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十二、我這般變化,並不是偶然?
烏冥原本沿途採集的各式美麗的花朵紮成的花束一下子跌落在地。
不遠處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的走了過來,來到這處,靜靜的撿起那些花,擺在了女夷的墓碑之前。
然後白衣男子對著烏冥說道,語氣只是無盡的平靜:「你就是她口中的那個男子吧,其實我們也曾有過一面之緣。」
「她……她……」烏冥一下子就流出了兩行眼淚,說不出話來,想要問的千言萬語,也只是哽咽在了喉頭,難以說出。
白衣男子望著那墓:「是啊,三年如一夢,本就難以接受,可是她偏偏如此選擇,也怨不得你會這般,這個給你。」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封信塞在了烏冥的手中:「這是三年前她留給你的一封信,如今給了你,我也算是對她有了交代了。」
言罷,他轉身就要走,烏冥這才反應過來,強忍著悲傷問道:「兄台,你是……」
「白蛇。」白衣男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烏冥像是個傻子一樣,癱坐在地,可是換成哪個又會不這般作為呢?當年對於花姑,不過一面之緣,縱然生情,也是淺薄,故而得知花姑不在,他更多的是氣憤,可是如今,面對已經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女夷,悲傷卻早已經填滿了他的心頭。
坐了好久,他才鼓起勇氣,拆開了那封信,看了起來。
烏冥親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該是已經離開了,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不知道這三年來我們之間是怎麼相處的,可是我希望的是,我們已經捅破了那層紗在一起了。
誰知道呢?
我想要對你說的是,我曾經騙了你,花姑的去向,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了,她被敖閏捉走了,其實你也早就有了這般的想法,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們其實也一直都沒有放過我,當年我設計白蛇大哥,他也帶來了我不願意聽到,恐怕你也是的消息,花姑不在了。
當我知道那消息的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也該走了,因為只有我們一同不在,那株花才能生出那對雙生的花蕊來,只是我不知道,到時候那對花蕊還能不能化作人形,而化作人形的,又是不是我或者是她?
你瞧,我又說多了不是?
彷彿每次見到你,我總是喋喋不休,像是呱燥的小鴨子一般,可是若不是真的心裡喜歡,又怎麼會這般說話呢?我原本也想過該就這麼去了,讓我們不再有什麼接觸,也不至於將你牽扯其中,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當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耗盡全部法力,讓自己的真靈成型,然後去找你,與你度過一段時間,我想最多也就三年,不過,夠了。
對了,看到信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到我讓白蛇大哥給我立得墓碑了吧?其實這裡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罷了,所以那你也不必難過,若是有緣我想終有一日,你還能與花蕊化出的女子相見,不是嗎?
最後,白蛇大哥真的幫了我許多,有機會你定要去夕湖那裡替我好好答謝他一番,而且還有個你可能會有用的消息,我讓他等你心神穩定了再告訴你。
就這些了。
看完了這封信,烏冥才明白這其中的一切,原來花姑的去向,女夷早已經知道,而女夷的命運,也在花姑死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而這所有的一切,罪魁禍首,就是敖閏!
「我要你的命!」烏冥的牙齒滲出了鮮血,那是他太過用力所致,不過他還是沒有衝動,仇恨或許會讓一個人變得失去理智,而更深的仇恨,則會讓一個人重歸冷靜,來設計一場定會成功的復仇!
盤坐在地,直接開始進入了靜坐的狀態,一連三日過去,他終於恢復了平靜,只是這一刻,不只是法力,就連他的心也是變得冰寒而堅硬。
「白蛇大哥!多謝了。」烏冥拿出了自己以前搜集來的靈丹妙藥,遞了過去。
「不必了。」白蛇輕嘆:「我是不願意插手過多的事情,只因為總是會讓人感嘆世間的不容易。不過當初女夷也不只是給了我解藥,還給了我許多提升功力的葯,已經足夠了,這些你還是收著吧。」
「不,還是你拿去吧,權當幫我一個忙,也當做幫我了結一段心結,畢竟這是她的願望。」
白蛇只好點頭接過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再推脫,還有一事,是她聽過我的一些故事,然後覺得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上一聽?」
「還請說。」
「我本也是海族,原身乃是海蛇,更是西海龍族身邊的守衛,不過卻因為某些事情,不得不逃了出來。不過龍族中倒是曾經有一種病,我瞧著與你十分類似,唯一不同的是,龍族的體質一旦得了這種病症,往往沒法產生變化,很容易死掉,我這些年思來想去,倒是推論著這種病如果落在本身就是炎之體質的鳳族身上,可能並不會死,甚至還有可能變得與你現在一樣。」
「你是說!我這般變化,並不是偶然?」烏冥問道。
「是啊,恐怕不是,而且當年西海龍族以為是詛咒,而我們一些海族則認為是病,如今看來,這更不像是自然而來,而是某一種藥草導致的效果,我聽女夷說過你的事情,恐怕你當初誤食的草藥之中,就有這東西,所以恐怕西海龍族之中的詛咒,也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這,莫不是敖閏做的?當初我便是在他的奇珍園之中……」烏冥皺起了鼻子,眯著眼回想,這絕不會有假。
「事情確實有很多蹊蹺的地方啊。」白蛇嘆氣:「不過我早也已經放下了,這世間本就有太多人心中充滿了算計,少想一分,也就讓自己多平靜一分啊。」
烏冥聽了,卻並不與白蛇想法一致,只是問道:「還是請白蛇大哥再多給我講一些,我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