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十二、局勢靜,重黎至
沙羅回去之後,局勢又是開始變化。
皇甫雲與樂正豁達的軍隊交戰一處,不為別個,只為了搶奪原來陶丘占的地盤,雖然樂正豁達佔了先手,不過終究皇甫雲佔據了地利。
最終就成了樂正豁達三萬大軍被圍困在內,無法突圍而出的場面。
可是雖然他們突不出來,皇甫雲也攻不進去,到讓這藩地之中的三城成了樂正豁達的一塊飛地。
而巫馬澤那處,則是沒有太大的動靜,雖然很明顯先六道一定在盤算著什麼,但是目前來說還並沒有人知道。
還有那皇城之內,忽然變強的災難魔失了力量來源,終於不再衝擊封印,為了保住封印不破的玉鼎真人與楊嬋終於也是鬆了一口氣,可是聽了楊戩前來講述的事情,他們也不敢過於放鬆,反而加大了警惕。
這般局面之下,竟然一直保持了一個月之久。
這一夜,自從那一戰之後,有些荒敗的海邊沙灘至少,忽然踏上了一隻纖纖玉足。
這玉足的主人竟然不是從海中而來,而是從海面而來,沒有船!
這人是誰?就看黑髮隨風飄揚,一張冷艷的臉孔在紅衫的映襯下顯得極美,正是早就關注混沌之人,被稱之為巫族最強那幾人之中的重黎。
這重黎本該在南瞻部洲等著沙羅等人,可是偏偏沙羅等人在那處的時候,她又沒有出現。然後在這算是遠在天邊的地方,她卻又忽然的出現了,端的奇怪無比。
更奇怪的是,她一沒有憑藉船隻,也沒有御空飛行,反而憑藉一股子強大的力量灌注足底,硬生生踏著海面而來,宛如一個獨行的幽靈。
若真的掄起怪異來,她的行為比起那墨散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總之當她踏上案的那一刻起,就忽然化作一陣風向著一處而去。
無支祁經過那一戰,並且擁有紅猿的全部記憶與思維,他知道雖然紅猿實力強大,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有自大過,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戲,只是這場戲不是演給別人,而是演給那火魔錦繡瞧的。
只有先通過強大的實力讓她感受到了威脅,才會聚集起所有的業火,這是最快解救眾人的方法,而也是唯一能夠一舉擊潰火魔的方法,而面對著火魔的反擊,又需要演出愈來愈無法匹敵的感覺,才能引發火魔的輕視之心,從而放鬆警惕。
接著便是悄無聲息的將擎天柱、蟠龍濱鐵棍、水火一氣棍、如意金箍棒四個兵器隱藏起來,若說起來,其實四根棍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合而為一,那不過是紅猿使用的障眼法罷了,真的四根棍子早在那時候就已經被他變成了四粒灰塵找機會逐一進入到火魔錦繡的體內。
那之後,當四根棍子終於成功進入的時候,這變化出來的所謂吞日吐月棍就沒有了用處,當下就撤出了障眼法。而這並不算完,他打在四根棍子中的法印還需要時間的醞釀,雖然裝出來完全不在意的感覺,可是紅猿的內心比誰都要焦急,若是不能在分開之前將這件事情完成,那麼他這一賭可就是全盤皆輸了。
好在就在時間快到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法陣的完成,因此他笑了,不只是表演的笑,而是真心的笑。
這,才是那日一戰的真實情況,而無支祁知道,這樣神奇的計謀從一開始就瞬間從紅猿腦海之中蹦了出來。
而能夠提供這樣計謀的不是他無支祁,也不是天真莽撞的悟空與心神不定的六耳獼猴,正是那向來善於計謀的靈明石猴先六道!
這讓無支祁感受到了他們直接的差距,若帶著這個差距,他終究仍是無法斗過他的,也就更沒有辦法打探到那山河社稷圖的消息,好打探他的師父共工是否還存在於世!
所以這一夜,他與前幾天一樣,哪怕深夜仍舊在苦讀兵書,提升自己。
正讀的入迷,忽然窗外傳出一聲敲窗的聲音,無支祁驀然回頭,就見一女子身影正映在月色之下。
「小猿?」他叫道,忽然發現那女子的身形遠比悟空修長挺拔的多:「是誰?」他猛然警覺了起來。
就聽窗外一個悅耳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是該叫你師兄呢,還是師弟呢?」
「什麼?」無支祁的腦海之中瘋狂的運轉,與他師兄弟相稱的無非就是共工的徒弟們,可是據她所知,其中並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莫非這是師父新收的弟子?若如此,那師父他!
無支祁大步沖了過去,猛地推開了窗戶,望著窗外那個冷艷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女子大聲問道:「共工師父呢!?」
那女子正是重黎,她微微一怔,道:「我正要問你共工師叔在哪裡?你怎地卻來問我?」
無支祁也是一愣:「那你究竟是誰?」
重黎面無表情的說道:「顓頊之女,祝融之侄,重黎是也。」
無支祁只一恍惚,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她要問自己為何是師兄還是師弟,只因為那共工當年與顓頊,祝融並稱五神,他們的晚輩與共工的徒弟自己,當然是平輩,可是這從沒見過,卻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雖然弄明白了這關係,可是對那問題,他卻無從回答,只是說道:「我也不知道師父如今在哪,不過,你是從何處知道要到這處找我的?」
重黎盯著他,半晌才說道:「五行推衍大法。」
這話一出,無支祁差一點沒有跳了起來,這東西他曾經聽師傅提起過,說是當年五神聚集的時候,曾經使用過一次,也只有那麼一次,唯有五人聚齊,又各自將一門五行靈力修鍊到極精的時候才可以使用出來,那之後,再沒有聽說過這個大法。
況且重黎之名早有傳說,為現今巫族高人,可是從沒有聽說過她也會這法術,莫非她已經修鍊到了五行皆精的地步?這可是堪比聖人大能的能耐啊!
彷彿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重黎在月色之下,默默的抬起了一隻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