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此為防盜章,買夠訂閱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時  陸城的鼻子里噴白氣, 他一張口說話,臉上的雪就簌簌往下掉。


  「雪下的太大, 沒多久就積了一層, 我擔心會被封在山裡,就趕緊下山了。」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


  顧長安甩過去一個「所以呢」的眼神。


  陸城幽深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他笑的無比純良,還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我在鎮上就顧小弟一個朋友。」


  顧長安簡直要被男人的笑閃瞎眼睛。


  吳大病小聲問顧長安:「這個人比你還大?」


  「腦子有點問題, 別當真。」顧長安對著男人點了點下巴, 「叫名字就行。」


  陸城勾唇道:「好。」


  顧長安蹙了下眉心,這個男人的瞳孔不但比常人要黑, 還要大一點,盯著看會讓人詭異的產生暈眩感, 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讓開點, 我開門。」


  這場大雪來的突然,鎮上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驚慌無措。


  顧長安剛回來,幾個鄰居就驚慌無措的冒著風雪過來找他,一副「天要塌下來了,你快幫我們頂頂」的樣子。


  「長安,你爹在世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預言?比如說這次的十月飛雪。」


  「或者是錦囊妙計, 讓你在什麼時候打開, 裡面放了脫身的方法。」


  「什麼錦囊妙計,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長安啊,你爹給你託夢沒有?要是還沒,估計今晚會托,都是街坊四鄰,你可要想著大傢伙啊。」


  「……」


  陸城側身靠近青年,唇虛虛的貼在他的耳邊,言語裡帶著揶揄:「你爹在鄰居們心裡的威望很高啊。」


  顧長安避開他的氣息。


  不知道老頭怎麼辦到的,鎮上的人提起他,像是在提神一般的存在,認為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他走後的那段時間,家裡的門檻都快被踩破了。


  至今還有人覺得老頭不是去陰曹地府投胎了,而是回到天庭報道,官復原職。


  挺玄乎的,顧長安當小說聽。


  這裡的人生活節奏慢,幾乎與大城市的喧囂隔絕,有那個閑心發散思維,開展腦洞。


  送走鄰居,顧長安給自己倒杯熱水捧著,體內被一團寒氣纏繞,他打了個哆嗦,每年的冬天都很難熬,不亞於在鬼門關走上一圈,今年還提前來了。


  糟心。


  陸城脫了外衣在門口拍打上面的積雪,他就穿著件單薄的衣服,風一吹,會隱約露出線條分明的肌肉。


  顧長安視力不行,拿掉眼鏡以後,整個世界如同用了模糊工具,他下意識眯著眼睛問門口的男人:「你不冷?」


  陸城立馬打冷戰,顧長安靜靜看他表演。


  吳大病去廚房燒開水了,看樣子晚上會多個人,要多燒一瓶水。


  顧長安一杯水下肚,蒼白到發青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人氣,他盤起腿坐在椅子上,手肘抵著腿部,上半身前傾,明目張胆的打量起男人:「陸城,你是幹什麼的?」


  陸城把濕外套搭在椅背上:「無業游民。」


  顧長安:「呵。」


  「你不信?」陸城笑著說,「我家裡的錢多的我幾輩子都用不完。」


  顧長安這回連「呵」都沒給:「用不完就扔唄,不會扔就給我,我幫你扔。」


  陸城的面部肌肉不易察覺的抽動。


  屋裡突然陷入黑暗,停電了,是降雪的原因。


  顧長安坐著不動,視覺消失,其他感官都在這一刻變得敏感起來,他


  的左前方響起聲音:「長安?」


  顧長安沒回應。


  有道氣息不斷靠近,接著一隻手伸了過來,顧長安用力一抓,輕鬆就將男人扣壓在桌前。


  顧長安的眼睛微閃,身手這麼弱?

  陸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沉重的鼻音:「是我。」


  「抱歉,我剛才純屬條件反射。」顧長安鬆開對男人的鉗制。


  陸城說沒關係,顯得非常平易近人。


  「長安,你的眼睛看不見,還能這麼靈敏,真厲害。」


  顧長安憑聲音找到男人所在的位置,對方此時是什麼表情,不屑,輕蔑,還是冰冷?


  又或是沒有表情?

