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廢了你
腥紅的雙目猶如修羅在世，加上面前震撼得事實，許多馬家少年都感覺一絲惡寒襲身，誠如馬小樂所說他們大都羞辱過馬小樂，現在這個被羞辱的對象反過來羞辱他們，眾人都感覺臉發燙，心發慌。
就連被馬小樂踩在腳下的馬雲濤的身子也有些顫抖，他看著那雙猩紅雙目得一點點靠近，心底止不住的戰慄。
「今日若是我被你踩在腳下，你說你會不會放過我。」
馬小樂說著腳下一用力，只聽得咔咔碎裂之聲。
「住手！好個小畜生，你當真找死！」
忽的，馬小樂身前一個老者身影，那老者身材高大，略顯乾瘦，眉宇間與那馬雲濤有幾分相近，看上去卻十分和善慈祥。
只是這慈祥得偽裝背後，同樣出手狠辣無比。
這身影剛出現的一刻，站在馬小樂左肩上的白貂猛地傳出一陣陣怪嘯聲，嘯聲中帶著恐懼與急迫之意。
只是剎那，那老者已然出手，同樣是碎骨掌，這一次馬小樂看的清清楚楚，從那磅礴手掌掌紋中一道道骷髏人影帶著強大吸力，使人避無可避。
那一掌事如雷霆，猛地拍向馬小樂天靈。
只要這一掌拍中，馬小樂武脈立刻便會被廢掉，從此便只能一輩子做個凡人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馬小樂努力與那手掌吸力抗爭，卻如同泥牛入海，不能動彈半分。
他雙眼死死瞪著那蒼老身影，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恨不得將老者碎屍萬段。
危急時刻，另一道蒼老身影出現在馬小樂身側，只是雲淡風輕得揮了揮衣袖，就將馬小樂隔空攝來。
這手段當真震撼非凡。
武脈九層歸元境大長老馬行雲！
武脈八層巔峰二長老馬空成！
武脈十層，每層都是突破自身一層桎梏，能練到八九層得地步即使是修真家族也要重視一二。
「拜見大長老，二長老！」眾人從驚呼中醒來，趕緊躬身施禮。
「免了！還不去家族議事廳議事！」大長老馬行雲揮了揮衣袖，一眾馬家子弟如同騰雲駕霧一般，不過眨眼已經出現在馬家堡。
等到人走後，馬空成冷冷的道：「大長老，為何阻止老夫廢了這小畜生！」
哼！幾年閉關不見，依舊改不了這種莽撞得性子，剛才發生的一切老夫都看在眼裡，馬雲濤有錯在先，打不過激怒馬小樂在後，於情於理都不能對馬小樂出手，況且莫要忘了馬小樂乃是七長老馬長生得後人，七長老在蒼雲山脈內亂中為馬家堡立下赫赫戰功，單憑這一點誰也不能動他。
誰動他就是與老夫為敵，便是與整個馬家堡為敵，明白了么！
馬行雲冷冷盯著馬空成，武脈九層的威壓使得馬空成一個踉蹌。馬空成冷哼了一聲，手掌一收，掌間那張略帶青芒得骷髏面容隨即奔潰，下一刻，人影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大長老馬行雲獨自皺眉。
馬家堡議事廳，馬小樂邁步走進去的時候就迎來了一道道犀利的眼神。
馬小樂不以為然，若不是收到大長老得訊息他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馬小樂四處望去，這諾大的議事廳他在幾年前來過幾次，那時是隨著馬長生一同進入的，只是那時他還小，根本不懂議事廳得重要性。
「記得那時父親說過，議事廳除非馬家堡遇到無法解決得大事才會來此，上一次來時父親就是平定了蒼雲山脈幾個黑鐵級得勢力攻打蒼雲十三堡得注意，這一次，不知為何？」
整個蒼雲山脈分佈著成百上千得武林修真勢力，其中則是以青銅，黑鐵，白銀，黃金，赤金等等階段劃分。
