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羅氏想起大嫂和父母的話,忍不住抹淚道:「你大舅母翻案時,我並不在場,還說什麼是家事,我這個外人沒必要知道。後來他們一家和好,就要趕我和你大哥出忠敬侯府,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呀?」


  羅安寧更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越發的覺得是當年她買通大舅母身邊的媽媽、設計大表嫂流產嫁禍的事被五表妹查出,否則一向偏愛母親的外祖父外祖母和大舅不會這般冷酷無情,只怕忠敬侯府上下都厭棄了她。


  「唉,還有你大哥,原本準備走科舉,結果也行不通,上邊說他雖然改了姓,但到底是成振功的兒子,要嚴格執行今上的命令。原本你外祖父和大舅還幫著奔走出力,現在更是懶得管了。安寧,你說我們一家子怎就這麼命苦啊!」羅氏回憶起最近的不順,哭得越發厲害。


  羅安寧現在已想不出法子,結局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呢?老天真是不長眼,讓她們這些可憐人在泥地里掙扎,而那些賤人卻活得自在逍遙。


  沒有人應聲,羅氏掩面哭泣一陣后感嘆起往昔來,「說起來,你成家那些姐妹中就屬芙寧的命最好。先有個得寵的姨娘,她又得你父親喜歡,恢復真實身份后,雖說被生父嫡母不喜,但也有沈太夫人看重。現在更是嫁了勇毅侯,把京城裡最不成器的大紈絝訓得俯首帖耳,唯她是從,房裡又沒個通房妾室添堵,生下一對玉娃娃般的龍鳳胎。現在京城高門貴婦提起她來,誰不誇讚一句?」


  羅氏提起成芙寧來,讓羅安寧陡然清醒,趙承逸死了,倒讓她忘記她在京城裡還有這麼多對頭!那賤人從小就是她的噩夢,比她得長輩寵愛,比她有才有貌有心眼,她不知在她手裡栽過多少次跟頭,吃過多少虧。重活一世,她拼了命的想擺脫這道陰影,想不到成芙寧依舊如鬼魅一般,纏繞在她身邊。


  還有俞致遠,憑什麼對一個該死的下賤妾室生的賤女那麼好!難道她姐姐就活該被辜負被糟蹋?還有她自己,同樣的改變了命運,難道她就該這麼失敗頹喪,別人就可以站在高處風光?


  「靖寧也是,誰知道當年瘦猴子似的野丫頭能長那麼漂亮?雖說婚姻和子嗣上有波折,不過結果到底是好的。現在娘家得力,是皇親國戚不說,鎮北侯又寵她,去年更是生了兒子。她自己又爭氣,把蕭家的生意打理得有聲有色,京里人都說她能幹興家。她在書畫上又有造詣,現在那些個貴婦貴女,都想上門討一副墨寶。唉,人和人之間差距怎就那麼大呢?」羅氏半生悲苦,膝下兒女又不順,開始埋怨起命運的不公來。


  羅氏不提成靖寧還好,一提起她,羅安寧的鬥志瞬間被點燃。成芙寧就算了,那是她天生命好,她只能羨慕嫉妒,現在聽聞成靖寧也那般風光得意,登時就不平衡起來。上一世比她還凄慘的人,這輩子竟然過得這般順當,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氣。成靖寧,她應該是福薄命短的薄命女才對!

  「罷了罷了,我們一家子命該如此。」羅氏無奈的感嘆道。她還得去收拾宅子,忠敬侯府給她搬離的期限是四月十六,還剩兩日了。


  羅安寧無心去送羅氏,此刻她心中已被仇恨和不甘心佔據,她的仇人和下場應該更凄慘的人,現在個個都比她過得好。成靖寧和蕭雲旌有上一世的孽緣,今生再續她無話可說,但成芙寧就不是。她上一世和顏修明相互扶持,恩愛到老,一生兒女成群,子孫繞膝,這一世她竟然和俞致遠也過得那般!明明,俞致遠是個紈絝,敗類,人渣!想到還是自己撮合他們二人,登時更不甘心。


  現在她是乾涸的水塘里半死的魚,再怎麼掙扎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但就要這麼鬆手,她萬分的不願意。呵呵,她手裡握著成靖寧和成芙寧的死穴,後半生想繼續幸福美滿,做夢,身體里都流著成家的血,要死就一起死!


  四月二十六,令國公府辦喜事,沈家是百年世家,姻親故舊佔據大半個京城,沈珵在軍中人緣頗好,是以那日國公府門前熱鬧至極,上門道賀喝喜酒的人絡繹不絕。原本成靖寧不欲去赴宴,蕭雲旌卻一口回絕。


  「怎麼,你心虛?」她和沈珵之間的那點子破事,蕭雲旌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沈珵都放下迎娶心上人進門了,這個無關人士卻邁不過那道坎兒。


  成靖寧訕笑,說:「哪有?明明是他單戀我,我對他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這不就結了?去,一定要去,把昱兒也帶上。」蕭雲旌說。


  成靖寧知道他愛顯擺兒子,但到令國公府去顯擺,這就不合理了:「還是別吧,昱兒才多大。再說你的傷……」


  「昱兒是男孩兒,該帶他出去見見世面,先練一練膽子。至於我,回來養了這麼久,還不至於出門喝杯喜酒都不成。再要這麼下去,怕是會讓人誤會陛下多麼昏庸,而我又密謀著什麼大事。」蕭雲旌很有理有據的將成靖寧駁斥了一通。