  顧長安忽然笑了起來,有意思。


  要是把這個人當做一本書,那書皮就是輕鬆日常,翻開一頁看內容卻是豪門少爺成長記,再翻一頁就變成了懸疑驚悚。


  不知道分到哪一類,真性情是什麼樣子。


  不多時,屋裡點了蠟燭。


  陸城留下來過夜,他睡吳大病那屋。


  「大病,我沒有跟其他人睡過一張床,要是晚上我做出什麼……」


  沒等他說完,吳大病就說:「我不跟你睡一屋,我去長安那裡。」


  陸城的視線在顧長安跟吳大病身上掃了掃,面露詫異:「你們一起睡?」


  吳大病解釋:「長安他……」


  顧長安撩起眼皮說:「對啊,一起睡。」


  陸城笑道:「那祝你們做個好夢,晚安。」


  門一關,陸城唇邊的弧度就收了回去,他仰面躺在床上,手枕在腦後,面無表情。


  雪第二天就停了,太陽出來,積雪很快就融化掉,給人的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顧長安看了新聞。


  警方這次查的挺快,鎖定了嫌疑人酒保小何,這裡面應該很大因素都是張威的棄暗投明,王婷婷的死跟顧長安偽造的紙條嚇到他了。


  錢雖然具有極大的誘|惑力,在死亡面前卻不堪一擊。


  顧長安直到王婷婷死了,才懷疑到酒保身上,一盯上他,再回頭細想經過,疑點一下子就全部浮出水面。


  酒吧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他一個酒保,要忙著應付客人,一個頭兩個大,情緒浮躁壓抑,哪有心思跟精力去關注某個客人,還能把情侶之間的吵架內容記下來。


  連何建最後一次什麼時候出現在酒吧,磕了葯走的這些細節都清楚。


  顧長安估摸著酒保大概以為他是警察,怕何建的事被查出來就各種透露,想方設法把他往「王婷婷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跟何建有矛盾,會因為兔子的事殺死他」這個方向引導。


  那身gay氣也是裝的。


  顧長安只猜到酒保因為某種創傷對濫情的人產生憎恨的心理,具體原因不清楚,看了新聞才知道他蓄謀已久,尾隨何建將其殺害是因為對方搞過他的妹妹,毀了她的生活,並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人渣就是人渣,不如死了算了,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這是酒保的殺人動機。


  顧長安的思緒回籠,他把手機丟到床上,裹著棉衣走出房間。


  陸城在院里掃雪,身上還是穿的那件薄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麥色的健康皮膚。


  不同於吳大病的魁梧健壯,肌肉塊頭大,陸城的體型精實勻稱,具有美感。


  顧長安兩隻手縮在袖筒裡面,看他那樣都覺得冷。


  中午吳大病做了梅菜扣肉,裡面還放了一些干竹筍。


  陸城瞥一眼,眉頭輕皺,他夾起一點吃,眉間的痕迹加深:「干竹筍泡的時間不夠長,口感很差,至少還要再泡四個小時。」


  吳大病說:「我昨晚忘了泡,上午才想起來的。」


  湯碗里飄出香味,陸城聞了聞:「胡椒粉放的有點多,遮住了湯的鮮美,減少三分之一的量,獅子頭不一定要摻粉……」


  吳大病越往下聽,看陸城的眼神就越崇拜,只差跪地敬茶拜師。


  顧長安不想拜師,想吃,等陸城裝|逼結束,他鏡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你挺懂?」


  陸城一派謙虛姿態:「還算精通。」


  顧長安心裡有了主意,他給陸城夾了一個獅子頭:「多吃點。」


  陸城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客氣了。」


  顧長安輕笑:「你是客人,應該的。」


  吳大病覺得這個叫陸城的來歷不明,不能留在老宅,萬一被發現密室的機關,謊言魚的秘密,到那時候會出大事。


  但長安很聰明很厲害,既然讓對方留下來,說明一定有他自己的計劃。


  長安最會釣魚了。


  吳大病出鎮的當天,顧長安讓陸城露一手。


  陸城挺爽快的給他露了一手。


  顧長安看著面前桌上的一盤東西問:「這是什麼?」


  陸城咳一聲:「青椒炒肉絲。」


  顧長安彎下腰背,一股怪味撲面,他嫌棄的用拇指跟食指捏住鼻子:「哪個是青椒?」


  陸城夾起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說這是青椒。


  「這是青椒啊,我還以為是黑炭。」顧長安滿臉笑意,語氣溫和的像個慈祥的老父親,「那肉絲呢?」


  陸城又夾起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頗有些尷尬的說:「火開的有點大,一不留神就糊鍋了,可惜了這麼好的肉絲,我費半天勁切的。」


