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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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安解決完出來, 側頭朝張威那屋看了眼, 他嘖嘖,真會給自己挑遊戲玩。


  那遊戲刺不刺激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那麼做就是站在死神的鐮刀下面說, 來呀, 來砍我啊。


  可能前一秒還興奮的跟上了幾百個女人一樣, 每個細胞都在顫抖,下一秒就舌頭拖出來, 蹬腿玩完。


  但是, 這跟我有個屁關係……


  顧長安唇邊牽起的弧度一僵, 還是有關係的,張威要是把自己玩脫, 他上哪兒找何建去?


  吳大病見顧長安遲遲沒回屋, 就出來找他。


  顧長安刻意拔高聲音, 裝作蹲了很長時間廁所的樣子:「大病,你出來扶我一下, 我腿麻了。」


  吳大病人以為顧長安真的腿麻,幾個大步就過去了。


  顧長安發現他剛喊完,張威那屋的燈就滅了,八成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其他屋都沒動靜, 還亮著的兩個屋子裡的住戶不管閑事, 也不惹是生非, 早就關了燈的那一家睡得很死,他那麼大聲都沒反應。


  顧長安通過這一舉動得出以上的推論,鄰居之間並不了解,想要找到有價值的信息,還得在張威身上下功夫。


  第二天早上,張威在水池邊接水,他看起來就是個正常人,誰也不會把他跟窒息愛好者聯想到一起。


  顧長安手擠了點牙膏在牙刷上面,端著漱口杯過去:「我接點水。」


  雖然院里就一個水池,每天都是先來後到,不過也不能不講理,連水都不讓人接。


  張威讓開位置。


  顧長安說了聲謝謝,他站過去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把牙膏蹭到張威的衣服上面。


  張威整個人都炸了,他青著臉破口大罵:「靠!搞什麼啊你!」


  顧長安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張威的兩隻眼睛突出,死死瞪著顧長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捏成拳頭,那樣子像是要殺人。


  顧長安的餘光捕捉到吳大病的身影,眉心不易察覺的蹙了一下,他把手放到後面,做了個搖擺的動作。


  吳大病的心智如同孩子,沒心機沒城府,不會算計那一套,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但他聽顧長安的。


  看顧長安對自己做了那樣的動作,吳大病就退回屋裡,等下一步指示。


  水池邊的氣氛僵持不下。


  顧長安什麼都不用說,他憑著弱雞的外表,只要這麼站著,就是為「弱勢群體」代言,能激發女同志的母性跟保護欲。


  大媽原本被兒子拉著,叫她不要管,她不忍心,氣勢洶洶的擼著袖子從屋裡出來:「幹什麼幹什麼,不就弄到點牙膏嗎?擦掉不就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想打人怎麼著?」


  張威扭過頭。


  大媽被他的眼神駭到,話軟了三分:「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小兄弟已經道歉了,這事兒就算了吧。」


  張威一言不發的提起塑料水桶離開。


  顧長安可不想就這麼讓張威走,他尷尬的說:「對不起,剛才我沒注意……」


  張威一把抓住顧長安的肩膀,將他大力甩開。


  顧長安趁機腳下一滑,屁|股摔到地上時,他的臉抽搐,操,真他|媽的疼,想哭。


  吳大病在門后綳著臉,衣物下的肌|肉鼓起,蓄著強大的爆發力,光是看著形狀就不難想到一拳打出的力量有多大。


  顧長安右手的食指動了動。


  吳大病接到指示,立刻快步衝到他那裡,單膝跪地,欲要把他抱起來。


  「……」


  顧長安眼神制止,別動我,站一邊就行。


  吳大病不解,卻也沒問。


  顧長安的體質特殊,看著病怏怏的,這一摔,他的嘴唇發青,額頭滲出細汗,像是要了他半條命。


  大媽也是個會來事的,她扯開嗓子拍大腿:「哎喲!不得了啦!打人啦——」


  這個點,上班的幾乎還沒出門,院里院外都有人探頭。


  張威被指指點點,他滿臉羞憤。


  顧長安賴在地上不起來,沒人懷疑他是碰瓷的,因為他那模樣實在是慘。


  樹要皮人要臉,張威儘管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帶顧長安去了附近不遠的診所,事先換掉了沾到牙膏的衣服,新換的依舊是件襯衫,扣子一顆不漏的扣到最上面。


