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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旌德喜歡的人

  旌德笑了一聲,晶亮黑色的眼珠滴流地轉了一下,指著他身後咦了一聲,「這不是雲清嫵嗎?」


  冷子昊回頭一看,旌德便馬上撒腿開跑。


  她在淮國的皇宮裡,是長跑冠軍,當然,參賽的全部都是后妃和公主們,沒有人跑得比她快。


  一個人,如果在井底生活久了,就會變成井底之蛙。


  旌德不是在井裡長大,她是在淮國的皇宮長大,皇宮中高手如雲,只是沒有人真的敢跟她這位公主過招。


  她雖然被封為旌德公主,但是,誰都知道,她也將會是未來的鎮國長公主,身份尊貴,不是其他公主可比擬的。


  所以,她這些年,以她那幾招花拳繡腿打遍皇宮無敵手。


  但是,上得山多,也終於遇到老虎了。


  她才跑出幾丈遠,身子被人凌空揪起,她雙腳死蹬,怒道:「你放開我,你有种放開我,我們單挑,憑身高欺負人,算什麼好漢?」


  然而那一位也並非什麼好漢,提著她的衣領子笑道:「你倒是好漢,本宮便要大家看看你這好漢如何的能耐。」


  他把她丟在地上,旌德急忙跳起來掄起拳頭便打過來,冷子昊好笑地看著她出拳,卻也不閃避,一伸手伸向她,想抓住她領口的衣服提她起來。


  殊不知,手碰觸過去一抓,衣服是抓起來了,但是,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觸感。


  他詫異地看著她,看著她那張臉從鐵青到羞紅再到咬牙切齒,然後,她一記耳光劈過來,「流氓!」


  冷子昊怔怔地看著她,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你……」


  「你什麼?滾!」旌德跺腳,飛身便跑。


  阿蓁和冷逍陽也跟著旌德而去,阿蓁回頭看了冷子昊一眼,見他依舊神色怔愣,看著旌德飛奔的背影,臉色古怪。


  阿蓁想,大概冷子昊已經知道旌德女子的身份了。


  場景迅速轉移。


  樹上的葉子越發的枯黃了,可見時間已經起碼過去了十天半月。


  在定國公府,旌德抱著膝蓋,依舊是一身男裝打扮,有些憂愁地看著天,天際很藍,白雲像棉花一般綿綿軟軟地行走。


  秋涼越發明顯了,坐在旌德身邊的是已經披著披風的雲清嫵。


  「小嫵兒!」旌德神色有些憂傷,喊了一聲身邊的雲清嫵。


  雲清嫵拉住旌德的手,看樣子,她已經知道旌德是女子的身份了。


  「你直接告訴他就是了,怕什麼呢?」雲清嫵臉色紅了一紅,覺得自己的建議也有些出格。


  「告訴他?」旌德托腮,「這倒是個好主意。」


  但是旋即她又有些泄氣,「可他不知道我是姑娘。」


  「那你也一併告訴他啊。」雲清嫵道。


  旌德臉色紅了一下,澗水明眸一眨,「小嫵兒,你覺得我好看嗎?」


  「好看啊,你很漂亮。」雲清嫵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些澀然,「比我漂亮。」


  「你很漂亮。」旌德語氣肯定地說,「你心底善良,所以你很漂亮。」


  雲清嫵有些哭笑不得,「心靈美,外在不美。」


  「你擔心什麼啊?你們家那頭藏獒對你很好啊。」


  「藏獒?」雲清嫵怔了一怔,頓時明白過來,笑道:「他如果知道你說他是狗,他會咬人的。」


  「咬人就是狗了。」旌德深深不忿,「你跟他在一起,委屈了你,怎找了這麼一個粗魯的男人呢?瞧你文文靜靜的,找個書生不好嗎?哎,罷了,書生也不好,我也瞧不起書生,百無一用。」


  雲清嫵笑笑,卻沒說話。


  旌德有些好奇,「話說,你是怎麼跟他認識的?你說你寒門出身,不是門當戶對,自然不會是媒人說的親,你們成親多久了?」


  雲清嫵眸色有些憂愁,「我們還沒成親。」


  「什麼?」旌德跳了起來,「沒成親你跟他住一塊去?多吃虧啊?」


  「我只是住在這裡,我沒跟他……」雲清嫵臉色羞紅,連忙拉著她,「你別大聲好嗎?一會叫人聽見了,可羞死人呢。」


  旌德蹲下身子,語重心長地道:「小嫵兒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做吃虧的可是你自己,無名無分的為什麼要跟著他?」


  雲清嫵說:「我父母都不在了,無家可歸,本想來京城投奔親人的,結果路上遇到山賊,是他救了我,帶了我回京,他從來都沒說過喜歡我,也沒說夠想娶我。」


  「那他還帶你入宮?話說,他爹娘呢?不是住在這裡的嗎?他爹娘知道你跟他這樣無媒苟合,沒意見嗎?」


  「他爹娘在邊關居住,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意見,但是,我知道他爹娘不同意他娶我,說我出身低微又來歷不明。」


