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此為防盜章, 買夠訂閱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或者等待72小時  全程都在演,分不清東南西北?比他還能扯,怎麼不直接說分不清東南西北中?


  當晚立春滿面春風的上門,說鎮上來了個外地人,是個男的, 帥到炸裂。


  完了還強調一遍,真的很帥。


  顧長安:「所以?」


  立春神秘兮兮:「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顧長安睨她:「關我屁事。」


  立春跳到椅子上盤腿坐下來, 手一撐下巴,整套動作流暢且利索, 像個皮猴子。


  「就在你屋后那座山上的小廟裡。」


  顧長安驀地撩了下眼皮。


  正常人誰會放著舒適乾淨的旅館不住, 跑到深山老林的廟裡去?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有問題?

  顧長安捏著杯口:「我記得那廟裡的最後一個和尚一年前走了, 現在成了個破破爛爛的擺設, 平時沒人進去。」


  「對啊。」立春母性泛濫的說, 「我一想到那麼帥的男人要在那麼破那麼髒的廟裡睡覺, 我這個心喲……」


  顧長安說:「立大姐, 你捂的位置偏下了, 需要往上移兩寸。」


  立春擼起兩邊的袖子:「什麼大姐, 我明明比你小!」


  顧長安輕嗤:「你高興就好。」


  「……」


  立春撐起上半身, 把圓腦袋湊到顧長安面前:「是不是很好奇?」


  顧長安慢悠悠抿茶:「並不。」


  立春切了聲:「我告訴你, 那個大帥比一來, 你鎮草的地位不保。」


  鎮草?顧長安的面部一抽, 愛誰誰。


  立春翻出手機上的照片, 顧長安的餘光掃過,他猜測的沒錯,就是他白天碰見的那個人。


  同樣的衣著,卻是不同的神態,那張令人記憶深刻的臉上不見絲毫笑意,透著高高在上的冰寒與冷傲。


  另一張照片里的男人唇邊掛著笑,顯得很是平易近人,跟顧長安接觸的一樣。


  笑跟不笑判若兩人。


  顧長安眯了眯眼,對方來這座小鎮的目的是什麼?

  配合他的演出是一時興起,技癢難耐,忍不住想演一把,又或是看出他在瞎幾巴亂說,心懷正義看不過去,故意耍他玩兒?


  還是另有原因?


  可惜顧長安不會看向算卦,全程胡扯,不然也能看出個一二。


  立春花痴的笑:「他的眼睛好蘇,像是會說話,裡面有很多感情,看誰都彷彿在看情人。」


  顧長安嘖嘖:「你該配個眼鏡了。」


  立春哎喲:「長安,你嫉妒了哦。」


  顧長安斜眼:「我腦子被驢踢殘了?」


  「沒事兒的,我理解,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啦。」立春一副實事求是的樣子,「人長得就是比你好看嘛,傳說中的眉目如畫,顛倒眾生。」


  顧長安起了層雞皮疙瘩。


  「春啊,你不覺得一個男的長得太美,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不啊,我看你看習慣了。」


  「……」


  「我初步打聽了一下,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包括姓名。」立春把手機擱桌上,「看起來很神秘啊,怎麼樣,要不要我再費點兒心?」


  顧長安的態度冷漠:「我對他沒興趣。」


  立春瞪眼:「真的假的?美人不是都跟美人做朋友嗎?」


  顧長安往門外喊:「大病,送客。」


  話落,吳大病端著魚湯進來了。


  顧長安聞著那個味兒就犯噁心,他抗拒的偏開身子,沒有想來一碗的意思。


  立春伸脖子看去,多好的湯啊,又白又濃,她這輩子都煮不出來,長安倒好,有現成的竟然還挑三揀四。


  「大病,你別管他了,讓他餓個兩天,我保證他……」


  吳大病盛一碗湯放到顧長安面前的桌上。


  立春抓住吳大病的手腕,母愛泛濫的溢出來:「你跟我回家吧,我們一起……唔一起砍柴種菜,唱歌跳舞,還有故事聽,姥姥很會講故事的。」


  「噗嗤——」


  顧長安笑出聲,見立春瞪過來,他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


  立春晃晃吳大病的手:「好不好?」


  吳大病給立春給盛了碗湯:「不好,你家裡養了很多黃蜂,我不喜歡。」


  立春的臉僵了僵,她抱著膝蓋撇嘴:「黃蜂怎麼了?物種歧視啊?」


  吳大病看立春悶悶不樂,他手足無措,下意識向顧長安求助。


  顧長安等湯涼了一口悶,語氣淡淡的說:「行了別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病開不了玩笑,什麼都當真。」


