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六、兵神速,敵反殺
「你說什麼!」沙羅一拍桌子,吼道。
這是在他臨時設立的秘密據點之中,雖然白日里,他依舊是救世濟民的禹皇轉世,不過到了晚上,他則搖身一變成了覬覦這氐人國的梟雄。
就在方才,他聽陶丘占說,他已經安排人手度過渾河去偷襲巫馬氏,這才引起沙羅的大怒。
他問道:「為何你要私自做此決定?這與我們的計劃相差太遠了!」
同在賬下的還有楊戩,亦是皺起眉頭說道:「如今陶丘大人不是將十二萬兵力統統交於我手,這偷襲的人手又是從何而來?」
哪知那陶丘占只是嘿嘿一笑,彷彿混不在意一般說道:「這雖然大軍在你那處,我總還是要有些親兵的嗎,這次我便將我的一萬親兵統統委派過去,須知道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若是時間久了,巫馬氏定會生疑,況且又不只是我?」
說完他的眼睛向著那皇甫雲一瞄,皇甫雲只是瞪了他一眼,又堆起滿臉的肥肉曬笑道:「正是這個道理,我亦從三個師之中,各抽調了三千人,通過繞過渾河,自芒寸山上經過,準備先佔下樂正氏的豐水城,也好打通糧道,這才有可能給日後的成功做了些打算。」
「你!」沙羅更氣,卻不想陽奉陰違,這兩個老傢伙湊在一起,非但不是好事,倒成了禍事,有此一發,不管成功與否,亂戰必將開始,雖然這是他所求,可是事情還沒準備妥當,若一開始就這般的話,什麼十魔化身,自是不好找尋,不過……也有可能這二人之中,就有那十魔的化身也說不定!
沙羅冷冷的掃了他二人一樣,說道:「既然已經如此,斷不可再撤兵,但是。」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如今你我三人可說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再有這樣的事情,莫怪我翻臉無情,免得到時候外患引火,內牆燒身啊!」
沙羅這話若在之前,自然是無的放矢,可偏偏現在民眾心中他的地位越來越深,也可以算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威脅。
陶丘占與皇甫雲本就沒打算與他翻臉,自然好言相勸。
反觀那渾河西段,偷襲的人,已經衝到了岸上,一萬精兵,對陣只有幾百人的零散守衛,自然如同切瓜砍菜一般。
很快就滅了這些人,並且一個都沒有放跑,兵貴神速,這支奇兵又抹黑取道而走,奔向最近的一座城池,大戰一觸即發。
而渾河東段,有一處橫垣了一座山,山命芒寸,只因山勢陡峭故而平日難以有人經過,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座山,如今則成了皇甫雲的天然通道。
不為別個,只因為他的兵都是女兵,橫在山巔之上的細索,若是過重自會斷裂,可若是女子,則勉強可過,雖然時間耗費的較久,可自天剛擦黑,直到日頭方起,這九千人也就全部都通了過去。如此一來,在樂正氏的地盤上,已經悄無聲息的多了一隻伏軍。
領軍的是一名女子,也是虛雲師師氏的得意左將,名為迤裳,見清點人數已畢,就有副手過來問道:「迤裳將軍,如今該做如何,我們是趁著此刻直接攻入豐水城,還是如何?」
那迤裳反問:「你可知我虛雲師向來的優勢在何處?」
副官答道:「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虛實實,宛如天雲。」
「正是如此,雖然我們得令拿下豐水城,不過卻不宜與那處守軍正面衝突,須知樂正火王藩地人人尚武,兵士更是其中佼佼者,如今之計,我們該以徐徐之水,滅熊熊之火。方為上策。」
副官道:「可那豐水城守軍估摸只有五千,我只是覺得與其耗費力量徐徐圖之,不若一舉攻下來的快速啊。」
迤裳只是搖頭:「雖只有五千,可向來樂正氏有靈火彈,硬攻只會自損,聽我安排,今日就地休息,待黃昏將至,便施展幻術潛去,分八方三隊,分別采虛雲陣擾敵。」
「是!」副官得令。
另一處,如同風一般急速推進的萬人隊伍,已經到了城外,一聲號令,猛然衝擊,當先兵士來到門前運起撞木,大門應聲而開,只一眼,就發現城內空無一人。
「不好!中計了!」當下士兵轉身回叫,就見城中四門處猛然湧出熊熊火焰,偷襲之軍只能後退,恰好此刻,一聲號角響起,自他們身後,一隊大軍策馬奔襲而來,更有一將凌空飛來,比駿馬更快。
一人落地,銀盔紫袍,頂上花翎,足下雲靴,無一不全,更有一棍頓地,好不威風。
這人是誰?能御空飛行,本不是這氐人國修法。
那偷襲軍首領飛渡見之六耳煽動,當下驚叫了出聲:「六耳獼猴王!」
來者正是六耳獼猴,在先六道的神機妙算之下,已然料到此事,故而設空城之計,又引伏兵,於此反殺。
那六耳獼猴王哈哈大笑,高聲喝道:「今日我袁聆在此,爾等絕無逃生之路。」
雖然遭受埋伏,這飛渡也是陶丘占親兵之首,一員猛將,將手中長槍一擰,斷作兩截,又有機關一動,靈力直接自內噴涌而出,化作兩條靈力長鞭,叫道:「縱然你是那大荒靈猴,在我氐人國之中,未必佔得了便宜。」
呼喝聲中,已然抽身而上,兩軍對壘,為將先斗,乃是正理。
袁聆操持起手中一氣水火棍就上。舞出棍花時而噴火,時而冒水,好不華麗。
二人都在一起,各有所長,雖然六耳獼猴王也會那八九玄功,按理說身入金鐵,可偏偏這靈力直接形成的鞭子觸身即裳,惹得他一身硬功毫無用處。
不過對手卻也好不到哪裡去,終究血肉之軀,約莫鬥了五十合,一個不慎,被一氣水火棍點中胸膛,當下燎的皮開肉綻,吐血倒地。
袁聆終究高上不止一籌,方斬殺敵方大將,就揮手,大軍壓上,圍困偷襲之兵,一場混戰,終究一個不落,全部身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