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文母在丁秋鳳的攙扶下過來，看著文少卿一點形象到沒有的在那裏整理花園，看著幾株梅樹已經長滿了花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少卿。”
“娘……”站起來拍拍手，將手上的泥土給清理一下，才走過去，“這麽冷，娘就應該好好的休息休息。”
文母抿唇笑了笑，看著還在地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唐傲和求福，眼神變得柔軟：“別擔心娘，娘也該出門走走啊。這是咱們出來第一次過年，怎麽也得安排妥當，我看看這些下人們能不能夠做得好。”
“娘，放心內，孩兒給您看著，若是誰敢偷懶，必定要好好懲罰一下，不然他們不上心。”文少卿也知道總是在家裏麵肯定很無聊，便也不阻止，“娘您就隨便轉轉，別累著就好。”
“行，就你孝順。”
“兒子不孝順你，孝順誰呢。”
“得了，我也不耽誤你們了，我去看看李成那裏怎麽樣了。”
“行，您小心點啊。鳳姨您慢著點。”
“好的少爺您就別擔心了。”丁秋鳳的臉上也是滿足的笑容，今年雖然在這別院裏麵過，但好在沒有糟心的事情，大家是由心而發的開心。
送走了文母，文少卿看著差不多的花園，招招手：“唐唐過來，我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來啦。”唐傲快樂的站起來，見雙手都是泥巴，沒好意思伸手。
文少卿也不在意，招招手：“求福去打盆水來，這麽冷的天，看看手凍紅了。”
唐傲的手指頭凍得和小蘿卜似的，讓人心疼。
“趕緊洗洗。”冒著熱氣的水，放進去整個人都舒服了。文少卿仔細的給他洗了洗，又用帕子擦幹發現好多了才放心。
唐傲小臉紅撲撲的，這段時間在這裏過得可開心了，一把抓著文少卿的手：“卿哥哥我們過去，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文少卿不反對這孩子的親昵，想來這小家夥的童年並不是很好，缺愛呢，手上的力氣便大了兩分，將他緊緊攥在手心裏。
兩個人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廚房走去，一路上下人們都在忙碌著，見了文少卿也隻是匆匆的行了禮便快速的走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大的宅子呢。
“哎，人手少了點，太忙。”
廚房裏，來喜、求壽還有求祿忙的是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了，根本沒注意到自家少爺來了。
看著那麽多的菜，雞鴨魚肉各種點心，文少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時，李成正好過來，看見她趕緊彎腰行禮：“大少爺。”
“別多禮了，這麽忙也別管我。”她隻是來偷吃的。
“這，是不是太多了？”看著琳琅滿目的吃食，心好疼。
“少爺，這不多，您也想明年好是不是，咱們得讓灶王爺吃得開心，才能多說幾句好話呢。”來喜唧唧喳喳的解釋道，“咱們把宅子裏麵最好的拿出來，絕對誠心。”
既然如此，文少卿也不準備阻止他們的熱情，看著忙碌的身影便帶著唐傲站在一邊偷偷的撿了好吃的吃個半飽。
下午的時候，宅子裏麵的下人全部到齊，恭恭敬敬的將食物擺上桌子，然後向設在灶壁神龕中的灶王爺敬香，並供上用飴糖和麵做成的糖瓜等。然後將竹篾紮成的紙馬和喂牲口的草料。
李成站在神像旁邊，拿著糖往灶王爺的嘴上塗抹，還念念有詞：“好話多說，好話多說……”
臘月二十三送灶王，之後便是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臘月二十七，坐在家裏麵竟然收到了司馬謹的邀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事，但想來也是股東便帶著來喜、來安出了門。
汴梁城的大酒樓除了玉華樓就是白家酒樓，不過因為文少卿和玉華樓的老板做過那麽一兩次的生意，自然關係稍微好點，也就是見麵客套幾句的程度。
來到玉華樓，小二彎著腰笑眯眯的將文少卿引到二樓的包廂內，司馬謹早已經等在那裏，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司馬謹臉上沒有帶笑，而是惆悵。
來安、來喜自覺地守在外麵，文少卿走過去見司馬謹隻是慢吞吞的掀起眼皮，有氣無力的打了一聲招呼，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快速的吞到肚子裏。
“怎麽了這是？”文少卿拿起酒壺，給麵前的酒杯斟滿，端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放了下去。
司馬謹苦笑的搖搖頭：“沒什麽，馬上要過年了，我高興！”
“嗬……”文少卿一聲輕笑，並沒有說話。
對於司馬謹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唯一明白的就是大家庭裏麵的黑，這家夥隻怕又遇到什麽事情了。
“說說吧，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還是可以讓你訴訴苦水。”她看著司馬謹不要命的一杯接著一杯這樣往肚子裏麵灌酒，好心的開口道。
“你可知道，我娘的身份。”司馬謹估計喝的有些多，眼神都不對了，沒有一個焦點。
“我從生下來就沒有叫過一聲‘娘！’生我養我之情，卻無法盡孝，可笑的是我大楚王朝竟然還是以孝治天下，這說出去不是笑話嗎！”司馬謹怒吼一聲，憤憤不平。
文少卿眼眸一縮，淡然的說道：“你要不想掉腦袋的話，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別說了。”
司馬謹嗬嗬一笑，往嘴巴裏麵倒了一杯酒，苦笑的搖頭：“我娘生病了，很嚴重很嚴重。”頓了一下又道，“可是大夫人竟然不肯找大夫，還說什麽為了避免將病氣染給別人，就隨意的給打發離府！”
“這樣的天氣，在快要過年的時候竟然讓一個病入膏肓的人顛沛流離，這是要她的命！”司馬謹憤怒的將手中的酒壺給扔到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指著文少卿，“你說，這還是天理嗎！作為兒子隻是辯護幾句，便被關在祠堂反省幾天！今日我才能出來，而我娘……我娘就這麽被他們送走了！”
“簡直欺人太甚！”
司馬謹就這麽晃晃悠悠的在包廂內胡言亂語，文少卿皺皺眉頭叫了來安進來。
“少爺。”來安一如既往的沉默，而且是越來越沉默的架勢。
“給我端一盆冷水來。”
來安沉默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還在發瘋的司馬謹，沉默的轉身離開，很快就端了一盆冷水進來。
“讓他清醒清醒。”說著指著那個嚎叫的男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來安點頭，走過去一隻手就把人給拽了過來，對於文弱的人來說，來安的力氣很大，根本容不得反抗。就這麽被來安的大手按在後腦勺狠狠地塞在水盆裏。
“唔……唔……”司馬謹掙紮這抬起頭來，因為已經濕漉漉的長發而導致衣服濕了，想要逃離卻被鉗子般的大手按下去，再一次浸在水裏。
狠狠地，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