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後麵便是花車,大約有兩米高這樣,周邊裝飾著各種各樣的鮮花。在花車的周圍坐著一圈的伶人,把玩著自己的樂器,吹奏著舒緩的音樂。中間便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個女人,隨著音樂慢慢的跳著舞。
文少卿不認識這個女人,但周邊的人已經開始騷動起來,特別是那些男人,眼中綻放的光彩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女人的衣服給扒下來的貪婪,讓文少卿不喜的皺皺眉。
接著是第二輛,大體上差不多,最主要的是花車中的女人們穿著打扮給人的第一印象。
大概第五輛,文少卿看見了流雲坊的花車,上麵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好像是四朵金花中的兩個,她們穿著的衣服不用說也知道是燕子坊製造的。
雪白的綢緞做出來的裙子,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乳白色的暗花因為她們的動作若隱若現。而外麵淡粉色的輕紗做成的外紗,透明輕薄,隨風舞動,如同綻放的花朵。
之前文少卿還教會了流雲坊內的兩個丫鬟化妝,據說現在已經是專業的化妝師了。
後世的技術運用到這個時代,就算文少卿的技術不好,但是也要比那些隻是塗抹一些胭脂要好很多。那淡淡的一層妝容,細細的眼線勾勒,欲語還休的媚態加上可偏偏一舉一動卻如同那天上的仙女一般,這樣詭異的氣質讓人群紛紛騷動起來。
站在人群中的玉盞,定定的看著那兩個配合在一起的姐妹,將眼中的那抹失落掩飾下去。
原本應該是她和瓔珞去的,但是……
不過,現在的流雲坊已經不是以前的流雲坊了,要不是文少卿的幫忙,隻怕這四個青樓排名,流雲坊要到最後了。
“快看快看,水柔姑娘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立刻就覺得沸騰起來。
就像是滾燙的油鍋裏麵突然濺上了幾滴水,瞬間就炸開了鍋。文少卿一個不察,就被人擠出去了,司馬謹一驚想要拽住卻撲了一個空。眼睜睜的看著文少卿被擠到另外一邊,差點倒在地上。
“少卿!”
“少爺!”來喜焦急的想要衝過人群,但太多人了根本擠不過去,急的眼淚差點掉出來了。
文少卿也是心頭一驚,這要是倒到地上去絕對會被踩死的。
“小心。”充滿磁性的聲音失去平時交談是的那股風情,才發現黃安的嗓音很容易撩起人的心弦,那種充滿誘惑的。
一隻手將文少卿的腰攬住,順勢一帶,將人箍到懷裏。黃安嘴角微微一勾:“這兒人多。”
文少卿垂眸,看著放在腰上的那隻手,不動聲色的脫離對方的懷抱:“謝謝。”
黃安笑了笑,並不在意,隻是剛才抱著對方的時候,意外發現文少卿的身體竟然如此的纖細柔軟,比女人還……
打斷自己的思維對文少卿笑道:“水柔姑娘果然仙姿綽綽,與那些凡夫俗子不可同日而語啊……”
文少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輛素雅的花車緩緩駛來,上麵沒有伶人,沒有花團錦簇的各色鮮花,隻是綁了一些素色的紗幔,隨風飄舞。
而水柔隻是穿著最簡單的白色衣裙,估計是絲綢,垂在身上。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梳了簡單的發髻,根本沒有戴過多的首飾,妝容也幾乎是淡不可見。她就坐在那裏,垂頭輕撫著古琴,偶爾抬起頭那雙眸子裏麵似乎蘊藏著無數話語,帶著淡淡的哀愁,讓被她視線掃到的人都紛紛禁了聲,屏了氣息。
文少卿淡淡的看了一眼,不得不說這個叫水柔的姑娘的確有張揚的資本,她的相貌的確是在文少卿這麽長時間內見到的各樣女子都無法比的。那雙水波漣漣的雙眸帶著清冷與疏離,那烏黑的長發像是瀑布一樣,淡雅如蓮,高貴的讓人無法攀登。就這份氣質已經高出別人許多。
再加上那纖細的身體穿著單薄的衣衫,哀愁的神情將周圍人的憐憫之情全部給勾了出來。
這份心計也是比其他人高上幾分。
出塵不染……
男人雖然喜歡風流,但是骨子裏麵卻還是喜歡幹淨的女人,正因為這樣,水柔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幹淨純潔,出塵不染的氣息,再加上刻意做出來的那種我見猶憐的姿態,最容易勾起男人內心的那份肆掠的欲望。
收回目光,看了一圈周圍人的反應:“如無意外,這位水柔姑娘就憑借這出場也能贏得花魁之名了。”
“哦,何以見得。”黃安似笑非笑,剛才他可沒有去仔細觀察水柔,他看的可是文少卿的表情,見對方盯著水柔看了半天還以為有興趣,誰知道那審視的目光像是要看透什麽似的,過於平靜。
真是有趣的人,沒看見周圍的人都瘋了嗎,他就不相信曾經被禁錮在大宅子裏麵的無用懦弱的大少爺,會對這樣的女人無動於衷。
“沒什麽,看反應罷了。”
似乎從水柔出來之後,這裏才亂成這樣,不過真是煩躁啊。
“我們還是繞道吧……”太多人,真是有點厭煩,而且就算這花車過去了,這些興奮的人群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散,看著就頭疼。
“怎麽不喜歡?”黃安更是詫異了。
“太吵。”
說完文少卿轉身,可是就在那刹那她感覺到一道視線盯在自己的身上,有所感應的回看,就看見花車上的水柔看著自己,還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是她自戀,但這個女人絕對是看她的。
文少卿回視,見水柔慢慢的收回目光,才若有所思的轉身。
“剛才水柔姑娘是看你吧。”氣喘籲籲地司馬謹在奮力擠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有些酸酸的說道,“看看,我就說了,站你身邊總是會被遺忘,你長得這麽好看,真是讓人嫉妒啊。”
文少卿沒有搭理他,抬腳就往人群外麵擠。
花車上,水柔慢慢的收回視線,剛才她看到那個文少卿,柔柔弱弱的,但站在人群中依舊那麽顯赫,而且看自己的目光也是淡淡的,沒有其他人那麽瘋狂。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嫻熟,沒有因為一時的走神而變調。
玉盞複雜的看了一眼水柔,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在風月場上浸淫了這麽多年又怎能不知,水柔是對文少爺感了興趣。就不知道是那個花媽媽的意思,還是水柔自己的意思。
“想什麽?”黃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看著近在咫尺英俊非凡的男人,羞澀的笑了笑:“沒有,隻是覺得那位水柔果然不愧為上屆花魁。”
“是嗎,其實你不比她差。”
“黃公子謬讚。”玉盞半垂著腦袋,臉上浮上一朵紅霞,那嬌羞的模樣增添兩分風情。
不管怎麽說,在流雲坊這樣的地方長大,這麽多年看人臉色,該怎麽說話,玉盞絲毫不輸給他人,將之前的情緒掩飾的一幹二淨,甚至麵對著文少卿都是那種淡淡的疏離。
站在身側的黃安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很快的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