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勝敗在是非
第63章 勝敗在是非
厲雲摯依舊保持著他的高冷，並未因為對方是沈老太就刻意討好。
他的目光從葉亦宸的身上瞥過，最後定格在沈老太身上。
「能和沈老太共進晚餐，是厲某的榮幸。」厲雲摯的話音落下，語氣隨後一轉，「但我希望是出於和雲嘯的合作，而非私人恩情。」
厲雲摯的言下之意——他不願欠葉亦宸這個人情。
聽到他的意思，沈老太倒是有些意外，但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
她的唇角微微抿起，「是嗎？那我倒是有些期待厲總裁的合作方案了。」
話音剛落下，原本在身後的景易便連忙取了文件送上來。
厲雲摯親手將它雙手遞給沈老太，「希望它不會讓沈老太失望，祝您用餐愉快。」
隨後，幾人目送沈老太和葉亦宸離開。
上車時，沈老太從後視鏡里看著那身材高大，氣場冷傲的厲雲摯，對身邊的葉亦宸說：「看樣子，葉隊這場仗不太好打。」
葉亦宸聞言，唇角輕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但眸中透著犀利的神色。
「勝敗在是非，不在於強弱；存亡在虛實，不在於眾寡。」
……
回去的路上，厲雲摯的心情有所好轉。
坐在後排座的葉小籬，已將兩人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淨。
整整一天沒有進食的葉小籬餓到不行，肚子咕嚕咕嚕的吵了一路。
她不禁問厲雲摯，「老公，為什麼不和沈老太還有亦宸哥哥一起吃飯？人多多熱鬧呀！我都好餓了。」
厲雲摯沒有說話，眸中流露著冰冷的鋒芒，「回家就吃。」
誠如他所言，當他們回到山頂別墅時，剛一下車，葉小籬便嗅到了食物的香味。
「哇……」她擦著嘴角的口水，朝別墅跑去。
顧不上規矩，來不及換衣洗手，跑到餐桌前就捧起一隻剛出爐的烤雞，吃得滿嘴油水。
從后而來的厲雲摯，一進門就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樣子。
他沒有計較，更沒有斥責，眸中掠過一絲絲寵溺的光芒。
畢竟，今天跟著他在外面奔波，又鬧脾氣出走……也該餓壞了。
等到厲雲摯來到餐廳用餐時，葉小籬已經消滅了好幾盤菜，還不停歇的繼續掃蕩。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他無奈，坐在她對面。
葉小籬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沉浸在美食帶給她的快樂中。
餐廳的氣氛，因她的存在而發生微妙的變化，原本一般的菜品，都讓人覺得格外好吃。
厲雲摯敗給她。
小小的個子，怎麼這麼能吃？她的胃就像是個無底洞。
用餐到一半時，景易從外面走了進來。
「厲爺。」
他的一聲叫喚，那略顯凝重的表情，讓厲雲摯將剛剛浮現的笑容收了回去。
他沉默，靜等景易往下說。
景易走到餐桌邊，頷首道：「剛才沈老太那邊打來電話，對於我們提供的合作方案，他們表示……」
「不予考慮。」
當這四個字落下，空氣停止流動了數秒。
厲雲摯剛剛有所好轉的臉色，在這一刻又黑沉如鐵，靜默的環境下只能聽見景易艱難的咽口水的聲音。
葉小籬見狀，隱約感覺到了事態不順。
她停下吃肉的動作，抬眸不解的問景易，「為什麼一定要和婆婆合作呢？不能選別人嗎？」
沒有回應，客廳靜得能聽見落針聲。
可面對她那純粹的目光，景易又無奈嘆息，對她解釋，「少奶奶有所不知，沈老太擁有全世界最大規模的核電站，並且處於空置狀態。」
「厲爺這次想開發的第四代核電技術，在擁有先進科技技術的同時，需要有足量的大規模核電站才能相輔相成。」
景易說著，旁敲側擊的安慰厲雲摯，「在這之前也有諸多公司被拒絕合作，恐怕是沈老太下定決心不再啟用，再多的利益和無法使她動搖。」
他的話音落下，餐廳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直到，葉小籬眨著眼睛問，「合作的話，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開發商能收穫更多的金錢利益，生活的居民等使用者也能夠有更好的享受體驗。」景易認真的解釋，又遺憾的說，「恐怕是因為沈老太年事已高，孤家老人沒有陪伴，後繼無人所以才不打算合作後繼項目。」
「才沒有呢，婆婆有親人的。」葉小籬反駁景易的觀點。
景易蹙眉，「不可能啊，沈老太沒有子女，丈夫也在多年前身亡。」
「她有一隻蛇蜥，每天都陪在身邊。它說它是她的親人吶，看得出來婆婆也很寵愛它。」葉小籬說得很是認真。
聞言，景易不禁蹙眉，無奈的嘆息一聲。
「而且，它很了解婆婆的樣子，雖然它很鄙視我。」想起蛇蜥對待自己的態度，葉小籬不悅的努努嘴。
這時，兩人同時想到了葉小籬能夠聽懂動物的語言。
見兩人都不再說話，葉小籬繼續吃著食物，自顧自的說：「不過婆婆雖然看起來冰冰冷冷的，但不難看出她其實是杜絕再次受傷，所以才不讓人靠近的。」
幺婆曾經就是這樣的人。
「婆婆說她養蛇蜥，是因為它能夠陪在她身邊很久，可見她也嚮往溫情……」
只是一下午的時間，葉小籬就對沈老太有這番了解，厲雲摯不禁感起興趣。
也許，能從這些了解里找到突破口。
「繼續說，今天你們都做了什麼？包括你觀察到的所有細節，全都告訴我。」
葉小籬不以為然，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她從和葉亦宸的相遇開始，詳細到他為她擦眼淚的舉動都告訴給厲雲摯。
為了聽下文的他，強忍著內心的不悅，聽她繼續往下說。
「後來，婆婆看著一張照片很入神很悲傷的樣子。」葉小籬將照片的細節分享給他們，「她說現在的環境污染太嚴重……我能看得出來，她在思念很重要的人。」
當她的這一句話音落下，厲雲摯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污染……」他喃喃，眉頭蹙起表情凝重，似乎找到了關鍵點。
見狀，景易也立馬反應過來。
不等厲雲摯吩咐，他即刻說：「我這就去調查沈老太的親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