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九、意外 逃脫 牢籠
聽了他的叫聲,其餘幾人終於也反應了過來,猛地轉身向著雨中跑去,只因為他們知道,若是留在這裡,只怕都要和那屋中的倒霉蛋們一樣的下場!
唯有青海,他其實早也驚恐的不行,可是這會兒他那『沒用』的良心卻偏偏生了出來,望了一眼地上還算要好的竿子,他猛地一咬牙背起這昏迷的人兒,才向著雨中跑去。
只是誰也不知道,那怪人到底去沒去追他們。
單說青海背著竿子,唯恐怪人追來,慌不擇路,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覺得腳下一空,直直的就向下墜落。原來暴雨深夜之中,視線不明,他卻跑到了懸崖邊上而不自覺。
這一下子青海就心臟直接要跳出了嗓子眼,只可惜還沒有來得及跳出去,他就猛地撞到了什麼東西,昏了過去。
再醒來,青海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片草地花海之上,而天色大亮,雨早就停了,四處傳來的盡都是一片清香,彷彿先前的惡劣天氣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青海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抬頭看看,上面懸崖側壁,斜斜的生出來許多的樹木,想來先前正是這些頑強的植物救了他。
他忽地又想起了還有一個人!慌忙站起身來,四處尋找,卻發現早已經不見了竿子的身影,也不知是沒有和自己一起掉下來,又或者掛在了哪棵樹上不知死活。
只是昨日若不救他是冷血,如今不去找他卻是現實。
青海只能搖頭嘆氣,再不去想那倒霉的傢伙,如今更重要的是,他究竟要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只因四處環顧,雖然這地方宛如一片樂園,卻四面都是懸崖峭壁,若想要離開,恐怕要徒手攀上絕壁,對於他一個普通的男子來說,這無異於登天,可若不如此,難道他又要在這個地方孤獨終老嗎?
他不甘心!原本被徵兵的時候,他已經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幾乎確定要死在戰場,雖然臨走時候依舊安慰他最愛的妻子說用不了幾年便會回來!也會時常寫信。
可是他知道,這一去,極有可能就是永別!
但是如今!異變突生,早已經顧不得什麼徵兵了,若真有可能離開,他想要立刻回家,然後帶著自己愛的女人遠走高飛,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平平靜靜的度過幸福的一生!
青海隨便找了一些能吃的花花草草,胡亂填了幾口,勉強果脯,就開始四處尋找,可是幾個時辰過去了,他卻徹底絕望了,想從這裡出去?絕對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他絕望的躺到在了地上,卻看見天上一個黑影墜落了下來,轟的一下就墜落在了地上!
青海立刻起身飛奔過去查看,這一看,差一點沒嚇暈了過去。掉下來的不是別的,正是竿子,先前他死沒死不知道,可是這一刻他絕對是死的透透的了,只因為滿地都是摔的七零八落的斷臂殘肢。
青海哇的一下子,就吐了出來,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讓他吐出來的幾乎都是酸汁,忽地他又見地上一個陰影迅速的放大,再抬頭看去,便又見一個黑影向下墜落,落在地上發出了震天的響動。
待飛散草葉墜落,飄散花瓣停止,還有那喧囂塵土不見得時候,青海就看那裡一個身影慢慢直立起來了身子。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洞穴之中大肆屠殺的怪人!
「你!你!」青海手指著他,不住的顫抖,向後退去,哪知道腿也是發虛,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
那怪人哪裡管它這個,只是不知從那破布似得衣服中拿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是什麼的東西,像是猛虎撲食一般,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面前,不待反應,就伸出大手捏住他的臉頰,如同鐵鉗一般,青海的嘴一下子就張了開來。
那怪人直接將那團不知是什麼的物事塞到了他的嘴中,又照著他的胸口一拍,也不知怎地,一下子青海就把那東西吞了下去。
頓時他就覺得內臟絞痛了起來,滿地打滾,緊接著他又覺得周身的血液都開始凝固了,肌肉雖然也開始傳來了撕裂的疼痛感覺,但是逐漸模糊的意識,反倒讓這痛感小了不少,這時候,他腦海中隱約的覺得,恐怕自己的這一生這麼就要走到盡頭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發展,不知道過了多久,青海的意識忽然回來了,他猛地睜開了雙眼,身上已經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了。
這不是做夢吧,他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卻發現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忽然發現,自己或許不是不疼了,只是喪失了感覺而已!
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活著!
青海起身,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山崖之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怪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只是,無論怎樣,他似乎自由了。
唯恐這個自由再次與自己擦身而過,他瘋狂的跑著,甚至都不覺得疲累,很快就跑出了精顱山,他看了一下方向,繼續向著自己家鄉的方向跑去。
不覺得辛苦,不覺得口渴,甚至也不覺得飢餓,就這麼跑啊跑啊,直到忽然,他身上的力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摔倒在地上,青海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一個想法自他的腦海之中自行出現了,我不能再向前走了,再向前我就會死掉!只有折返!只有折返才是活路。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向後退去,果然如那個想法一樣,他的力氣逐漸回來了!
青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是因為勞累,而是因為心中的恐慌,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試探著再向前走去,力氣又開始逐漸的消失,再回來力氣又回來了。
青海有些瘋狂了,又向著另一個地方跑去,不斷的測試著這奇異的事情。
他不眠不休,如此這般,竟然接連十幾天過去了,他終於發現,自己好像被困住了,就像是一個籠子中的小鼠一般,只是這籠子看不到,摸不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