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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除掉這個禍患

  阿雅蒼白著一張臉問道:「當真不礙事?郡主,您對奴婢說真話,奴婢定不會透露半句給王妃聽。」


  紫衣一怒,「問這麼多做什麼?讓你這樣回便這樣回,你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是不是要我告訴你,姐夫快死了你才滿意?」


  阿雅嚇得臉色煞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不,郡主,奴婢不是這樣意思,那,王爺他是……」


  紫衣惡狠狠地道:「我說他沒事便是沒事,你只管找我的話去回了姐姐便是,滾!」


  「是!」阿雅心中一沉,知道若王爺不是的傷勢要緊,郡主是不會這樣激動的。


  平天銘為冷君陽拔箭,正如他所言,這箭頭傷入骨頭,若再拔出來,指定是再傷一次,那箭頭帶著鉤,也必定會把骨和肉鉤傷。


  疼痛是肯定的,或者說疼痛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平天銘小心翼翼地箭身弄斷,只留下箭頭,傷口被箭沒入的時候有輕微的爆開,所以能清晰看到血淋淋的皮肉外翻,紅色的肉裹著已然變成了紅色的箭頭,白森森透著血水的骨肉也清晰可見。


  平天銘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若要硬拔出來,只怕這隻左手徹底會廢掉了。


  平天銘猶豫不決,最終決定出去看阿蓁是否已經準備為平南王拔箭。


  阿蓁確實剛準備動手術,見平天銘出來,問:「很棘手嗎?」


  平天銘有些頹然地道:「弟子只怕,若強行拔箭,殿下的手會廢掉。」


  阿蓁沉默了一下,道:「血止住了嗎?」


  「止住了,但是,也不能拖太久!」平天銘道。


  阿蓁看平南王的手術,起碼要三個小時,那邊指定不能拖這麼久。


  她看著平天銘,道:「你把傷口割開,記住,避開血管……」


  阿蓁教了他做手術之法,但是到底沒有臨床經驗,阿蓁說的有是如此驚世駭俗,平天銘哪裡敢?只一味搖頭,「不,弟子做不到!」


  阿蓁蹙眉,想著也可能是強人所難了。


  想到這裡,她道:「你留在這裡幫我,那邊先不要動,我們儘快把這台手術做完,再去那邊!」


  其實處理箭傷,平天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不能冒險,讓冷君陽用一條手臂做賭注,這位是儲君,是未來的帝王,他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殿外又來了幾名御醫,平天銘沉聲道:「你們都過來做什麼?」


  「大人,是皇后令我等過來的!」一名御醫上前道。


  「不必了,你們出去吧!」阿蓁淡淡地道。


  「這……」幾名御醫互相看了一眼,又看著平天銘。


  「去吧!」平天銘打發他們出去。


  既然院判都下了令,幾位御醫只得出去了。


  幾名御醫剛出去,便忽地聽到內殿傳來驚呼聲,阿蓁與平天銘一怔,急忙跑了進去。


  只見兩名御醫呆立在床邊,而冷君陽手臂血流如注,領一隻手上,赫然拿著一根箭頭。


  他竟自己拔了箭!

  「天啊,還不趕緊上去止血?」阿蓁也慌了一下,然後馬上指揮御醫上前救治。


  冷君陽把箭頭丟在地上,那銀白的箭頭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箭頭尖尖處,果真有兩個鐵鉤。


  兩邊的鐵鉤,皆有鮮嫩的肉掛在上面,血液散開,流在青石磚地板上,像她身上所穿的裙子上綉著的殷紅海棠花。


  阿蓁臉色發白,冷君陽側頭看她,阿蓁此生都不會忘記這個笑容,仿若一朵開在黑暗糜爛泥土裡的罌粟花,透著絕望,透著死亡的氣息。


  劍眉籠上了一層陰霾,黑暗充盈了他的眸子,嘴唇是說不出的蒼白,臉頰上有從手臂飛濺上來的血液,發出妖異的猩紅。


  他任由御醫包紮,眉頭都不皺一下,笑容一直掛在唇上,卻越來越蒼白,他的眼睛瞪大很大,烏黑的眼珠,血紅的眼球,交織出一種阿蓁看得懂的傷痛。


  阿蓁回過神來,上前,伸出手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血液,她聽到他低聲說話,含糊不清,但是阿蓁聽得很清楚。


  「既然是他賜予的,我便承受!」


  阿蓁的心一痛,親人的背叛,直戳她的心窩,所以,他選擇自己拔箭,所以,他選擇用這種疼痛的方式去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的痛。


  他的臉很冰冷,這是她第一次觸摸他的臉,這種冰冷直透她靈魂深處,她想,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此刻絕望的眼神。


