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粒一百萬?
“王八蛋扔了我的戒指,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麽為難了。”程樂樂恨恨的罵著喬康然,他當時應該就是防著她會救他,所以才把她逼上絕路的吧。
她甚至懷疑,她留在公寓那些東西也是被喬康然拿走的,不然姑媽怎麽說沒看到那些東西。
喬康然接近她就是帶著目的的,所以他一開始就拿走那些東西,也很正常。
“一百萬呀,我不賣腎,上哪兒去弄一百萬。”隔壁傳來男人的嘶吼聲。
程樂樂現在聽到一百萬這個詞就特別的敏感,再加上地下室租的房子,中間都是用三合板隔開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說點什麽或者做點什麽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接著,隔壁又傳來女人的哭聲:“嗚嗚嗚,你不能去呀。”
“咱這一家老下全指望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一大家子可咋辦?”
“那你說咋辦,小寶的病不治了?”
“治!肯定要治,可能不能你去賣腎,要賣也是我去賣。”
“你還能掙錢養活一家子,我沒本事掙錢,隻能在家帶帶孩子,身體不好點也沒關係。”
“你說什麽傻話!”
後來,程樂樂聽到兩人抱頭痛哭的聲音,哭的她心裏難受極了。
為什麽生活總是折磨這些窮苦人,會住在地下室的人本就過的很拮據,但是上天還要給他們雪上加霜。
一場大病就能壓垮一個家庭!
她能理解隔壁夫妻兩人的對話和心情,若是她的孩子生病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也會選擇賣腎給孩子治病。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沒了聲音大概是睡著了,程樂樂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隔壁再次傳來小夫妻的聲音,男人問道:“咋樣?見到那些人了嗎?”
“你咋回來了,體檢沒通過,他們不肯買還是價錢沒談攏。”男人焦急的問道。
“你快說話呀,孩子急等用錢,再晚點有錢也救不回來了。”
程樂樂聽著女人好像故意壓低了聲音,便好奇的趴到牆上去看,並且能從牆板的縫隙中隱約看到隔壁的情況。
隻見那個扔在桌上一個黑色的旅行包,笑著說道:“打開看看。”
“這什麽?”男人好奇的走了過去,順手拉著上麵的拉鏈。
他看到裏麵的東西,神情一愣,然後興奮的拿出幾遝紅色鈔票,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哪裏……哪裏來這麽多錢?”
“這裏有多少錢?”
“你真把腎賣了,可你這好胳膊好腿兒的樣子也不像賣了腎的人啊。”男人又激動又好奇的問著,還圍著女人轉了一圈,檢查她的身體。
興奮過後,他又緊張了起來:“這錢到底哪來的?”
“你去搶銀行了?”
女人笑著說道:“我哪有那本事。”
“你猜猜這裏有多少錢?”女人一邊笑一邊神秘兮兮的問著。
“多少,你快說。”
“整整一百萬。”
“這麽多,在哪弄來的?”
“給人試藥換來的錢。”
男人緊張的問道:“試藥?試什麽藥?”
“毒藥?要不然人家咋給你這麽多錢?”
“噓,你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家有錢了。”
“你快說,試什麽藥。”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藥,好像是一種治療癌症的藥,聽說是一家國際上的藥品研究公司新研究的藥,但是這種藥品還在試驗階段。”
“他們需要找很多人試藥,才能確定這種藥有沒有嚴重的副作用。”
“這種治療癌症的藥,藥效很好,但就怕副作用嚴重。”
“他們至少要保證這種副作用在十年二十年內不會傷害人體,藥品才算合格才能投入使用。”
“有些人怕這藥副作用大,沒人願意試用,所以黑市上就有人出高價找試藥的人。”
“我今天本來是找那人賣腎的,但是那人說賣腎不如試藥,腎賣了可就再也買不回來了,而且最多給三十萬,但是試藥代價小一點,說不定根本沒有副作用,而且價錢還高,不如賭一把。”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國際上的大公司,人家研究的新藥一般沒有問題,就是怕出問題才不斷的研究實驗。”
“就吃一粒藥,說不定根本沒有副作用,那咱就賺大發了。”
“就算有副作用也是十年二十年後的事了,幾十年後的事誰知道呢,能活一天是一天。”
“要是小寶救不活,我活著也沒意思。”
“那人還說了,選擇需要大量人試藥,如果我能給他介紹人過去,介紹一個給一萬。”
男人聽著女人的話,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讓你受苦了,這藥肯定不是啥好東西,要不然人家咋可能給那麽多錢。”
“管他呢,反正不是毒藥,吃不死人就行。”
程樂樂趴在牆板的縫隙仔細的看著裏麵的情況,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
她看到黑包裏的一百萬非常心動,但是聽到那個女人的話又非常害怕。
那個男人說的也沒錯,那藥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人家不可能給這麽多錢。
那個女人之所以不怕死是因為她死了,還有那個男人照顧孩子。
可如果她死了,誰來照顧她的孩子??
程樂樂無力的坐在地上打消了剛剛升起的希望,她寧願去借錢也不願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警局內。
小王查到事情真相,急匆匆的去見了喬陌南。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喬總,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老爺子的確被人謀殺,但是殺害老爺子的不是喬康然,而是……而是……”小王剩下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是誰?”喬陌南明明知道是誰了,但是他若不親耳聽到,還是不肯相信這樣的事實。
“是……是程樂樂!”
“我調來了事發當天視頻,親眼看到她摘掉了老爺子的氧氣罩,還站在場邊對他說些什麽,然後又對著老爺子鞠躬,最後匆忙離開。”
“剛開始我的確不相信,後來又調來醫院門口和走廊的視頻,畫麵顯示的確是她。”
“但是我一直搞不懂她為什麽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