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憤怒,因為她不在乎
「這個……」老管家吞吞吐吐。
顧瑾夕觀察了下傭人們的態度,個個低著頭,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表情。
他們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有蹊蹺。
她不顧管家的勸阻,一步步朝卧室走去。
隱隱約約,卧室里傳來不慎清晰的女子的聲音。
「嗯……啊啊……嗯嗯……」
顧瑾夕皺眉,她記得管家說過,蕭景晟的卧室從來沒有讓別的女人進過,所以她並不認為會有其他人。
「顧小姐……」老管家想要阻止,又怕驚動了房間里的人,話生生卡在唇邊。
顧瑾夕剛走到門口,房間里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女人嬌柔媚惑的叫聲和男人低沉的聲音。
「啊啊……蕭總……嗯……啊……饒了我吧……嗯嗯……」
顧瑾夕如遭雷擊,頭腦一片空白。
透過虛掩的門縫,蕭景晟和那個女人糾纏在一起。
顧瑾夕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衝進腦袋,短暫的空白之後腦袋彷彿要炸開了,她使勁握著自己的手臂,身體像灌了鉛,動也不能動。
他,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秀,本來不應該在意的,她早知道蕭景晟在外面有無數女人,看著滿地的狼藉和床上奮戰的人,顧瑾夕唯一的感覺就是覺得噁心。
她愣愣的後退,後背不小心撞到牆上的油畫,「咣當」「嘩啦」一聲油畫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驚動了卧室里的人。
女人驚叫著起身,慌忙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遮住自己傲人的身體。蕭景晟朝門口瞥了一眼,慢悠悠的披上睡衣,打開門,慵懶的靠在門框上,睡衣只綁了中間的帶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若隱若現腹肌,身材好到讓模特都自慚形穢,性感慵懶的笑容,帶著絲絲魅惑的邪笑
看著顧瑾夕。
「回來了?」他漫不經心道。
顧瑾夕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輕鬆一些:「抱歉,不知道你正在……」
她臉色有些不好,眼前的景象刺得她眼睛有些痛,想象著他在自己身體里馳騁的時候,也曾經以同樣的方式在別的女人身上馳騁,她的心裡就有種被沙子磨出血的不適感。
蕭景晟邪魅一笑:「沒關係,你習慣就好。」
習慣?顧瑾夕心狠狠抽了一下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他的意思是以後會經常上演真人秀嗎?拜託下次可不可以關好門!可不可以不要再她面前上演?
蕭景晟慢慢逼近她,濃濃的壓迫感讓顧瑾夕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的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香水味,是剛才那個女人的,顧瑾夕皺眉,真刺鼻!
蕭景晟抬手用拇指和食指卡住她的下巴,慢慢用力,迫使她抬頭看向他,他冷笑:「這種眼神真不錯,我在想,如果有天你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是顧欣語,那時會是怎樣的眼神呢,嗯?」
聞言,顧瑾夕憤怒的瞪向他:「你敢!」這個禽獸!
蕭景晟危險的眯起眼睛:「我為什麼不敢?」
顧瑾夕恨恨的說:「忘記我們之間有契約了嗎?」
蕭景晟冷笑:「契約?你有遵守過嗎?」
她對姓宋的一往情深,以為他不知道嗎?
他一把捏住顧瑾夕的臉頰,臉色冰冷,手上的力氣非常之大,顧瑾夕覺得他快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了,好疼。
顧瑾夕瞥了眼卧室的狼藉,心裡像埋了一顆沙子一樣難受。
她並不在乎蕭景晟有別的女人,但是她不想自己的生活被其他的女人闖入,他不用這麼直白的告訴她,她和別的女人一樣,只是她發泄的工具。
他現在的樣子真的讓她沒有任何的好感。
顧瑾夕握緊拳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第一次頂撞他道:「你又遵守過嗎?你自始至終都在設計顧家,你齷齪的想法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蕭景晟眼神一暗,手指忽然卡住她的脖子,表情陰狠,目光冰冷,將顧瑾夕狠狠推抵在牆上,顧瑾夕呼吸困難,臉憋的通紅,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蕭景晟冷笑:「你還沒資格跟我說這些!」說著他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幾乎要將她的脖子掐斷。
顧瑾夕臉色憋得發紫,肺里的空氣越來越少,胸腔像被一萬隻螞蟻啃食一樣煎熬。
她定定望著蕭景晟,這樣的蕭景晟好陌生,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冷漠,好可怕。
她從沒反抗過他,所以她的這次反抗徹底觸動了他的逆鱗。
可即使這樣,她不會向他求饒的,哪怕死她也不想再永無止境的妥協下去了。
老管家嚇得臉色發白,顫抖著雙腿冒死上前懇求:「少爺,顧小姐一時氣話,您就原諒她吧。」
張媽也從顧瑾夕卧室出來,嚇得跪倒在地:「我的天吶,少爺,您再不放手,顧小姐要斷氣了。」
蕭景晟冷冷注視著顧瑾夕的眼睛,這樣的眼神真漂亮,充滿了憎恨,可是至少,這樣的她是有感情的,不像平時那個乖巧卻毫無生氣的她,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無所謂。
他忽然裂開嘴笑了,勾起惡魔般的笑容,將她狠狠甩開。
顧瑾夕踉蹌著摔在地上,難受的一陣劇烈的咳嗽。
她知道自從宋謙出現之後,她再也裝不下去了,而他的耐心也到了極限。
蕭景晟掏出手絹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記住你的本分,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顧瑾夕不由默默咬唇,對,她乖乖的,她只是他的一條狗而已,不,她甚至連條狗都不如。
本來她還心存僥倖,之前發生的事蕭景晟會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他們之間的矛盾在一步步激化。
她暗暗握緊拳頭,他不遵守契約,她也可以,他要勾三搭四,她便水性楊花,他敢對顧欣語下手,她哪怕死也要與他抗爭到底!
當晚,顧瑾夕搬出蕭景晟的房間,又回到了自己簡陋的卧室。
她抱著被子走的決絕,他臉上臭得跟便秘了一樣。
明明被趕出的人是她,可是蕭景晟的心情好像比她糟糕多了,整個人跟吃了炸藥似得,渾身長滿了刺,見誰都不爽。
半夜,蕭景晟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了懷裡空蕩蕩的少了什麼。以前顧瑾夕睡在身邊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晚上這麼難熬這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