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文少卿苦澀的笑了笑,可能這一年多來當男人有些憋屈,想要找人說說話,可惜了來喜是個咋咋呼呼的性子。而其他人……


  如今有個悶葫蘆斷情,文少卿反而覺得有時候必須找個人訴訴苦,說說話,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得上抑鬱症。


  斷情是個很好地傾聽者,因為他隻會坐在那裏聽你說,不會插嘴,你問一句他才答一句,而且說話從不會藏著掖著。這種感覺很輕鬆很舒適。


  “這天怎麽就不下雨呢,越來越熱了。”


  文少卿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見旁邊的樹紋絲不動,覺得有些鬱卒。


  斷情沉悶的說道:“今年好些地方遇到旱情了。”


  “是嗎?”


  “嗯,西北邊境的幾個地區都不同程度的都到旱災,所以將軍才會走得那麽急。”


  “原來如此。”


  因為收到旱災,所以準備掠奪嗎?


  “這麽說的話,等到秋收的時候,很可能會有戰事。”文少卿了然的點點頭,想到窮極之人定然是拚命一搏,可見若這場戰事興起,隻怕又是艱難而殘酷了。


  想來,文少卿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沉默而霸道的男人,臨走前說的半年之約。


  “若是這場戰打起來的話,你覺得半年能結束嗎?”


  “不能。”斷情快速回答:“西北是我大楚國最大的隱患,兵強馬壯,各個驍勇善戰,這麽多年的對抗都沒有徹底的讓他們臣服,就知道民風是彪悍的。”


  “若真的是因為受災而發起戰事,隻怕……”


  “沒個三五年,隻怕是無法結束的。”


  文少卿撐著下巴:“這麽久嗎?”


  “是的。”


  文少卿皺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擺擺手道:“你去歇著吧。”


  斷情沉默的看了一眼,點頭便退了下去。


  經過前院的時候正好和湛一遇到,點了點頭便離開。


  九木容疑惑的看著斷情,摸了摸下巴對著湛一說道:“總覺得這個小子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湛一瞪了一眼:“就算有,也是主子的事情,扔掉你的好奇心。”


  “大哥,隻是說說而已。”


  幾個人領著文少卿的吩咐,東南西北的到處跑,自然相遇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偶爾見麵也是點頭。


  但是他們也發現了,斷情被文少卿調到身邊去了,而且是那種貼身侍衛,真是不明白那個沉默的木頭怎麽會被少爺看重。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都不是他們能管的。


  作為被派來的侍衛,現在被文少爺當做跑腿的使喚,他們也很心塞。


  但看到文少卿的生意越多越大,心裏麵還是感到高興的。


  隻是這次,他們帶來的消息似乎不是很好。


  “你是說,文家的那位大小姐在新婚前夕和其他男人顛鸞倒鳳,被抓個現行?”文少卿揉著太陽穴,不敢置信的看著湛一。


  “是的。”


  “嗬,是秋姨娘的手筆。”


  “是。”


  “真狠。”


  文少卿自認為手段狠辣,但是比起這個秋姨娘還算是心慈手軟了。


  這麽小的歲數就毀了,哎……


  “那婚事呢?”


  “對方已經退婚,而且連帶著將所有的合作關係都斷了,現在文府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文少卿饒有興趣的撐著下巴笑道:“真是可憐的孩子。”


  雖然這麽說,但話語中卻沒有一點同情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就添把火,讓那幾個人去收債吧。”


  湛一看了一眼文少卿點點頭就離開了。


  “對了,九木容。”


  “少爺。”


  “既然收債,也得告訴文家的那位老爺,究竟是在誰欠誰的債。”


  九木容看了一眼風輕雲淡的文少卿就知道什麽意思了。連忙退出去準備著手去辦這件事。


  等到九木容離開了,文少卿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眉眼齊開,覺得看著別人不舒服她就很舒服,果然還是需要把負麵情緒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果不其然,幾日之後,那些賭坊的人就奔向文府,找那兩個剛剛認回來的少爺們要賬,幾萬兩的欠賬,讓文景舟氣的吹胡子瞪眼。


  文少安母子倆則是乖巧的服侍著老爺,誰知道又被爆出來,是文少安帶著兩位兄弟去的賭坊染上了惡習,這些人都是文少安故意設的陷阱。


  一時間,整個文府雞飛狗跳,文景舟硬生生的被氣病了不說,那位素心姨娘也因為教子不嚴直接被趕到偏僻的院子中,如今的病是越來越重了,連大夫都說要盡快辦身後事。


  而秋姨娘也因為文少安被責罰,關在院子中禁足。


  如今讓文景舟趕到安心的倒是紫竹院那位被遺忘已久的側夫人了。


  現在後宅之中亂的一塌糊塗,幾個孩子也不爭氣,那位與人通奸的小姐早已經被趕到鄉下的宅子裏麵,至於過著什麽生活,文少卿眉眼什麽興趣知道。


  “哎,這日子真是越來越好啊。”


  文少卿帶著斷情和來喜走在田間的小路上,地上的露珠打濕了長衫,細碎的草屑沾染在衣擺處。


  來喜看著磕磕絆絆的草地,有些擔憂的說道:“少爺,這路不好走,您還是小心點。要不我們先回去,讓哥哥來?”


  “沒事,我就到處看看,閑著也是閑著。”


  說著俯身摸了摸已經開始下垂的稻穗,不由得有些擔心。


  正是灌稻漿的時候,若在這麽幹下去,隻怕會影響收成。


  直起腰拍了拍手,看著不遠處的小河,好在裏麵的水還是不少的,如果讓人灌溉的話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少爺,小心。”


  來喜看著少爺磕磕絆絆的往前走去,心驚肉跳的,好在長衫雖然有些麻煩,但文少卿走的還算穩。


  “汴梁的人喜歡吃魚嗎?”


  “並不是很喜歡。”


  “為何?”


  “魚很腥。”


  來喜老老實實的說,雖然魚肉很是滑嫩,但那股腥味卻怎麽也除不掉。


  雖然以前少爺也讓人做過魚,味道還行,但大部分的酒樓還是沒有這種手藝的,所以喜歡魚的人很少。


  文少卿了然,雖然可以用酒去腥味,但誰舍得呢。


  醋還沒問世,看來想要在稻田裏麵養魚是不行了。


  她很喜歡吃魚的。


  不過現在她也不缺錢,自然也不想去花費這個腦筋。


  帶著兩個人在田間走走看看,聞著撲鼻的稻香,一邊說著:“過兩日若是還不下雨,就組織人灌溉吧。”


  “是。”


  “對了少爺。”來喜咋咋呼呼的叫道。


  “什麽?”


  “夫人說想要去汴梁的玉石鋪子看看。”


  “這樣嗎?”


  想到搬到這裏已經一年多了,文母都沒出過門,估計現在也穩定下來了,想要出門看看。


  想到文母這麽長時間也沒增添什麽首飾,雖然有些擔心文府的事情傳到她的耳中,但想著也不可能隱瞞一輩子,便點點頭:“帶上兩個人,照看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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