  留下兩名御醫為冷君陽處理傷口,阿蓁領著平天銘出去。


  阿蓁從歸墟里取出麻醉藥和手術刀,平天銘見她轉身便取出這麼多東西,不禁嚇了一跳,可四處看了看,竟不知道她是從何處取出來的。


  「看什麼?消毒雙手!」阿蓁指著桌子上的一盤水,然後丟給他一雙手套口罩,「洗手之後帶上!」


  阿蓁自己也帶上了手套和口罩頭罩,防護衣是沒有的,只能把裙擺扎住,免得一時錯步踩了裙擺。


  「剪開他的衣服!」阿蓁消毒手術刀,又在歸墟里搜血漿,找到O型血的取出來,只希望他不是熊貓血了。


  平天銘依言剪開平南王的衣服,眸光觸及那血淋淋的傷口時,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箭頭有毒!」


  阿蓁一驚,轉身看過去,只見那血肉外翻的傷口邊沿渾然已經染了一道黑色的印記,仔細看看,那不是印記,那是被毒液染過,毒液從血液中滲透進去,已經迅速地進入了平南王的體內了。


  阿蓁伸手摸了一下他頸部脈搏,又探了一下氣息,竟然,已經氣息全無了。


  平天銘跌坐在地上,猛地想起冷君陽,「太子殿下會不會也中毒了?」


  阿蓁與平天銘急忙飛奔進去,卻見御醫已經初步處理好出血的問題,正準備包紮,傷口邊沿的血肉是鮮紅的,沒有毒液。


  「不是箭頭有毒!」阿蓁搖搖頭道。


  冷君陽聞言,驚得眸子圓瞪,「子循他……」


  阿蓁道:「他沒事,他中了毒,但是,解毒也不麻煩!」


  阿蓁朝平天銘打了一個眼色,平天銘失魂落魄地跟著她走出來。


  阿蓁割開自己的手腕,往平南王的傷口滴了兩滴血,先解了毒,如今他斷氣還沒超過一刻鐘,至少,魂魄還沒離體,一切就來得及。


  只是,要再一次用陰冥手術,她的功力又尚未完全恢復……


  阿蓁瞧著平南王那慘白得驚人卻依舊俊朗的臉,已經不容她考慮太多了。


  阿蓁取出桃木星,將平南王的魂魄封在桃木星上,吩咐平天銘,「你出去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但是,王爺已經……」


  「照我的話去做!」阿蓁冷著一張臉道。


  平天銘見她眸子幽光忽閃,竟有說不出的恐怖,心中不由得一驚,道:「是!」


  他退了出去,守在門前,想想不妥當,又命了末央宮的宮人去傳冷君陽的侍衛柳風過來。


  皇后坐在庭閣之中,聽著宮廷樂師在彈奏曲子,曲子是《馨平樂》錚錚的琴音在樂師翻飛如蝶的巧手下流瀉出來,彷彿天籟之音。


  皇后斜靠在椅子上,閉著安靜,細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排蝶翅般的陰影,手指輕輕地敲著椅子的扶手,秋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龐,帶著滿園菊香鑽入鼻翼間,只覺得心頭無比的舒爽。


  「母后,」琪親王站在她身後,為她揉著雙肩,「聽說,太子與皇叔中箭了。」


  皇后嘴角挽起一抹淺笑,五指依舊在敲著椅子的扶手沒有歇下,口中輕道:「你別告訴本宮,你不知道。」


  琪親王笑了笑,「兒臣知道,只是,不知道傷情如何了,兒臣也不敢命人去打聽,免得讓父皇以為是兒臣下的手,您知道的,如今我跟太子鬧得這麼僵,太子宮中遇刺,誰知道父皇會不會亂想呢。」


  皇后睜開眼睛,眸子里有濃濃的笑意,「傻孩子,你啊,還真需要再歷練一段日子。」


  「母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琪親王不解地問道,「莫非,兩人沒有受傷?」


  皇后望著御花園外正在遊玩的年輕人,輕輕地嘆了句,「年輕歲月就是好啊,本宮以前也像她們一樣,只知道撲蝶放風箏,歲月寧靜無憂,一點煩心事都沒有。」


  琪親王不知道她為何忽然會把話題扯遠,方才說的分明是太子與平南王中箭一事。


  只是,她見皇后神色悠遠,似有思量,似有追憶,便也沒打斷,笑道:「母后如今有許多煩心事么?」「那時候,最害怕的便是及笄,因為一旦及笄,便意味著要說親,我那會兒,心頭高,傲氣,京中的公子哥兒,我一個都瞧不上,我高佩蘭乃是當朝相國之女,豈能屈身於那些碌碌無為之徒?剛好皇上適逢


  三年選妃,我是相國之女,自然便要入宮甄選的,只一眼,只遠遠地瞧了那麼一眼,我便知道,此生我只認定一個人,我要做他身邊的女人!」


  「母后看中的那人,必定是父皇!」琪親王笑道。


  皇后收回眸光,那一抹溫柔婉約的眸光在觸及庭閣中青石板地磚時,倏然變冷,「可那時候,他身邊已經有一個女人了,他深愛這個女人,他並不愛我啊……」


  「母后,都是過去的事情,如今旌德皇后已經去世,敬貴妃也不在了,後宮除了您與昭貴妃之外,其餘的都不足為患。」


  「是的,是的,」皇后又閉上眼睛,「把這一個禍患除掉,便都不足為患了。」琪親王聽得一頭霧水,「哪個禍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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