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二、祭拜老盟主
聽聞蓐收如此說道,玄冥驚得差點坐到地上,只覺得自己似乎陷入到了某種幽深的陰謀之中,他一直以為在所謂的巫族五神之中,自己是實力最強、心機最深的一個。
可惜啊可惜,比起這蓐收,恐怕自己什麼都不是。
玄冥一下子就頹然起來,正是趁著這個時機,蓐收接連遊說,終於說服了玄冥。
玄冥跟著他到了一座山谷之內,才知道,蓐收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墨魯新的五長老之一,只不過很明顯,他的目的並不僅僅如此,而是要取代那個才上位不久的新鮮盟主。
來到這裡,就要該換個名字,正如蓐收稱作土長老一般,玄冥也蓋了個金長老的名字,加上簡單的易容之術,若不現出化形,還真就難以認得出來他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期間里,這處名為『無名谷』的地方找上來兩個人。
黑髮之中夾雜著些許銀絲的中年婦人站在谷外叫罵道:「老娘乃是五大長老之中的鐵長老!為何不讓我進去!」
他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背著一個巨大的龜殼,也嚷嚷了起來:「沒錯沒錯!我木不易就是這裡的人,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難道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玄冥,不,金長老一震袖子就飛了出去,落到地上,睥睨二人,打量一番才道:「這兩個傢伙是什麼人?在此大呼小叫?」
頓時就有門人附耳稟報。
金長老大笑:「你二人不過是前朝舊臣!還來這裡做什麼?這裡的盟主早已經替換,勸你們一句,乖乖走了也就罷了,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你放屁!」鐵娘子叫道:「你這傢伙又是什麼人?」
「沒錯沒錯。」木不易捏起鼻子,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狗臭屁,臭不可聞!臭死了臭死了!」
金長老瞪起了眼睛,手指前伸,叫道:「你們說什麼!找死是不!」
說完一揮手,地上就冒出了幾個金屬的小人,揮舞著就向鐵木二人打去,要說這其實並不是機關傀儡術,只不過是運用精湛的金屬性靈氣,化作人形,畢竟在這地方,蓐收千叮嚀萬囑咐,不論在何處都要假裝會機關術才行。
見了他的能耐,鐵娘子果然『哦』了一聲,說道:「你這傢伙,竟然也會老娘的鐵傀儡術!」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鐵球,往地上一丟,待落下時候,已經變成一隻鐵犬,與金屬性靈人纏鬥一起。
如此鬥了二三十回合,不分勝負,木不易就要插手,方從龜殼之中放出來一個木偶,忽然木偶就被拔地而起的一個土人懶腰抱住,動彈不得。
這時,一人翩翩自空中落下,面如冠玉的中年男人操持著渾厚的聲音朗聲說道:「二位前長老有禮了,吾乃如今五大長老中的土長老,這位是金長老。有話慢慢說,還是且莫動手。」
最後一個手字聲音猛地加大,地上也平地而起一頭巨大的土獸,一下子就將鐵犬與金靈人隔了開來。
鐵娘子這才罷手,收回鐵球喝問道:「這地方什麼時候出了新的長老?想要騙我們!你還嫩了點!」
土長老,也就是蓐收淡淡一笑:「我何苦欺騙二位,老盟主不幸歸天,新盟主上任,也就立了新的規矩,如此事情,我又怎麼敢欺騙二位呢?」
「你說老盟主死了?」木不易一愣,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別人我不知道,若說老盟主想死都難,況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還會不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么?」
蓐收只是一嘆說道:「此事實在突然,新盟主又下令秘而不發,二位不知也不足為奇,這樣,老盟主還沒有下葬,新盟主說要為其守靈九九八十一日方可下葬,二位不妨先隨我去祭拜一下。」
話一說完,他轉身就走,玄冥也趕緊跟上,鐵娘子與木不易對視了一眼,也是將信將疑的跟了上去,倒要看看這人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可是,直到遠遠的就開始踏著滿地的白色紙錢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已經信了五分。
待得看到布置的莊重的靈堂以及那口鑲金裹銀的石棺,還有上面雕刻的仙鶴、松柏等等,鐵娘子的心中已經信了八成。
更有木不易當場倒地大哭了起來,就像個孩子一樣,雖然他這一輩子都有點瘋瘋癲癲的,可也是保持著一副真性情。
鐵娘子見了,也假裝跪地抽泣,卻又『不小心』掉出那鐵球,鐵球落地,她再撿起,已經有上面一小塊鐵片沒有收回。
這不起眼的小小鐵片在她的操縱下,變形成了一隻鐵蚊子,振翅而飛不帶聲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到了棺槨之上,鐵嘴旋轉,則直接在棺材上開出一道針眼大小的孔洞,鑽了進去,不多時又飛了出來,尖嘴上已經帶出來一點點早已經乾涸的血跡。
鐵娘子悄悄的感受這血跡,果然是真的老盟主,終於假哭變成了真哭,捶胸頓足,好不難過。
一番悼念,二人終於止住了哀怨之心,就有一人自後面掀開帘子踱步而出。
就聽玄冥、蓐收二人齊道:「盟主!」
鐵木二人才抬頭觀瞧,就見眼前之人,絡腮鬍子,高鼻闊口,虎目如炬,雖然身上一席白色素衣,卻難以掩蓋那健碩的身形。
『這就是新的盟主?』
二人剛有此疑問,就聞那人開口說道:「二位老長老請起吧,若再想要弔唁,也需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你就是新盟主!」木不易開口就問:「我怎麼沒見過你??」
那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攙扶二人,只一抬,就能感受到力氣極大,他開口說道:「我也本不是這墨魯中人,受老盟主臨終所託,這才應了這份事情,只是既然應了,就要做到最好不是嗎?所以二位不再是長老這事,也還請不要怪我。」
鐵娘子上前一步:「這先不說!你到底是誰?我怎麼瞧著你,有些面熟?」
那大漢道:「吾名,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