  看熱鬧的扎堆議論紛紛。


  「新搬來的那小夥子人真好。」


  「是的呀,都摔成那樣了還不想給人添麻煩,要是擱其他人,肯定要訛一筆。」


  「推人的那個我認得,跟我侄子一個廠,怎麼說呢,工作認真,業績卻不怎麼樣,三心二意。」


  「長得還行,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


  「話說回來,那小夥子生的可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長那麼好的,不知道是哪兒人,幹什麼的,找沒找對象,老王,你閨女不是還單著嗎?老天爺給你送乘龍快婿了。」


  「老張家老二還在相親,也可以給張羅張羅啊。」


  「……」


  話題不知道歪哪兒去了。


  經過這件事,顧長安跟張威有了接觸。


  他發覺張威這個人太敏感,有點神經質,情緒起伏過大,一點風吹草動都能一驚一乍。


  很像是心裡有鬼。


  一個人的性格是可以從衣著跟形態上看出來的。


  福星廠有個工人是個真正的好孩子,說不好聽點,就是傻。


  顧長安看好孩子進了自家網吧,他問吳大病要了五十塊錢。


  「我晚點回去。」


  吳大病看著他,訥訥的說:「長安,我想先回家殺只雞。」


  顧長安拿鏡布擦擦眼鏡:「殺雞幹什麼?」


  吳大病耿直道:「老爹生前說過吃什麼補什麼,你屁|股上有傷,要吃雞屁|股。」


  顧長安瞪過去:「信不信我抽你?」


  吳大病抿嘴:「你從來都是說說,不會真的動手。」


  「我怕我一動手,你就會一命嗚呼,到那時候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顧長安重新戴上眼鏡,對吳大病揮揮手,「跟著張威,別露出馬腳。」


  吳大病趕緊去追上張威。


  不誇張的說,顧長安學習能力強,不會的很快就能學會,所以他會的東西很多,五花八門,除了做飯。


  他只是在好孩子旁邊秀了把操作,就被對方主動交好。


  顧長安借著帶好孩子打本的功夫套話,得知何建12號那天就沒來廠里上班了,什麼原因不知道,沒人管。


  另外,何建跟張威一樣,在工廠里的名聲都不怎麼好。


  張威很小氣,大家都是輪著請吃飯,這次我請,下次你請,他倒好,只知道蹭吃蹭喝,卻一次不請。


  而何建搞同事的馬子,還不止一次,為的是顯擺。


  所以他們兩個人成了朋友。


  根據好孩子交代,張威有個對象,也在這個城市,是誰不清楚,他皮夾里有照片,是個挺漂亮的妹子。


  顧長安為表謝意,帶好孩子升了一級,還約好時間再玩。


  17號那天,張威沒上班,他白天在出租屋裡待著,晚上九點多去了一個地方,進去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出來了,手裡拎著個黑色袋子。


  張威走到垃圾桶那裡,將袋子扔了進去,低頭邊走邊刷手機。


  陰影里響起吳大病的聲音:「長安,我們去看袋子里是什麼。」


  顧長安打了個哈欠:「再等等。」


  走遠的張威竟然又回來了,他前後左右的看了看,似是在確定什麼。


  等張威再次走遠,吳大病疑惑的問:「他為什麼回來?」


  顧長安扯唇:「疑心重。」


  吳大病抓抓後腦勺:「長安,你真聰明。」


  「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這個大謊言搞定了再拍。」


  顧長安找來一根樹枝挑起垃圾桶里的袋子看,沒有什麼碎屍塊,只有幾塊紅燒肉,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吳大病伸手去碰。


  顧長安將他的手揮開:「別碰,可能有毒,帶回去檢驗一下看看。」


  吳大病似懂非懂。


  顧長安跟吳大病潛入張威去的地方,通過柜子上的相框知道這裡是何建的住處。


  一眼望去,這裡沒有被人翻動過的跡象。


  顧長安在屋裡四處走動,看似什麼都在,其實少了一樣東西——晾衣架。


  衣櫃里有很多衣服,不可能一個晾衣架都沒有。


  兩種可能,要麼是張威之前來過,帶走了晾衣架,要麼是何健跟他有同樣的嗜好,把晾衣架弄壞了,遭遇了某種突發情況,沒來得及買新的。


  顧長安發現何建的證件都在,他沒錢沒車沒朋友,在沒證件的情況下外出沒那麼容易。


  目前來看,何建早已喪命的可能性挺大。


  顧長安有個習慣,思考問題喜歡找個角落蹲著,他原路撤離,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蹲了下來。


