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兩個選擇
第167章 兩個選擇
兩人趕到厲老夫人所在的療養區時，幾個進出的口子都已有專人監崗。
葉小籬跟著厲雲摯去往厲老夫人所在的房間，遠遠的，就聽見蘇沫兒的哭聲。
「奶奶，嗚嗚，都是沫兒不好，才讓你變成這樣……」
「奶奶，您倒是醒醒啊，睜開眼看看沫兒吧，嗚嗚……」
「嗚嗚嗚，奶奶，是沫兒不孝，嗚……」
聽著蘇沫兒悲愴的哭聲，葉小籬的眉頭不禁蹙起，她加快步子前去，厲雲摯卻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沉著。
「沫兒，奶奶……」葉小籬走進房間。
只見厲老夫人躺在床上，已經掛上了呼吸機，身邊除了陪伴著的蘇沫兒之外，還有一名醫生和看護的傭人。
一見葉小籬到來，蘇沫兒哭得更加大聲更加傷心。
「嗚嗚，奶奶，你快醒醒啊，雲摯和小籬來看你了……」
隨著她抽泣的聲音落下，走在後頭的厲雲摯也走進病房裡。
厲老夫人的面色蒼白，躺在床上閉著眸一動不動，看得葉小籬不禁擔心的問厲雲摯，「老公，奶奶她該不會和媽媽一樣，變成植物人了吧？」
厲雲摯面無表情，冷冽的目光從奶奶和蘇沫兒的身上掠過。
經過死亡所里幾天幾夜的折磨，蘇沫兒瘦了一大圈，面黃枯瘦的趴在床側哭得悲痛欲絕。
他沒有說話回應，醫生解釋道：「老夫人應是因為氣急攻心，所以才會昏迷，如今遲遲不肯醒來，應是因為厭世……」
「厭世？」葉小籬不明所以。
醫生顧慮的看了厲雲摯一眼，頷首繼續說：「可能是因為不想面對現實，所以才寧願昏迷也不願醒來……」
葉小籬恍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時，蘇沫兒又在旁邊哭著說：「奶奶，嗚，你是不是因為心疼沫兒，所以才這樣……」
「對不起，都是沫兒不好，都是因為我……嗚嗚……」
淚珠從蘇沫兒的眼睛里不斷落下，她哭得不能自已，那傷心的樣子感染到了葉小籬。
她彷彿想到了自己和幺婆，鼻頭不禁酸酸的，但她並未站出來為蘇沫兒說話，只是看向身邊的厲雲摯。
他看向她們的目光里，沒有任何情緒而言。
房間內的氣氛凝重，直到他對蘇沫兒說：「奶奶還沒過世，你這哭戲未免演得過早了些。」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滿臉淚痕的蘇沫兒，因他的話頓了一下后，哭得更加傷心，「雲摯，你這是什麼話……」
她捂著口鼻，哽咽的說：「奶奶是因我才變成這個樣子，她是因為擔心我才昏迷，我怎麼能不難過，我……嗚嗚……」
蘇沫兒掩面落淚，自責的哭得不能自已。
然而她這樣子未能打動厲雲摯，身邊的葉小籬也保持著中立狀態，蹙著眉一臉凝重。
本以為厲雲摯會心軟，不想他又說：「我過來就是看看奶奶的情況，既然她沒什麼大礙，那我就先走了。」
「……」眾人再次意外，就連蘇沫兒都忘了哭泣。
他拉著葉小籬的手準備轉身離開，「反正只是昏迷，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叫我過來也無濟於事，什麼時候奶奶願意麵對現實，屆時就會醒了。」
厲雲摯無情的說著，轉身邁步時，眼睛的餘光卻觀察著床上的人兒。
見到她放在身側的手緊握了一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腳步並未停下……
走在他身邊的葉小籬見狀，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奶奶。
正當她想開口阻攔他，結果身後就傳來厲老夫人氣到發顫的聲音，「不肖子孫！厲雲摯，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了？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才甘心！」
厲老夫人氣憤的從床上坐起來。
見她醒來，葉小籬立馬揚起笑，「呀！奶奶，你醒啦？你肯面對現實了呀？」
「……」厲老夫人氣得咬牙，「你給我閉嘴！」
「哦。」葉小籬弱弱的應了一聲，厲雲摯駐足，轉身擋在她的身前。
「怎麼，奶奶您終於捨不得裝了？」他的笑里夾雜著冷意，毫無情緒波動。
被他護在身後的葉小籬緊抿著嘴，眨巴著眸看向厲老夫人——原來，奶奶都是裝的啊，老公真厲害，這都能看穿誒。
她對厲雲摯的崇拜感又多了幾分。
祖孫兩人的目光對視，誰也不肯退讓，房間內的兩股力量在拉扯著。
「你看看你乾的都是些什麼事？我看你，就是誠心想要氣死我！」厲老夫人氣急的開口，責問厲雲摯，「沫兒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要這麼對待她！」
厲雲摯平靜的回應，「她做的事，奶奶您不比我更清楚嗎？」
「……」厲老夫人氣得牙痒痒。
今時今日的他，變得格外堅定，可見是鐵了心。
厲老夫人看著他那護著葉小籬的樣子，眸中滿是怒意，卻還是強忍著，說：「事到如今，我可以不逼你們離婚，也不逼你娶沫兒為妻。可她的事業，我不許你趕盡殺絕！」
見奶奶居然有所退讓，厲雲摯不禁提唇一笑。
但他並未因此心慈手軟，「是嗎？還請奶奶清楚，我給的機會已經被你們親自用完了，現如今你們已經處於被動的位置，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
「你……」厲老夫人沒想到厲雲摯會如此強硬，「就憑我的身份，你也必須按照我說的做！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厲雲摯打斷。
「正因我顧及奶奶您的身份，才任由您肆意至此。」厲雲摯說著，目光冷漠的從兩人身上掃過，「現如今，我只給你們兩個選擇。」
「要麼，接受現狀、息事寧人，從今以後夾著尾巴在奶奶您身邊好好陪伴著，要麼對外公開那段過去，讓公眾看看厲老夫人和蘇大明星的真實面目？」厲雲摯提唇冷笑，「不知屆時，還能不能有翻身的機會？」
「你……你居然敢威脅我！」厲老夫人徹底氣炸，伸手指著厲雲摯，全身顫抖。
厲雲摯收回笑意，身上籠罩的氣息格外陰冷。
「我並無意威脅，不過是讓奶奶您看清楚現實，不要再做無用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