  顧長安面上保持微笑:「你不是說你很精通嗎?」


  陸城的眉毛上挑:「我說的精通,是我的舌頭,不是廚藝。」


  顧長安:「……」


  神他媽的用詞,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


  陸城把盤子里的東西倒進垃圾簍里,不快不慢道:「我是生平第一次下廚,失敗在所難免,我打算再做一次。」


  顧長安擺手:「不用了。」


  陸城欲要開口,顧長安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邊:「噓,我想一個人靜靜。」


  顧長安把青魚從鉤子上弄下來,掃向湊過來的男人:「陸先生,你在看什麼?」


  陸城說:「我看這條跟你有緣的魚有什麼特別之處。」


  顧長安懶得說話了。


  剛才活蹦亂跳的魚突然躺屍。


  顧長安晃晃魚線,青魚也跟著晃晃,他停下來,青魚就停下來。


  「……」


  顧長安側頭看身旁的男人。


  陸城一臉無辜。


  顧長安把魚塞簍子里,將簍子提到一邊的河裡,固定在岸邊,剛才硬邦邦如同屍體的魚又開始活潑起來。


  顧長安又一次將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陸城挑了挑眉毛:「嗯?」


  顧長安偏過頭,將視線收回,這男人是個禍害,還好他不是gay,真是萬幸。


  沒過多久,陸城有事走了,河邊只剩下顧長安。


  之後顧長安一直圍繞著這條河釣魚,卻再也沒釣到過有價值的謊言,雖然說人不能太貪,但這結果真的令他很失望。


  他站起來活動活動酸痛的手腳,坐這麼長時間,屁股都坐麻了。


  立春發來簡訊,提醒顧長安還有兩天就到20號了,叫他別忘了去她家一趟。


  顧長安回了一串省略號。


  手機響了,立春打來的,問省略號是幾個意思,表示不懂。


  顧長安把手機擱馬紮上面,開了免提,動手收漁具:「你猜。」


  立春哼哼哼:「肯定是嫌我煩。」


  顧長安輕嗤:「知道還問?」


  立春吸氣呼氣:「長安,你要是再這麼不憐香惜玉,我可就要喜歡大病了哦。」


  「憐香惜玉是什麼東西?」


  「我從明天開始只喜歡大病,不喜歡你了,不會管你死活。」


  「趕緊的。」


  「掛了!」


  話是那麼說,立春卻沒掛,她嚴肅起來:「長安,我這幾天心裡挺慌的,就感覺要出什麼事。」


  顧長安手上的動作一頓,他也有那樣的感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想不起來了。


  顧長安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陸城,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最近的「偶遇」出現的有點頻繁。


  陸城單手插兜,微昂首打招呼,一派優雅高貴。


  顧長安在陸城周圍發現一個扒手的蹤跡,他沒出聲,目睹對方下手,得逞,撤離。


  陸城全程沒有察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丟了皮夾。


  有意試探的結果出來了,卻不能讓顧長安就此罷手,他將手裡的漁具包遞給男人:「你幫我拿一下。」


  陸城接過去,尚未開口,青年就轉身進了左側的一條支巷,很快不見身影。


  並沒有急忙追上去,陸城隨意的疊著長腿,斜倚著石牆,騰出手拆開橡皮糖,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另一頭,扒手在巷子里驗收戰利品,他扒開一個皮夾看到厚厚一疊百元大鈔,激動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自從流行手機付款以後,鎮上的人出門就帶個手機,捂的很嚴實,身上不帶什麼現金,他們這個行業的平均收入每況日下,前景堪憂,都快吃不起飯了。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帶這麼多現金出門。


  感謝天感謝命運。


  「皮夾給我。」


  扒手正激動著,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他立刻把皮夾塞屁股後面的兜里,對著陌生青年裝傻:「什麼皮夾?」


  顧長安當時只匆匆一瞥,還是記下了細節,他抬眉:「黑色的,帶火烈鳥圖案的皮夾。」


  扒手心下一驚,這小子是那個大財主的同夥?

  管他呢,反正到嘴的肥肉是不會吐出來的。


  扒手撒腿就跑。


  誒!怎麼跑不了了?他大力掙扎,後知後覺自己後面的領子被拎住了。


  扒手扭過頭,滿臉驚駭的看著陌生青年,這人站的位置跟他有一段距離,怎麼過來的?