  吳大病問他要不要吃東西。


  顧長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沒有應答。


  吳大病走到巷子口,他見對面有個超市,就給顧長安發簡訊說自己去買吃的。


  等顧長安回過神來,看簡訊就知道他在哪裡,他是這麼想的。


  十來分鐘左右,吳大病回來了,他的步伐很快,氣息微喘:「長安,我買東西的時候被幾個人盯上了,他們跟在後面,怎麼辦?」


  顧長安懶懶的抬了下眉眼,目光掃過吳大病身後的幾個混混:「只不過是四個小毛頭,你能解決,為什麼還一路讓他們跟到這裡?」


  吳大病說不出話來。


  顧長安看混混們往這邊逼近,他耷拉著眼皮掐眉心:「關東煮給我。」


  吳大病將關東煮遞過去。


  顧長安靠著牆開吃:「去干他們。」


  顧長安甩過去一個「所以呢」的眼神。


  陸城幽深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他笑的無比純良,還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我在鎮上就顧小弟一個朋友。」


  顧長安簡直要被男人的笑閃瞎眼睛。


  吳大病小聲問顧長安:「這個人比你還大?」


  「腦子有點問題,別當真。」顧長安對著男人點了點下巴,「叫名字就行。」


  陸城勾唇道:「好。」


  顧長安蹙了下眉心,這個男人的瞳孔不但比常人要黑,還要大一點,盯著看會讓人詭異的產生暈眩感,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讓開點,我開門。」


  這場大雪來的突然,鎮上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驚慌無措。


  顧長安剛回來,幾個鄰居就驚慌無措的冒著風雪過來找他,一副「天要塌下來了,你快幫我們頂頂」的樣子。


  「長安,你爹在世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預言?比如說這次的十月飛雪。」


  「或者是錦囊妙計,讓你在什麼時候打開,裡面放了脫身的方法。」


  「什麼錦囊妙計,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長安啊,你爹給你託夢沒有?要是還沒,估計今晚會托,都是街坊四鄰,你可要想著大傢伙啊。」


  「……」


  陸城側身靠近青年,唇虛虛的貼在他的耳邊,言語裡帶著揶揄:「你爹在鄰居們心裡的威望很高啊。」


  顧長安避開他的氣息。


  不知道老頭怎麼辦到的,鎮上的人提起他,像是在提神一般的存在,認為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他走後的那段時間,家裡的門檻都快被踩破了。


  至今還有人覺得老頭不是去陰曹地府投胎了,而是回到天庭報道,官復原職。


  挺玄乎的,顧長安當小說聽。


  這裡的人生活節奏慢,幾乎與大城市的喧囂隔絕,有那個閑心發散思維,開展腦洞。


  送走鄰居,顧長安給自己倒杯熱水捧著,體內被一團寒氣纏繞,他打了個哆嗦,每年的冬天都很難熬,不亞於在鬼門關走上一圈,今年還提前來了。


  糟心。


  陸城脫了外衣在門口拍打上面的積雪,他就穿著件單薄的衣服,風一吹,會隱約露出線條分明的肌肉。


  顧長安視力不行,拿掉眼鏡以後,整個世界如同用了模糊工具,他下意識眯著眼睛問門口的男人:「你不冷?」


  陸城立馬打冷戰,顧長安靜靜看他表演。


  吳大病去廚房燒開水了,看樣子晚上會多個人,要多燒一瓶水。


  顧長安一杯水下肚,蒼白到發青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人氣,他盤起腿坐在椅子上,手肘抵著腿部,上半身前傾,明目張胆的打量起男人:「陸城,你是幹什麼的?」


  陸城把濕外套搭在椅背上:「無業游民。」


  顧長安:「呵。」


  「你不信?」陸城笑著說,「我家裡的錢多的我幾輩子都用不完。」


  顧長安這回連「呵」都沒給:「用不完就扔唄,不會扔就給我,我幫你扔。」


  陸城的面部肌肉不易察覺的抽動。


  屋裡突然陷入黑暗,停電了,是降雪的原因。


  顧長安坐著不動,視覺消失,其他感官都在這一刻變得敏感起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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