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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披風案

  只是,當她暗自慶幸的時候,卻又聽得冷逍陽道:「兒臣方才說董昭儀說得不對,是說那蕭靈兒與梁氏的事情,董昭儀說得不對。」


  董昭儀心中一緊,臉色有些凜然,「本宮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有什麼不對?」冷逍陽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蕭靈兒並沒有私通小廝,背夫偷漢,這一切都是梁氏因為嫉妒而陷害她的,至於獨孤蓁在獨孤府是什麼樣的身份,我倒是聽說過,獨孤平與梁氏當她是下人看待,府中最重最累


  的活兒都要她去做,這事兒只要隨便去問一下周邊的人家便知道,當然,不用這麼麻煩的話,瞧瞧她的手吧。」


  說罷,他伸手,隨便點了一下,正好指著春意,「去,檢查一下她的手。」


  春意應道:「是,四殿下!」


  春意是御前伺候的宮女,深得皇帝看重,在後宮也頗得名望,她上前檢查,是再公正不過了。


  春意走上前去,「獨孤小姐,煩請伸出手來。」


  阿蓁伸出雙手,春意握住,掌心貼掌心,阿蓁清晰地感受到她手中有油脂細滑的觸感,一陣茶籽油的香味若有若無地傳來。


  春意微怔,翻開她的雙手仔細檢閱了一下,有些詫異地道:「這模樣長得這般精緻,怎雙手粗糙得跟常年做苦工的手一樣?即便在宮裡的廚娘也未必有這樣粗糙的手啊。」


  親貴大臣們臉有詫異之色,有幾個八卦夫人還湊上前瞧了一眼,果真見阿蓁的手心起了繭子,繭子泛著黃色,皮質粗糙,手背有些小傷痕,密密麻麻的,在太陽底下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哪裡是富貴人家小姐的手?這分明就是常年做苦工的手!」


  「對啊,我身邊丫鬟的手也沒這麼粗糙啊。」


  幾位夫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在場的人聽了,不禁都懷疑董昭儀的話。


  董昭儀臉色微白,卻依舊神定氣閑地道:「除了做苦工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導致手部粗糙,例如,她不是懂得些醫理么?採藥或者研製葯的時候,被藥物浸泡雙手,也會導致手部粗糙的。」


  院判平天銘聽得此言,上前道:「娘娘此言差矣,如今不比以前,在皇上新政之下,醫藥署惠民署都有便宜的葯出售,無需要上山採藥,所以,即便是民間一個年邁的大夫,也不至於手心會起繭子。」董昭儀看著平天銘,平靜地道:「手心起繭子,代表了什麼呢?即便她在府中果真是地位低微,也不能推翻她與梁氏不和甚至痛恨梁氏的事實,也不能改變她因痛恨梁氏而遷怒於本宮,進而錯誤判斷錯剪了

  皇太后的披風。」她頓了一下,眸光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又或者說,其實恰巧因為她在府中遭遇了不公平的對待,所以才導致了她如此偏激,或許她的處境是讓人同情的,可她今日在皇太后壽辰上做出這樣的事情,到底

  是大逆不道之事。」


  然後,她的眸光落在冷逍陽臉上,「殿下,你說是不是?」


  冷逍陽聳聳肩,「那當然,到底是大不敬之罪,若果真的是她做的,殺頭也不為過,我從不反對這點,只是昭儀剛說她在府中如何得寵,如何驕橫,這不是事實,我便要指出來。」


  皇后側頭想了一下,「逍陽,你是如何知道她在府中的情況?莫非你以前認識她?」


  皇后也提醒了在場的人,是啊,這到底只是一個民間家庭內的事情,他又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呢?莫非兩人早認識?殿下此番是為她開脫么?


  皇帝也若有所思地看著冷逍陽,「是啊,你又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冷逍陽笑了笑,眸光微微一抬,「此事說來也巧,兒臣在月前無所事事,便到了醉月樓那邊閑逛一下,便剛好碰到一樁有趣的事兒。」


  「醉月樓是什麼地方?」皇后怔了一下,問道。


  冷逍陽神秘地笑了笑,「母后,這個地方,可好玩了,可以喝酒,吟詩,作畫,唱曲,而且還有美人兒相伴!」


  皇后陡然明白過來,臉色一紅,嗔怪地道:「沒個正經,你去那些地方做什麼啊?」冷逍陽嘴角的笑意越發加深了,正兒八經地道:「回母后的話,兒臣去醉月樓,一則,是為了做學問,方才兒臣也說了,那地方是可以吟詩作畫對對子的,不少才子都愛往那地方湊。二則呢,普天之下莫非