  立春馬上就從臂彎里抬起笑臉:「大病,我沒生氣。」


  吳大病這才放下心來。


  半夜三更,顧長安睜開眼睛,眼底被幾分煩躁覆蓋,他向來只管跟謊言魚有關的事,至於其他的,只要不損害到他跟自己人的利益,就不會去在意。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白天那個男人挑起了他的窺探欲。


  看似優雅,親和,甚至純良無害,實際是神秘,危險。


  大謊言沒搞定,張威王婷婷兩邊都沒搞透,還多了個王主任,扣子沒解開,事兒多著呢,卻要分神去搞別的。


  顧長安從床上爬起來,坐在窗戶那裡往外面看,夜涼如水,黎明的影子已經出現了。


  隔壁屋裡的吳大病聽到動靜起床出來,他問彎腰穿鞋的青年:「長安,你去哪兒?」


  顧長安說要進山一趟:「你在家看門,如果我天亮前沒回來,你就……」


  吳大病說:「上山找你?」


  顧長安搖頭:「報警。」


  吳大病不明白,報警還沒有他管用。


  顧長安戴上黑色棒球帽,眉眼藏在陰影裡面:「我怕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吳大病訥訥的說:「我不傻。」


  「你是不傻,但是心太善良,容易被有心人蠱|惑,利用。」顧長安把帽沿往下拉拉,「關好門。」


  隨著門吱呀一聲關上,顧長安人已經消失在夜色裡面。


  山裡露水很重,陰氣也重。


  顧長安小時候經常上山玩,他對山裡的路況很熟悉,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那座小廟。


  今晚沒有月亮,只有零散的幾顆星星掛在天邊,顧長安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山林裡面,他突然後悔了起來。


  大晚上的不睡覺,進山幹什麼?真他媽的邪乎。


  顧長安一路吐槽的出現在廟門口,他深呼吸,動作靈敏的翻過牆頭,發出幾不可察的細微聲響。


  廟裡的一切顧長安也不陌生,他很輕易就發現了目標。


  男人正在木床上睡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屋裡一塵不染。


  顧長安來過小廟無數次,從來沒見這裡如此乾淨過,要不是他確定自己腦子真的沒被驢踢,他就要以為來的是異時空的小廟。


  恍惚幾瞬,顧長安靠近木床,居高臨下的看著閉眼熟睡的男人,他駐足片刻,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到地上。


  那滴血靜靜的散開,這間屋裡沒有異常。


  顧長安此時的心裡本該踏實,卻莫名的越發煩躁。


  費了一滴血,竟然一無所獲。


  要麼就是普通人,要麼……


  顧長安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他忽然彎下腰背,將咬破的手指按在男人眉心。


  快要觸碰到時,顧長安看見男人的眼瞼動了動,似要醒來。


  心頭一跳,顧長安快速閃身躲進牆邊的柜子後面,不動聲色抹去指尖的血。


  男人緊閉的雙眼睜開,他抬手搭在額頭,一臉剛睡醒的茫然。


  那樣兒看起來……還挺可愛。


  顧長安被自己的想法噁心到了,見男人穿鞋下床,他屏息凝神。


  男人沒做別的,只是泡了一壺茶。


  「……」


  顧長安進山的途中褲腿被露水打濕,緊緊貼著皮膚,寒氣一陣陣往他的骨頭縫裡鑽。


  他凍的嘴唇發紫,蒼白的臉抽搐,不時打個冷戰。


  操,怎麼還不睡?