每破一個大的境界便自動提升一個等階，馬家堡便是頂級得青銅勢力。老祖以武脈十層多年不出。
這諾大的議事廳主要分為兩個部分，上垂手一次是七個蒲團，此刻蒲團上盤坐著兩道身影。
那道高瘦身影正是二長老馬空成，而另一道略矮些滿臉虯髯卻不失威嚴得老者則是四長老馬空烈。其它長老有的是閉關未出，有的已經戰死，只是留個蒲團已做敬仰。
兩位長老點頭打過招呼之後，便各自閉目養神，只待大長老馬行雲得到來。
而大廳下垂手則是百餘位中年人，都是馬家堡骨幹力量，實力大都在武脈五層，六層得摸樣。
而在他們左右恭敬站著的便是一個個十來歲的少年。
其中為首者乃是一男一女，馬小樂對著兩人並不陌生，可以說是如雷貫耳。那俊俏得少年名為馬名揚，年齡不過十五實力已然武脈五層得修為而那少女則更為不凡，不但樣貌出眾，而且實力更是達到了武脈七層大觀境得恐怖修為。
馬小樂看向這少女時，那少女也回頭看向馬小樂，少女銀髮及腰，眉若晚霞，目如彩鳳，眉宇間自帶一股媚意，高挺的鼻樑勻稱得身材，尤其是胸前傲人雙峰，高聳挺立，讓看到的少年都難以轉移視線。
這一看之下恍若隔世，數年前馬詩芸被大長老帶到馬家堡之後，這少女便一直跟在馬長生左右。
與他更是從小玩伴。
只是後來馬小樂止步不前，二人才甚少見面。「沒想到詩云妹妹出落得這麼婷婷玉立，這才多大啊，好像才十二歲吧。」
馬小樂摸著鼻子，有意無意間的打量登時使得馬詩芸掩口輕笑，如銀鈴般得笑聲登時引來不少少年憤怒得眼神砸向馬小樂。
如果眼神能殺人，馬小樂已經被殺無數遍。
馬小樂這才不得已把視線移開。
這時，首座蒲團上人影一閃，身形蒼勁如青松般得大長老馬行風盤坐其上，口中發出輕咳，整個議事廳立刻安靜無聲。大長老馬行風正了正神，犀利的眼神掃視全場：「剛剛收到蒼雲城暗子送來的消息，百年前被馬家取代得陶家老祖陶冉出現在蒼雲城，他得身邊還帶來了陶家新一代翹楚陶宇，據說這陶宇小小年紀修為已經達到武脈八層血竅自通得地步。」
大廳頓時一片抽氣聲。
什麼樣的天才少年可以做到十幾年武脈八層，這可是堪比二長老馬空成得存在。
大長老看向了底下一眾少年，他這話語似在點撥馬家子弟又似在提醒兩位長老。
二長老馬空成一皺眉，冷然道：「陶然此來目的絕不單純，老夫猜想，陶家即來，那與我馬家素來不睦得李家堡老祖李秋必然也會有所動作。」
陶李兩家結盟可視為馬家堡百年來最大的危機。
在場諸人紛紛自危，神情嚴肅，明白了這次議事得必要。
「空烈，火攻弩準備如何了？」馬行雲語帶殺機。
「大小火攻弩籌備了四百具，從蒼雲城暗中陸陸續續取得一千具，只是這樣的動作陶李兩家不會察覺不到，再返回馬家堡得路上恐怕很難防備。」
馬家堡距離蒼雲城足足有幾千里之遠，這距離對於修真人士不過數日便到對於馬家堡這樣的武林世家著實太過遙遠了些。
且要經過大大小小數個密林，那些密林中不乏有十階妖獸，這樣的妖獸也不在少數，十階妖獸雖比不上同境界武脈十層修士，但拖住一時並不難。
「這一點老祖早已動身。」大長老輕浮須冉好似早在預料之中。
這一點馬家老祖自然看得更明白。
火攻弩乃是用妖獸獸骨做成的弓弩，這種弓弩威力強大，只要是六層玄罡境之下凝聚不出罡氣得武林修行者只要多中幾箭就會要了性命。
老祖出手，其他幾位長老才放下心。
武脈十層武者除非同樣被三到四個同境界強者為攻，否則就算自爆也會同歸於盡。
四長老心下一定，不由再次開口：「老祖既已離開馬家堡那情勢對我馬家十分不利，我們在明陶李兩家在暗，若今晚攻來，觸不及防之下馬家必危。」
馬家堡易守難攻，處在高處，又有方圓百里之巨，區區馬家堡兩千子弟根本做不到面面防護。
