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聽到這一聲呼喚，房間內立刻有了聲音。
開門，主人的麵容露了出來。
“水柔。”
“文……少爺。”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猶豫了一下才喊道，一邊扥小丫鬟不知道文少卿的性別，所以當看見小姐的大恩人來了，自然是焦急的擠擠眼。
“小姐，還不請文少爺進去坐坐嗎。”
文少卿額頭差點冒出黑線來，幸虧她不是男人，否則進入女兒家的閨房似乎很是不妥。
“不了，水柔我們到那樹下坐坐吧。”
水柔愣了一會兒，見周圍這麽多人：“後麵還有個小院子，有個池塘，風景不錯，要不去看看。”
“那有請。”
水柔點點頭，走了出來。
自從離開漪瀾院水柔的妝容已經不再是那樣的濃妝豔抹，而轉向清雅素淨，不過因為水柔的五官長得十分漂亮，不管什麽妝容都無法掩蓋這份光彩。
要不是文少卿是用了特別的手段把人藏在這裏，隻怕水柔這小院子門檻都要被踩踏平了。
也因為她保護的當，水柔的生活很是安靜。
“文少爺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說實在的，水柔從未想過文少卿會來看她，畢竟當初兩個人也隻是交易。
她隻想離開，所以捏拿著文少卿的秘密，看起來實在是不光彩。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件事讓你幫忙。”
文少卿站在池塘邊，看著裏麵已經露出殘敗之象的荷葉，還有不少的荷花在豔陽中搖擺，隻是已經失去了盛夏時節的光彩照人，顯得有些虛弱與沒落。
“哦，文少爺但說無妨。”
點點頭，眼神變都未變，其他人早就已經被趕到外麵去，這裏隻有她們二人，也不需要忌憚什麽。
“我要娶妻。”
水柔震驚，半晌才問道：“你……這麽大膽。”
“形勢所逼。”
是的，逼迫，她不是因為文景舟，但是文景舟給了她一個信號。
若是以前沒有任何身份沒有家產，那麽就沒有人在意你。
但如今在汴梁城，文少卿三個字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人了如今已經十六歲了，隻怕很多人都想往他的宅子裏麵塞人。
文景舟隻是仗著自己是她父親才會第一個說出來。
但是有了這個開頭，那麽接下來的時間將會源源不斷的有人上門提親，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麻煩。
所以幹脆一勞永逸，和水柔結為夫妻，不但可以給水柔一個名分，還能讓自己脫離這種煩人的事情之中。
“可是，你可知道……”
“水柔，要委屈你了。”
“你是讓我當你的姨娘。”
“不，娶你為正妻，三書六禮，明媒正娶。”
“你瘋了嗎！”
水柔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夠大膽，夠離經叛道了，卻不想還有一個比她更加瘋狂。
“水柔，我沒瘋。我來是征詢你意見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水柔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三年你便可以自由離去，你若有心上人，我也不會反對。”
水柔苦澀的笑了笑：“文少卿，你到底要幹什麽。”
“隻是想要自由的活下去而已。”
水柔看著她，明明這麽年輕，渾身上下卻是散發著淩冽的氣勢，讓人不可忽視。
“我答應你。”
“放心，其他的都交給我，至於你，好好待嫁便好。”
水柔笑了笑，原本漂亮的臉風華絕代：“想來，這汴梁城想要嫁進文府的數不勝數，卻不想我一個妓子倒是攀上了高枝，到時候隻怕那些人的目光都可以把我淩遲了。”
“嗬……”
“敢不敢？”
文少卿輕輕一笑，轉身看著水柔，“三年，我給你自由，新的身份，如何？”
水柔眼眸一閃，死死地看著文少卿，希望可以看出什麽來，發現卻是那麽真誠。
伸出手捂著嘴巴，最終癡癡地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水柔哭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擦幹眼淚對文少卿說到：“想來這樣可以隱藏你的身份，免了那些打你主意的人。而我，卻從賤籍變成平民不說，三年之後有個新的身份，新生活，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蹲了一會兒，又笑道：“為什麽不敢，你都敢這麽肆意，我為何不能妄為。”
“好，一言為定！”
“擊掌為誓。”
連個女人在這池塘邊敲下了承諾，一個彼此都歡喜的承諾。
“那我先回去了，和我娘商量一下。”
“你娘，她也同意？”
“總比讓我娶其他女人好吧。”
文少卿笑了笑，和她一起走到前院，雙手一拱：“水柔姑娘，莫送，請留步。”
水柔笑了笑：“文少卿慢走。”
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笑了。
等到文少卿離開，小丫鬟激動地看著水柔：“小姐，小姐，文少爺來是想你了嗎？”
對於單純的小丫頭，水柔總是多了一分寬容，雖然咋咋呼呼的，卻沒什麽壞心。
“是啊，想我了。”想我的價值了。
“真好，文少爺真好，小姐您要努力點，文少爺這樣好的人不多呢。”
小丫鬟真心實意的為自己的主子打算，水柔隻是笑了笑，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
因為天色已晚，文少卿就帶著人幹脆住到汴梁城的那個別院，明天想去縣衙見見岑縣令，這樣來回折騰有些辛苦。
好在當初還留了幾個小廝在這裏打掃，進去的時候並不是很髒，讓她十分滿意。
“小姐，浴桶已經備好了。”
“知道了。”
“小姐，來喜幫你。”
“好。”
既然這裏沒什麽人，主仆二人也沒什麽避諱，文少卿習慣了來喜的服侍，自然而然的沒有在意什麽。
“對了，少爺今日去見那位水柔姑娘不知所為何事。”
來喜很好奇，按理說少爺幫了那個女人，倆個人就沒什麽交集了。
“來喜，你覺得今天文府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嗎？”
“少爺，說實話，就算沒有老……文老爺這一出。隻怕日後也會有其他人。咱們少爺這麽有本事，看上你的人多著呢。”
“是啊，多著呢。”
文少卿懶散的靠在浴桶裏麵，眯著眼睛任由長發在水中暈開，美得讓人窒息。
白皙的皮膚被水汽蒸出了淡淡的緋紅，豔麗的五官在迷蒙之中更加美麗，特別是那唇被熏得紅豔豔的，幾欲滴血，讓人想入非非。
隻可惜了，平日裏為了掩蓋，竟然用脂粉將這容貌醜化。
來喜心疼的給少爺捏捏肩：“少爺，那您以後怎麽辦？”
“既然娶妻，那就娶知己知彼的。”
“放出消息，我文少卿此生隻娶一人，因為已經除族，沒有父親，自然是由文母過目。隻是最後還要取決於我。”
“少爺，這樣夫人會很累的。”來喜小聲地說道。
“嗯，我知道。但是這院子這麽大，找點事做娘也不會胡思亂想。”
來喜默默地給她捏肩，心裏麵卻是覺得少爺這做法怎麽感覺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