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七、你可知道大荒本是一體?
烏冥見了,心中道了聲有趣,只想到那老頭子有所圖謀,卻不想最後落腳點竟然是在這裡,那小娃兒吐出湯圓之後,立刻感覺胃中一緊,開口叫道:「爹,我餓!」
那男子知道孩子沒了事情,也知道恐怕這老頭有些能耐,不過是神是妖可是說不清楚,也不敢多言,抱起孩子就走。
同一時間那白蛇不小心吞了那物一下子呆住了,直愣愣的杵在了海面之上,像個鐵棍子一般,這當那老頭才一個翻身落下斷橋,就看他竟然憑空站立在了水面之上,很顯然法力不弱,貼近僵直的蛇旁邊,老頭子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法力高深,能耐也大,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才借這個機會騙你吞下我的毒花丸,這東西的厲害相比你也知道,我就直接說了,幫我打聽花姑的消息回來,換取解藥!動!」
他這話語一出,那白蛇一下子就恢復了柔軟,接著望了老頭一眼就遁入了夕湖之中。
老頭露出滿意笑容,就要轉身去攀上斷橋,這一轉身立刻嚇了一大跳,只因為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一個人,正背著手望著他。
「啊!」驚慌之下,老頭一聲尖叫,竟然出來了女人的聲音,腳下也是一下子就法力不穩向著湖中沉去。
那人正是烏冥,一伸手,就揪住了老頭的領子,接著一把糾了起來,黑著臉說道:「你知道花姑?」
那老頭裝傻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不認識啊,我就是下來看看我的湯圓。」
「不認識?」烏冥微微發力頓時一股子冰寒襲來,那老頭一下子就狠狠打上了一個寒顫:「是你自己說,還是我逼你?」
那老頭臉上一僵,只好反問道:「你要對花姑做什麼!若是想害她,就是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烏冥聽了露出笑意,知道這人是友非敵,當下說道:「還請放心,我絕無絲毫惡意,所以,是去我的地方說?還是去你的地方?」
那老頭望著烏冥瞧了半天,見不似作偽,當下嘆氣說道:「去我那裡吧,就在不太遠的峚山之上。」
「峚山?」烏冥一愣:「不是在西牛賀洲?」
老頭眼中喜悅的光芒一閃說道:「這麼說你去過北峚山了?這裡的是南峚山!怎麼樣,花姑她怎麼樣?」
「南峚山?」烏冥沒有回答,只是點頭:「倒是不知道有這個區別,總之我們先去了再說。」
看著烏冥有些避而不談,老頭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安,也不猶豫,當下領路,果然如他所說,離開了這裡沒有太久的時間,就到了那懸崖峭壁一般的南峚山之上。
幾乎與花姑的小屋一模一樣的一座小屋在那裡展現著,讓烏冥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無比的親切。
而那老頭也在掀開門帘的同一時間,身形變化,變作了一個漂亮的女子,烏冥看到更是一晃神,以為是花姑出來了,若不是容貌之上還有些細微的區別,並且與花姑端莊的氣質不同,這女子散發出來的則是滿滿的靈動,只怕烏冥還真的有可能認錯。
「所以她究竟怎麼樣了?」做到屋裡,那女子一邊除去濕透的鞋襪,也不顧二人本分男女,又有對方是客的禮節,還用手扇著,一邊如此問道。
烏冥則是顧不得她的任何舉動,仍舊反問道:「你們是姐妹吧?」
「沒錯,我叫女夷。」女夷說道:「與花姑正是姐妹,你怎麼不說啊?」
烏冥見果然如此,也沒有必要隱瞞,當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還將自己的猜測講出,言明恐怕花姑已經不在人世的情況。
那女夷聽了一下子就神情黯淡了下來。兩行眼淚也是流出,只抽泣著說道:「想不到我兩姐妹終究還是再沒能相見,可恨啊!可恨!」
烏冥原本也是難過,可是見女夷如此,反倒開口安慰說道:「姑娘也不必如此,我也只是說了猜測,真實情況如何也沒有定論,既然如此,姑娘倒不妨給我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何會分開?還有,你明知道她的所在為何不自己去找她,反而要設計那白蛇精?」
「此事說來話長啊!」女夷說道:「你可知道大荒本是一體?」
「恩,自然知道。」烏冥道。
「正是如此。」女夷說道:「那峚山其實本也是一座山罷了,我二人本是一株花中的二蕊成精,修成人形以來更是喜歡花花草草,甚至到不少地方,有人還稱呼我們為花神、花仙,那一年,我們姐妹倆四處遊覽,想要遍瞧天下奇花異草,剛好聽說唯有丹木只生於峚山,故而我們便去到那裡,誰知道忽然的天地異動,一下子就將那山斷做兩截,接著又有洪水洶湧,等到我醒來的時候,眼前竟然已經變成了汪洋大海。」
女夷晾乾了腳,卻沒有重新穿好鞋襪,反而望著烏冥的眼說道:「我看著那自然形成的斷壁,就知道或許我的姐妹恐怕已經在那海外的另一端了——如果沒死的話。可是我想要去找他,卻是不行,只因為就在那陣變異之中,我變成了這樣。」說著她舉起雙腳,烏冥定睛觀瞧,她各自足心當中都有一顆紅痣。
「這是什麼?」烏冥不解。
女夷凄然一笑,這才穿好鞋襪回答道:「我起初也不知道,後來才明白,這是這座峚山的詛咒,我根本就離不開這半座峚山的百里之外!方才夕湖那邊幾乎已經是我可以去的最遠的地方了!」
「還有這等事情?」烏冥詫異道:「莫不是有人對你用了什麼毒計法術?」
「我不知道。」女夷搖頭:「不過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什麼人來威脅過我,而我也沒有調查出什麼事情而來。總之,這極有可能是天地變化之中的一個小小的錯誤吧,但不管怎麼樣,我離不開這裡,所以也只能想辦法去找別人打聽花姑的消息,可惜啊,我曾經好好的拜託了不少有能耐的人士,也滿懷希望的等著他們帶來消息,可是呢?不過一場夢而已,這些口中答應我好好的人,卻再也沒有回來過!更何況消息?所以我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