「無妨！」大長老馬行雲一抬手：「只要做到重點防護馬家資源即可，其他的只要拖到老祖歸來就是陶家李家老祖同時攻來也奈何不了馬家堡。」
與其說這是一座頗具規模的小城，不如把馬家堡看做一座百里方圓得小鎮，小鎮中人員往來密集，除了馬家資源如同兵武鋪，靈藥訪等等都由馬家嫡系掌握之外，其他的也有蒼雲十三堡其他勢力得延伸，一方面為的是打探消息，一方面為的就是趁火打劫。
所有人都明白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得格局，誰也不願先打破，打破就意味著蒼雲十三堡得內亂，
蒼雲十三堡一亂，整個蒼雲山脈包括未知區域都會大亂。
這意味著不是馬家堡一家得生死，延伸下去整個蒼雲城都可囊括在內。
「即日起封鎖馬家堡各個出入之地，馬家堡外圍各種捕獸機關一律開啟連同防護陣，嚴禁家族子弟外出，這段期間每名家族核心弟子攻擊翻倍！」
大長老馬行風定調之後，整個馬家堡井然有序得聯動起來。
這種整裝備戰得熱絡景象，就連馬小樂也被感染。
馬小樂悻悻然得走出議事廳，先來到兵武鋪取了一件火攻弩，這種火攻弩不過兩個巴掌大小，做得非常精巧，常常被用來暗殺或者地域妖獸外敵得進攻。
只要一拉弓弦，火箭飛出，快如電閃，玄罡境強者見了也要膽寒。
整個家族議事得內容馬小樂並沒有仔細聆聽，他心裡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二長老馬空成對他得出手，那樣得手段，那樣的威勢，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
單單打傷了一個馬雲濤便惹來一個這麼大的禍患，馬小樂心中感到沉甸甸，就連走在返回屋捨得路上，別人得議論聲都沒放在心上。
此刻，馬小樂得事迹已經在馬家堡傳了個遍。單憑一門武決以武脈一層修為打敗武脈三層，馬小樂自然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樣的言論一出，別的馬家子弟對於馬小樂得態度也有了大大改觀，還有的主動上來打招呼。
只要走上前跟他打招呼，馬小樂都十分客氣的報以微笑回應，只是內心中不停咒罵馬空成老混蛋之外，思索著如何提升境界修為。
看來只有把鐵背蒼龍功練到第三層才能突破武脈二層得桎梏。
馬小樂思索著，肩頭不知被何物輕輕拍了一下，不由警覺回頭，這才發現肩頭上的小白不知何時失去了蹤跡。
心下不由責怪自己。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聲音甜膩膩的，馬小樂登時打了個激靈，握在背後鐮刀刀柄上的右手鬆了松。
「沒什麼，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美人胚子！」馬小樂一回頭，迎面便飄來一陣香風，緊接著便是一張極美得面頰，那抹腮紅還帶著一對小酒窩。
兩個注視了很久，都看出小時候那種不變得童真。
沒有變，臉上永遠掛著微笑，只有遇到真正親近得人才會如此，平時冷漠寡言得馬小樂只是不想把修鍊的時間放在與人交流。
「好久沒有外出走動，只顧著打坐衝擊武脈。」馬詩芸伸了個懶腰，彷彿在馬小樂面前也放下了整天淑女般得端莊，指著遠處的茅屋說道：「那是你的屋舍嘛？」
「是！要不進來坐會？」馬小樂摸著頭，他那茅草屋破舊偏僻，一般沒人會路過，倒是用來修鍊也很清靜。
二人先後走進屋舍，整個茅草屋相對整潔，屋內擺放也很簡單，一張石床，剩下的就是些雜亂的藥草以及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那副畫畫工粗糙，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個中年人，那中年人負手而立，眉宇間自有一股氣沖霄漢之意。