  後頸一痛,扒手失去了意識。


  顧長安從扒手的褲子口袋裡拿出皮夾,指腹摩挲,質地柔軟,是上等貨。


  皮夾左下角的火烈鳥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能飛起來。


  顧長安發現皮夾里只有現金,沒有一張卡,更沒有涉及隱秘的東西,這皮夾像是臨時配置的,辦完事回去就扔掉。


  顧長安失望的嘖了聲,原路返回。


  沒過多久,陸城一摸口袋,說皮夾沒了。


  顧長安正要開口,就聽到他無所謂道:「丟就丟了,反正也就兩三千。」


  「……」


  顧長安打消了將皮夾丟地上,再指給他看的念頭。


  沒錢寸步難行。


  這人身上一分錢沒有,看他接下來怎麼辦,跟誰接觸。


  到時候也許可以有收穫。


  至於皮夾這個燙手山芋……先隨便找個地兒放著吧。


  顧長安一路帶著大尾巴回去。


  「顧小弟,你住這裡啊?」


  陸城驚訝的說,「我住你屋后那座山上的小廟裡,我們算是鄰居了,有時間可以串串門。」


  顧長安對稱呼不滿意:「我年紀比你大。」


  陸城露出不信的神情:「不可能。」


  顧長安笑:「我只是長得顯小,實際年齡很大,大到你難以想象的地步。」


  「那巧了……」陸城的唇角勾出一個弧度,他說,「我也是。」


  掩著的門從裡面推開,吳大病提著菜籃子出來。


  陸城問道:「他是?」


  顧長安不耐煩的斜眼:「你上午不是見過了嗎?」


  陸城不好意思的說:「我有臉盲症。」


  臉盲症?顧長安的眼睛一眯,目光探究的掃過去。


  陸城聳聳肩:「不過我也不會看誰都是脖子上頂個肉疙瘩。」


  顧長安的喉頭滾動,媽的,這形容還真噁心。


  「那你怎麼辨認?」


  陸城說:「聲音,眼睛,髮型,瞳孔,走路的姿勢,這些都是我識別面孔的方法。」


  顧長安回想了一下,他偽裝老爺爺那次戴的假髮,眼鏡換了,聲音也不同,包括走路的姿勢。


  去廟裡那次戴的帽子,口罩……


  「其實主要還是看我想不想記住,只要我想,就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出那個人身上的特徵,記入腦海。」


  顧長安的思緒被這句話打亂,他面無表情:「是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


  陸城只是笑了笑。


  顧長安以為陸城會厚著臉皮蹭飯,沒想到他進屋坐了坐就走,說改天再來。


  晚上,顧長安準備從魚肚子裡面取出謊言,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沒來由的渾身不自在,感覺有雙眼睛在看著他。


  「大病,你去把門。」


  完了又說:「算了,我還是去密室吧,保險點,你在書房等我。」


  吳大病應聲。


  顧家的秘事關係重大,不能跟外人說。


  吳大病是機緣巧合之下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告訴他。


  片刻后,顧長安咬破手指,對著盆滴進去一滴血,他沒有就此停止,又接著滴了一滴。


  隨著盆里的青魚掙扎,血紅的水濺出來,弄的地上跟案發現場一樣。


  魚肚子里響起王婷婷的聲音,跟白天聽到的一樣,正當顧長安煩躁的想踹盆時,他又聽到了聲音。


  「何建應該是真的去雲南了吧……」


  顧長安摸了摸下巴,看來王婷婷除了自我催眠,還有別的情緒。


  是恐懼。


  王婷婷在說出那個謊言之前遭遇了一件可怕的事,就是何建的死,甚至極有可能是見到了屍體。


  她不敢面對現實,希望何建沒死。


  因為王婷婷懷疑何建的死跟張威有關,原因就是何建搶走了他的女朋友。


  張威心懷怨恨,伺機報復。


  王婷婷很害怕,期望張威還是愛自己的,這樣自己就會很安全。


  於是催眠自己。


  思路終止,顧長安吮掉手指上的血珠,晚飯都沒吃,就上床躺著不動彈。


  討厭的冬天快來了。


  當晚,王婷婷從外面回來,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她,身上穿了件連帽衫。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被抽空,何建遇害當天穿的就是那件衣服,她買的,錯不了。


  呼吸一停,王婷婷看到衣服上面有很多血跡,衣角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著血,她急促的喘息,鼻翼劇烈張縮,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像是有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何健!他回來了!


  王婷婷內心在尖叫,身子抖的厲害,她想逃跑,可是她動不了,鞋黏在了地面上。


  就在這時,背對著她的人發出沙啞的聲音。


  「那天晚上你明明看見了我的屍體,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不斷重複著喃喃。


  「啊——」


  王婷婷發瘋的衝進樓道,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不誇張的說,顧長安是從小被人誇大的,街坊四鄰誇,路人誇,通常都是誇他這張臉跟人品,當然還有氣質,沒人說他有意思,有點兒新鮮,他做出傾聽的姿勢:「嗯,還有呢?」


  陸城聳聳肩:「其他的我還沒發現,需要時間。」


  顧長安的眼神發狠,媽的,我誇你誇的那麼認真,把我自己都感動了,你這麼幾個字就想把我打發掉?

  陸城好似沒感覺到顧長安身上的戾氣,他望向窗戶那裡:「下小雪了。」


  顧長安條件反射的一抖,趕緊往被窩裡縮,腦漿都感覺凍住了,他對房裡的男人說:「出去吧,我要睡了,幫我把燈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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