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此為防盜章, 買夠訂閱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時  四個小混混被打趴下的時候,顧長安手裡的關東煮才吃了一小半。


  吳大病沒下狠手, 也避過了要害處。


  有個混混掙扎著爬起來破口大罵:「我|操|你|媽|逼——」


  一根竹籤刺破氣流向他飛去, 瞬間在他的瞳孔里放大, 他瞪大眼睛, 渾身僵硬的跟石頭一樣。


  緊接著,令人發毛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巷。


  顧長安的心情很惡劣, 他走在街上, 語氣淡淡道:「大病,你太心軟,將來會吃虧。」


  吳大病幾乎是本能的說:「長安會保護我的。」


  顧長安前行的腳步頓住,他側頭,眉目清俊:「誰都不能永遠保護誰。」


  吳大病愣愣的看著他。


  「你雖然不是顧家人, 但也知道顧家的一些事, 我身不由己, 命不由己。」顧長安繼續往前走,「老頭在世的時候說過, 我會有一個大劫,算算時間, 就是這兩年的事了。」


  吳大病慌了:「那怎麼辦?」


  顧長抿著的唇角一彎,輕笑出聲:「逗你玩的。」


  他把手放在腦後, 恢復成了一貫的懶散樣子:「回去睡覺, 明天還有事要做。」


  吳大病在原地待了一兩分鐘, 腳步飛快的追上顧長安。


  第二天顧長安讓吳大病在福新廠蹲點,他帶著那幾塊紅燒肉回了老宅。


  剛準備開始檢驗,拍門聲突如其來,顧長安的神經末梢一抖,思路斷裂,他滿臉陰霾的去開院門。


  蘑菇頭女孩立春揮揮手:「嗨。」


  顧長安把門一關。


  立春誇張的在門口跳腳:「我鼻子才墊的,撞歪了你賠我啊?」


  門再次打開,顧長安抱著胳膊,嫌棄的嘖了聲:「哪兒墊的?夢裡吧。」


  立春皺皺小鼻子,嘴真損,披著羊皮的狼!


  她踮起腳往裡面看:「就你一人啊,大病呢?他不在家?」


  顧長安靠著門框:「上我這兒來幹嘛?」


  立春整理整理她的齊劉海:「我送貨路過這裡,來問你們要不要補點什麼貨。」


  顧長安翻了個白眼,補個屁貨。


  店算是家族產業,雖然並沒有多少收入。


  老頭還在世的時候,顧長安可以幫著看店,老頭一走,店就是佛系開業。


  有時間就開,沒時間就關,時不時清理出一批快要過期的產品,能換就換掉,不能就扔。


  反正這些年一直是這麼個過法。


  顧長安揉揉太陽穴:「這段時間忙,店都沒怎麼開過,忙完了再說吧。」


  立春湊到青年面前,眼睛細細長長,笑的像個小狐狸:「長安,做我男朋友唄,我幫你看店。」


  顧長安按住她的額頭把她推開。


  立春沒倒,手抓住了顧長安的袖子:「沒理由啊,我長得這麼可愛這麼萌,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打著燈籠開著手電筒都找不出第二個。」


  顧長安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後看:「看到那樹沒有?」


  立春扭頭:「看到了。」


  顧長安拍開袖子上的那隻肉爪子:「樹都知道要皮,人不能不要臉。」


  「……」


  立春後退幾步打量黑髮青年,一雙杏眼睜大:「長安,你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顧長安就跟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我瘋了嗎我,喜歡一個男的,那我還不如喜歡我自己。」


  立春膛目結舌,說的好有道理。


  「可是,那為什麼世界上會有gay這種群體存在呢?」


  「不知道。」


  「你說他們不喜歡女孩子,喜歡跟自己一樣身體構造的男孩子是什麼心理導致的啊?」


  「說了不知道,你再問試試。」


  「問一下怎麼了?你越大越不可愛,小時候你見到我,老遠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要抱抱。」


  「青天白日的就開始做夢了。」


  顧長安懶散的一擺手:「有事,回了。」


  立春拽住他的衣服:「姥姥讓你抽個時間去找她,一定要趕在20號之前,很重要很重要,不要忘啦。」


  顧長安:「喔。」


  立春知道他是聽進去了:「我特地跑一趟,一杯水都不給我喝?」


  顧長安睨她一眼:「你不是順路嗎?」


  立春重重在顧長安的鞋子上踩了一下,氣呼呼的騎著自己的小毛驢走了。


  顧長安搖頭,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他抬眼望著遠處,大雁成群從南往北飛,天色烏青。


  又要下雨。


  顧長安回去繼續未完的工作,他經過檢驗發現那幾塊紅燒肉不是豬肉,也不是什麼人肉,而是兔子肉,裡面有老鼠藥的成分。


  就那個份量,人吃幾塊就活不成了。


  何建凶多吉少。


  顧長安去牆角蹲著陷入沉思。


  為什麼偏偏是兔子肉?這裡面有什麼名堂?