哎！馬詩芸看到那畫像不由感嘆，長生叔父走了也有五個年頭，雖然我不知道叔父因何失蹤，但是有些事情我在這數年間也斷斷續續了解到些。
噢？馬小樂皺眉，馬詩芸得來歷馬小樂還是知道些的，當初還是馬長生無意間透露。
面前的少女來自於一個大勢力，那大勢力手眼通天，似乎與馬長生有些交集，這才不惜把這少女送來馬家堡修行。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馬長生得失蹤使得馬家堡失去與那大勢力掛鉤的機會。
記得馬長生多次提過，遇到困難，馬詩芸是值得信任得存在。
蒼雲十三堡隸屬於正義聯盟，正義聯盟乃是赤金級勢力。當年有一強者發布了一個任務，任務得地點乃是蒼雲山脈深處得某些未探索區域，具體什麼任務不得而知，發布人乃是譽王府上一代譽王。
長生叔父便是接了這個任務，與一眾大勢力強者一同沒了音訊。
馬小樂拳頭握地咯咯作響，臉色變得猙獰。要說這其中沒什麼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要不要殺上正義聯盟取出這件事的詳細卷宗！？」
馬詩芸說的風輕雲淡，她越是這樣，馬小樂越是覺得這名少女不簡單，赤金級勢力隨隨便便殺過去，馬小樂不由多看了馬詩芸兩眼。
不用！對於父親得失蹤我自己會調查，告訴我上一代譽王得名字即可。
黎夢凡！
記住了！黎夢凡，我絕不會放過他。
我相信小樂哥哥將來能做到這一點。這一點長生叔父也一定相信。
人影一閃，馬小樂背後衣襟被拉動了幾下，再次回頭時，那個調皮的人兒已經消失在茅草屋。
好快的身法！好懷念那種小時候被拉動衣襟得感覺，只是這些年過去了，那個猶如跟屁蟲般女娃已經今非昔比。
石床上留下了一個精緻的儲物袋，那儲物袋閃發著柔和的藍光，一陣陣幽香閃發著，藍光中一隻神秘的羽鶴騰空飛翔。
馬小樂走到床前，咬破食指，滴下鮮血，腦海中登時一陣轟鳴，心神如同連上了某個物件。
這是儲物袋得神秘空間，這空間不大不過數丈，裡面放著一個藥瓶以及一本武決。
馬小樂打開藥瓶，只見二十粒閃發著銀光得三品通脈丹熠熠生輝，其上符文流轉不息皆為中品以上品質，十分珍貴。
三品靈藥還都在中品以上，馬小樂咽了口口水，他發現怎麼去想都會低估馬詩芸得地位。
索性不想，打開了那本完整得武決，一瞬間只覺得天地間火光縈繞，身軀被焚燒一般。
五品完整武決焚天掌。
其中包括火雲步，蠻火身，焚天掌。
焚天掌一共有五層，小成可練就蠻火天地，大成可只手焚天，掌中世界，火炎滔天。
馬小樂看過一遍之後欣喜地收回意識，感激地看向窗外，見那人影在夜幕中早已失去蹤跡。
不由得感激一拜：「這份恩情，我馬小樂記下了。」
遠處夜幕籠罩得庭院，婀娜的身影獨自仰望著蒼穹，點點星光墜落，額間不知何時多出了神秘印記。
「少主，老夫有一事不明。」
那少女背後無聲無息出現一張張詭異得面孔，那些面孔或是喜或是怒或是哀或是樂，每一張皆是人臉，不過這些面孔被一股黑氣籠罩，每一個都是七竅流血而亡。
少女沒有回頭，依舊仰望蒼穹，身上星光越聚越多，不知何時多出一股聖潔得韻律：「墨叔，您想說為何我選擇幫他為何又不是幫的很徹底。」
「有這個意思？老奴在考慮是否有幫他的必要。」尖銳低沉得聲音從每一張面孔發出，這聲音有男有女，更帶著半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