是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向警察坦白。但是,我不想得罪那麼些人,他們的勢力太大了,我怕哪天自己也遭了他們的毒手!」對方似乎終於下了決心。
老賀聽到了這些話,心底不由得一沉,似乎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如果您知道哪些案情的線索,請儘快向警方舉報,這樣,既能保證您的安全,又能將犯罪分子繩之於法!」老賀在心底斟酌用詞,生怕驚擾到對方,讓他打消了舉報的決心。
「程喜祥不是死於心梗。」對方輕輕地說了一句。
只此一句,就如一記重鎚,一下子敲擊在了老賀的心頭,老賀的身體,禁不住微微一顫。
老賀身體細小的變化,沒有瞞過安然的眼睛,只這一點,安然心底一陣,她明白,電話那頭所講的,一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你都知道些什麼?」老賀不動聲色地問道,隨手打開了電話的免提。
「我是酒店內部的人,知道很多事情,但是程喜祥死了之後,我擔心自己的安危,我可以把知道的全盤托出,但是我要求,不出庭,不做筆錄。」對方似乎有些疑慮。
「好吧,我答應你,我們能不能見個面。」老賀的語調依舊輕緩。
「今天上午九點鐘,城西採石場旁邊的湘菜館。我只和你跟安警官談。」對方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老賀站在那裡,心境久久沒有平復。
安然看著老賀,疑慮與欣喜在心頭交織。
「有多大的可信度?」安然看著老賀,心底逐漸回復冷靜。
「局外人,並不清楚程喜祥的死因,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有見見的必要。」老賀堅定地說到。
「我昨天也查到了一條新的線索,與黃依依案件有關的。」安然趁機向老賀彙報了昨天下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