  「鈴鈴鈴——」


  顧長安眉頭一跳,他拿起手機接聽。


  吳大病在那頭說:「長安,有情況。」


  顧長安立馬趕了過去,他一進院子,就聽到女人委屈的抽泣,夾雜著模糊不清的話聲。


  從張威屋裡發出來的。


  顧長安眼神詢問站在屋檐下的吳大病。


  吳大病說有個女的來找張威,進屋就開始哭,哭的很厲害。


  顧長安等後續,吳大病不吱聲了。


  「砰」的聲響從張威屋裡發出,伴隨著他的一聲怒吼:「滾!」


  在那之後是女人沙啞的哭喊。


  「張威,你別太過分,我跟你說幾次了,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了你我連朋友都沒了,幾乎快眾叛親離,我……」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


  「我做過什麼了我?」


  「給臉不要臉是吧?王婷婷,我張威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跟你有過一段,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


  啪的輕響后,屋裡一片死寂。


  顧長安剝了幾個開心果吃,眼皮半搭著,看似昏昏入睡。


  隔壁有開門聲響起,發現熱鬧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很快就把門關上了。


  不多時,張威的屋子門突然從裡面打開,叫王婷婷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鵝蛋臉,長發,模樣秀氣,身上穿了件白色連衣裙,搭個淺黃色小外套,腳上是雙短靴,整個人挺小清新,像是從某個畫報里走出來的,渾身洋溢著乾淨的氣息。


  顧長安的舌尖抵了抵牙齒,他察覺一道視線投來,準確無誤的對著那個方位看去。


  與此同時露出無害的表情。


  目光猝不及防對上,王婷婷略有些不自在,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將散下來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低著頭快步離開。


  顧長安的雙眼忽然微微一睜,女人背的包上面有個兔子頭。


  兔子……


  他撓了撓下巴,只是巧合嗎?


  顧長安見吳大病一直望著女人離開的方向,眼睛都直了,他挑眉:「你喜歡那一款?」


  吳大病遲疑道:「好奇怪,她那個包……」


  顧長安:「嗯?怎麼?」


  吳大病說:「兔子頭比其他地方要乾淨。」


  顧長安停下剝開心果的動作,這個現象說明包的主人很喜歡兔子。


  有個答案就在嘴邊,卻又瞬間跑沒影了。


  雷聲在天邊炸響,風雨欲來。


  張威出來扔垃圾,袋子里有斷掉的晾衣架,好幾個。


  傾盆大雨從天而降,他沒跑,就在雨里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兩個女學生路過,小聲說了句神經病。


  張威看過去,面容有幾分猙獰可怖。


  兩個女學生嚇得夠嗆,一路噼里啪啦踩著水坑狂奔。


  顧長安趴在窗戶那裡看了會兒,眼皮打架。


  媽的,上周好不容易釣到個大謊言,還以為兩三天差不多就能解決掉,之後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麼麻煩,看樣子還有的耗。


  在大謊言搞定之前,必須靠別的小謊言來撐一撐,不然顧家世世代代肯定來他夢裡召開家族會議。


  等雨一停,顧長安就拎著他的魚簍去河邊釣謊言魚。


  河邊沒人。


  顧長安隨便找個地兒放竿,頭腦發昏,想睡覺。


  魚漂下沉,顧長安提竿,昂刺魚在空中搖|頭|擺|尾。


  「小志,媽媽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你要聽爸爸的話,做個男子漢。」


  顧長安把昂刺魚從鉤子上拿下來,不小心被它嘴邊的刺扎到手。


  有血珠冒出。


  顧長安用嘴吮掉,冷笑道:「小東西,找死是吧?」


  昂刺魚感受到危險,在鉤子上拚命掙扎,魚要是會流淚,它已經淚流滿面。


  顧長安屈指一彈,昂刺魚不動了。


  他拽拽魚線,昂刺魚跟著晃動:「這個謊言挺沒勁的,我不要了,放你回去。」


  話落,昂刺魚被顧長安扔進了河裡,轉瞬就遊走了。


  顧長安突然感覺靈魂一震,他回頭,鏡片后的眼睛眯了起來,掃視四周的目光帶著探究。


  有東西來了這座小鎮,還是個大的。


  陸城吃掉掛在嘴邊的半根橡皮糖,對過來的黑髮青年笑了笑:「來了啊。」


  顧長安一腳過去。


  陸城伸手去抓,捏著他的腳踝,拇指指腹來回摩||挲了幾下。


  顧長安將那隻腳抽離男人的掌心,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青著臉說:「你他媽的渾身gay里gay氣,還說自己不是gay?」


  陸城正兒八經的說:「真不是。」


  演,接著演,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顧長安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來,不跟他扯遠,直接問道:「病房裡是什麼情況?」


  陸城答非所問:「長安,你戴的隱形眼鏡?」


  顧長安來的路上只拿掉了假髮,洗了把臉,眼鏡沒換回去,他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不耐煩的說:「能不說屁話嗎?」


  陸城忽然單手撐著地面,上半身前傾,湊近去看青年,幽深的眼眸微眯。


  有陌生的氣息闖進自己的領域,顧長安白皙修長的脖子後仰著跟男人拉開距離,抬起一隻腳抵在他腹部,腳下蓄力,嘴裡出聲警告:「離我遠點。」


  陸城從容淡定,目光依然落在青年那張過於蒼白,也過於精緻的臉上:「你應該長得很像你的母親。」


  母親這個詞落入顧長安耳中,怎麼都立體不起來,因為他的記憶里沒有對應的身影,他冷了臉色,到嘴邊的話因為男人的下一句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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