  王土,兒臣是皇家中人,自然要替父皇視察民間疾苦,醉月樓的存在是合法的,兒臣偶爾去視察一下,也盡了皇家子弟的本分了。」


  眾人聽得此言,真不知道是好笑呢還是好笑呢,他還好意思把皇家的身份抬出來逛青樓,這要放在任何一個皇子王爺身上,只怕皇上臉色都要變了。


  可皇上卻依舊蘊含一抹淺淡的笑容,望著冷逍陽。


  皇后臉色微僵,「那不知道,你那天遇見了什麼事情呢?」


  冷逍陽看向獨孤蓁,「我看到她出現在青樓里。」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一個良家女子,大家閨秀,怎會出現在青樓里?那敢情方才董昭儀說的都是事實啊,蕭靈兒這個傷風敗俗的女人生出來的女兒不見得有多正經。


  董昭儀眸光一抬,有些得色,「哦?殿下沒有認錯人么?」


  「昭儀是信不過我的眼睛還是信不過我說的話啊?我可字字真言,有道是,浪蕩子不打誑語……」


  董昭儀見他馬上又要東拉西扯一大堆,連忙打斷他的話,「不是,本宮怎會不信殿下呢?殿下儘管說就是了。」冷逍陽繼續道:「當時我也是剛好去到醉月樓,便見兩個黑衣人挾持著她到醉月樓的後院,本王自恃學過幾天功夫,又有行俠仗義的心,認定了有綁架勒索或者是逼良為娼的事情發生,心裡十分興奮,便想學那些俠客行俠仗義一下,也好揚我皇家聲威,果然是被我猜中了,我偷聽到那兩個黑衣人是受梁氏所收買,挾持了獨孤蓁賣予老鴇,我暗中觀察了許久,竟發現那獨孤蓁竟臨危不懼,自己逃脫了不說,還順帶把一同被關押的少女救了出來,只是在逃走的時候,被龜奴發現,在即將要被抓回去的時候,一位少年英俊的俠客從天而降,打退了龜奴,那位少年俠客還一把火少了醉月樓前廳,算是為百姓除了


  害。」董昭儀聽得臉色發青,眸光微冷,卻依舊溫和地微笑說:「殿下真愛說笑,這故事說得極好,只是,未免有些荒誕,一個弱女子,被挾持到了那種地方,自己逃跑已經是十分艱難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又怎


  能救其餘被關押的少女?不過,作為故事聽聽,也確實大快人心。」冷逍遙便有些不高興了,「敢情昭儀是不信我的啊?那方才便不要說信了,這事兒也不是故事,那些被抓到青樓而後又被獨孤蓁救走的少女,名單都在衙門裡,是我勸服了她們去指證醉月樓,昭儀若不信,可命人傳召她們問個仔細明白,當然,我也從中得利了,醉月樓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低價購買了醉月樓,把醉月樓改為醉月樓詩社,如今,醉月樓已經是我的產業,這一點,也登記備案了,昭儀也可以去

  查。」


  「皇上!」襄候出列道:「醉月樓的事情,臣也聽說了,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情。」


  皇帝的臉色漸漸地冷了起來,淡淡地瞧了董昭儀一眼,「可見,你的那位閨中密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董昭儀臉色微白,「是臣妾識人不清,誤信了梁氏的話,以為獨孤蓁在府中果真是驕橫跋扈,想不到,竟遭受了這樣的對待,若是這樣的話,還請皇上對她從輕發落,畢竟,她是長期遭受了虐待才會產生心


  理偏差,又誤以為那披風是臣妾的,才會這樣妄為,還請皇上念她年幼無知,又長期受欺壓,只稍稍處罰一下便是。」阿蓁心底冷笑一聲,到底,看似求情的話,卻是處處督促皇帝處置她,如何從輕發落呢?方才聽他們說的話,瞧了這麼多人的神色,阿蓁也知道在皇太后壽辰剪了她的衣裳,此乃殺頭大罪,即便從輕發落


  ,也不會輕到哪裡去。


  果然,皇帝冷冷地道:「這一樁歸一樁,她犯了大忌諱,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皇帝眸光冰冷地看向阿蓁,「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阿蓁是當事人,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人聽過她說話,如今,皇帝的詰問,才算是給了阿蓁一個說話的機會。


  阿蓁依舊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道:「回皇上,民女沒有做過。」


  眾人又是一愣,方才說了一大堆,大家都認為她已經向董昭儀承認了這個罪行,否則,也不會牽扯這麼多前因後果出來,她這樣一否認,大家彷彿才想起,原來此事還沒調查。


  只是,許多人心底都在暗自詫異,此女的出身在諸多親貴大臣面前,顯得十分低微,但是從此事發生到現在,她似乎一直就是這樣不卑不亢地站著,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冷靜和膽識。「皇上,是她做的,奴婢親眼所見,絕無虛假!」董昭儀身邊的宮女連忙磕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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