  雲清嫵有些怏怏失落地用手撕著枯葉,一絲絲的,灑滿腳下的石階。


  「那他為什麼不表態啊?這算什麼事呢?」旌德怒道,「他們是世襲的定國公又很了不起了嗎?」


  「人家指定看不起我的,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好出身,身邊還帶著聰兒,好人家的男子都不會看上我。」雲清嫵悶悶地道。


  「話說,聰兒是你的誰啊?我聽他喊你娘親的,看你的年紀也不過是十八九,按理說不能生出這麼大的孩子來啊!」旌德問道。


  「聰兒是我哥哥的遺腹子,是我的親侄子,他娘親生下他就丟下他不要了,我做姑姑的豈能不帶他?聰兒今年也八歲了,我希望,日後他能有個好前程。」


  阿蓁和冷逍陽對望一眼,原來,袁聰並非是定國公和雲清嫵的親生兒子,但是,袁聰很孝順定國公,很孝順雲清嫵,不說還真不知道不是親生的。「你不要擔心,我幫你找,找個年輕的,那定國公今年都三十好幾了,跟一個老頭子在一起有什麼趣味呢?」旌德已經認定了雲清嫵是她的好友,聽她說心中凄酸之事,頓時大生憐惜之心,好朋友的事情就


  是她的事情,她一定要雲清嫵幸福的。


  雲清嫵臉色微紅,「他才二十九,還沒三十呢。」


  「二十九也比你大十年了,十年啊,不行,太老了。」旌德搖搖頭,「我不愛太老的男人,你必須再找一個可以跟你成親的,回頭我就讓人去張羅。」


  旌德不愛老男人,便以為所有人都不會愛老男人,那一年,她十六歲,自然把二十以上的成為老男人。


  當然,她的穆潼哥哥例外。


  「算了,不說我這個,說說你,你什麼時候跟蘇將軍表白呢?」雲清嫵問道。


  阿蓁聽得此言,有些糊塗,蘇將軍?怎麼出了個蘇將軍呢?旌德說的不是太子冷子昊嗎?


  旌德又憂愁了起來,「我不知道怎麼說,他那樣古板。」「那怎麼辦?」雲清嫵也替她擔心了起來,「蘇將軍是古板了些,但是忠厚老實,是可靠的男人,而去你再不說的話,他年紀也差不多了,回頭他家裡跟他說親,可就不好了,他姐姐是皇後身邊的姑姑,聽說

  已經有意給他說親了。」


  冷逍陽輕聲地跟阿蓁說:「她們說的蘇將軍,應該就是蘇青的父親蘇晨,想不到母后喜歡的竟然是蘇晨。」


  阿蓁沒說話,既然青冥上咒沒有帶他們走蘇晨這一條線,想來,蘇晨只是打醬油的。


  蘇晨,是旌德來大周之後喜歡的第一個男人。


  原因,是蘇晨救了她一次。


  旌德是旱鴨子,在御花園玩的時候不小心落水,是蘇晨救了她,自此之後,她就患了病,這種病叫單相思。


  蘇晨是太子冷子昊的護衛,也算是好友,兩人幾乎從小一起長大。後來蘇晨被調派到火龍軍去,離開了冷子昊五年,在三年前回來,時任東宮侍衛統領。


  正當阿蓁與冷逍陽期待底下事情發展的時候,一道漩渦卷了兩人。


  兩人睜開眼睛,已經是在正霄宮皇帝的寢殿內。


  沈路和春意急忙上來,問道:「可看見了?」


  「天亮了嗎?」阿蓁揉了一下眼睛看外面的天色,殿中門窗關閉,但是依稀有光線透進。


  「天亮了,辰時了,剛才皇上動了一下,怕是要醒來了。」春意道。


  阿蓁下意識地看向床上,兩張臉的輪廓雖然一樣,但是年紀度跳躍太大,看了年輕的冷子昊,再看現在的皇帝,心頭有些怔忡。


  當年的他,意氣風發,是個春風得意的少年。


  如今,他是病入膏肓的疲憊中年男子。


  她看向冷逍陽,冷逍陽神情也有些寂然,大概心思都是一樣的。


  他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母後年輕時候的模樣,也見到了母后與她深愛男子相識的過程。


  冷逍陽神情茫然,「蘇晨,也挺好的。」


  至少,如果母后當年是和蘇晨在一起,她現在就不會在三途河受苦。


  人生,怎會有如果?那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不能改變。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能看到過去,卻無法左右過去。


  「你們見到蘇晨了?」沈路聽到冷逍陽的話,猛地抬頭問。


  「還沒見到,但是,聽了他的名字。」阿蓁看著沈路,「我們見到了皇上年輕的時候,不過見到他的時候,你們都沒在他身邊。」


  沈路笑笑,神情有些悠遠或者羨慕,「年輕時候的我們,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已經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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