  男人抽出板凳坐在桌前,他疊著長腿,儒雅的端起一杯茶,湊近吹吹漂浮的茶葉,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顧長安一張臉已經完全扭曲,他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半夜喝什麼茶?小心尿床。


  男人喝一口茶停下來,他將半掩的窗戶打開,微皺眉看夜空,一副憂鬱的樣子。


  冷風往屋裡吹。


  顧長安的腦門滲出冷汗,臉白的接近透明,他閉了閉眼,剋制住要出手把人打一頓的衝動,冷靜。


  男人喝了兩杯茶後起身,顧長安鬆口氣,總算要去睡了。


  結果對方竟然開始在屋裡伸展身體,活動手腳。


  顧長安頭頂冒煙,看這架勢,是打算……劈個叉?


  顧長安摘下眼鏡,拿出小瓶的眼藥水左右兩隻眼睛各滴兩滴,視力越來越差,他擔心自己哪天瞎掉。


  「是你啊。」


  背後冷不丁的響起聲音,顧長安淚眼汪汪的回頭,眯起眼睛看過來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認,長得的確人模狗樣。


  陸城關切的詢問:「你怎麼哭了?」


  顧長安擦掉臉上的液體,將眼鏡戴上:「是眼藥水。」


  陸城好似沒察覺出顧長安的冷淡,他走過來看著面前的河:「這河裡飄著很多垃圾,水都臭了,還能釣到魚?」


  顧長安並未回答,直接提起魚竿,掛在鉤子上的黃鯽魚擺頭甩尾。


  陸城一臉好奇的問:「那是什麼魚?」


  顧長安:「鯽魚。」


  「鯽魚不都是白的嗎?怎麼會是那個顏色?」陸城挑眉,「水污染引起的基因突變?」


  「……」


  顧長安發現自己不太能分得清這男人是在演戲,還是真智障,他說:「有手機嗎?自己上網搜搜。」


  陸城搜了搜,擺出長知識的樣子:「原來是黃鯽魚啊。」


  顧長安嘖嘖,看來這人不是裝的,是真的智障。


  八成是某個隱世大家族的少爺,常年住在圍牆裡面,沒見過世面,頭一次出來,離地氣有一個珠穆拉瑪峰那麼高。


  顧長安正要把魚扔回河裡,旁邊過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叔,找他買魚的,他直接送了。


  大叔不好意思,一條他沒法燒啊,他其實想花錢買一點的。


  顧長安會意道:「我剛來,現在只釣了一條,我給你放魚簍裡面,你等會兒,我釣了都給你。」


  大叔聞言,眼角堆滿細紋:「小夥子,謝謝啊。」


  「沒事兒。」


  顧長安是想到了老頭,要是還在世,跟這大叔差不多樣兒,生命無常,尤其是顧家人,他不自覺的嘆氣。


  「哎。」


  陸城側低頭看向黑髮青年。


  顧長安不動聲色的迎上那道目光,立春說這人的眼睛很蘇,會說話,裡面有很多感情,看誰都像是在看情人,他怎麼沒看出來?


  比起看誰都像是在看清人,他倒覺得對方看誰都像是在看螻蟻。


  一副吊炸天的姿態。


  顧長安將視線放在渾濁的河面上,陳述道:「陸先生不是本地人。」


  陸城:「嗯。」


  顧長安隨口問:「走親訪友?」


  陸城用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說:「我是來殺人的。」


  一旁抱著孫子看魚的大叔嚇得連連後退。


  陸城的唇角牽起一個明朗愉悅的弧度:「玩笑話,大叔別當真。」


  大叔這才鬆口氣:「年輕人,玩笑不能這麼亂開啊,我這條老命都差點被你給嚇沒了。」


  陸城面上的笑容逐漸加深,意有所指道:「是大叔膽小,汪先生就沒有被嚇到。」


  顧長安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叔等顧長安釣到五條魚,他就撿了個方便袋裝起來,不敢置信的說:「小夥子,你真厲害,我還沒見有誰釣魚比你強的,一釣一個準。」


  顧長安說:「運氣好。」


  大叔搖搖頭,這可不是運氣,至於原因,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他要給錢,青年沒要,分文不取。


  「小夥子,你心腸真好。」


  「……」只是錯覺。


  隨著大叔一走,河邊變得安靜很多。


  顧長安釣魚並不喜歡被人看著,他蹙眉道:「陸先生,你不忙?」


  陸城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包橡皮糖拆開,眉眼慵懶的說:「事情處理完了,暫時都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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