  「好吧,都去還不成嗎……」成靖寧無力反駁。是以有了現在這副模樣,成靖寧扶著病弱又有些咳嗽的蕭雲旌下了馬車,身後的乳娘抱著穿得喜慶的蕭昱進了令國公府大門,看得賓客們很是驚奇。


  向老國公賀喜時,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看到蕭昱就把孩子抱了過去,「這孩子生得好,像你。尤其這臉貌和眼睛,簡直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沈傲抱著八個月大的小子誇道。


  蕭昱小朋友膽子大,盯著人看了一陣后,又去扯沈傲的白鬍子,還衝蕭雲旌咿咿呀呀的不知說著什麼。「喲,小傢伙不認生。」沈傲就喜歡這樣乾脆豪爽的孩子。


  「老國公說笑了。」蕭雲旌明明得意得很,卻依舊是一幅謙虛的模樣,還咳嗽了幾聲掩飾。成靖寧看著都覺虛偽,想快些去女眷那邊,離這人遠一些。


  沈傲今兒高興,加之蕭昱又是他曾孫輩的小子,虎頭虎腦的可愛得很,就多抱了一陣。男人們見面說的都是國家大事,女人插不上嘴,請過安后,成靖寧便去尋沈太夫人和顧子衿等人。


  看見在人群中招呼賓客的沈珵,他胸前扎著一朵大紅花,笑得一臉燦爛,成靖寧不禁暗罵自己多事,現在人已經放下了,她還矯情個什麼勁兒?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不對,還算不上,頂多沈珵瞎撩了幾把,而她尷尬的看著而已。


  回到京城后數十日,羅安寧終於走出宅子大門。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時,便放慢了腳步,開始在城內漫無目的的遊走。繁華的大街,來去匆匆的行人,只一年多不曾回來,再見之時,已恍若隔世。


  不知不覺間走到勇毅侯府大門前,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似要抵退一切妖魔鬼怪般。那裡,曾是埋葬她姐姐幸福的狼窩,現在卻成了另一個人的錦繡堆。


  看到俞致遠和成芙寧出府,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又忍不住去看俞致遠到底比上輩子好在了什麼地方。


  今天是沈珵大喜的日子,夫妻兩個要去赴宴,這時曾經對她姐姐不屑一顧的浪蕩子,正小心翼翼的扶著成芙寧上馬車,俯首帖耳的樣子,比她過去養的獅子狗還溫順。回想起羅馨寧不幸的上輩子,羅安寧一時間恨得不行。但想到俞致遠是個命短的,登時又暢快了不少。不過離俞致遠殞命之日還有四五年,那顆剛剛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離開勇毅侯府後,羅安寧又繞到鎮北侯府外。她的記憶里,蕭雲旌改回趙姓,繼承了太平郡王的爵位,後來憑藉著軍功封了越王,這一世,他卻走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他的變化,和成靖寧的一樣多,已讓她看不透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回想起他現在所做的種種,也曾和她一樣,想要挽住命運里的狂瀾,但他成功了,她失敗了。能對未來做出預測,規避所有風險,那只有一個可能,蕭雲旌和她一樣,都是重生回來的。


  這時,羅安寧才明白過來為何自己敗得這般徹底,身為太子黨,他如何能讓趙承逸坐大?「哈哈哈哈!」羅安寧絕望的笑了幾聲,發現這比趙承逸的死更讓她痛徹心扉。她一介閨閣弱女,如何敵得過老謀深算的蕭雲旌?難怪她敗得這樣慘,一切的一切,都是蕭雲旌在搞鬼。蚍蜉如何能撼動大象?她現在早就被踩得無法翻身了。


  原本因復仇而高漲的火焰,一瞬間被澆滅,心眼她玩不過成芙寧,更不是蕭雲旌的對手,她要如何攪弄這壇水?心如死灰的走在京城寬闊的大街上,所有人都那麼有生氣,唯獨她是行屍走肉。


  沈珵娶妻,宴席上除了謝夫人之外,所有人都笑容滿面,融合了白苗風俗的婚禮,讓京城一干人很是新奇,尤其一干愛湊熱鬧愛起鬨的同僚兵丁,鬧起來是沒一個正行的。


  成靖寧在裡邊吃席,外面蕭雲旌則抱著蕭昱坐在一干大老粗中間。因回京后蕭雲旌就閉門養傷,加之先前鎮北侯府沒辦滿月或是百日酒,一直不得已相見,今兒見到他主動顯擺兒子,都好奇得很,忍不住逗上一逗。


  小傢伙在他懷裡不哭不鬧,又揮著小胳膊小腿蹦躂,笑得很歡實,臨近幾桌的人都覺著這小孩兒乖巧不認生,膽子大得很。平日里和蕭雲旌說得上話的,都去抱了抱,無一不被糊了一臉口水。逗趣軟糯的小傢伙逗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眾人直言幸好小公子的性子不像蕭雲旌。


  蕭雲旌看著和一群粗獷的軍將笑得嘻嘻哈哈的兒子,雖沒皺眉頭,心底里卻是不悅,長子最好還是像他一點好,可不能像那個缺心眼的女人。


  成靖寧忍住了打噴嚏的衝動,只得對一桌的長輩道了句對不住,先去一旁凈手,歇了一陣后才重新坐回去。


  蕭雲旌的傷還未好,吃過席后就起身告辭。蕭昱今天得到蕭雲旌大部分同僚的肯定,要求著小娃娃滿周歲時一定要大辦。他應和兩聲后,抱著兒子離開。小傢伙意猶未盡,趴在他肩膀上,朝一群怪叔叔揮手,好似視察工作完畢揮手致意一般。


  到底是親生的,半個上午不見親娘,蕭昱一見成靖寧就撲了過去。聞著孩子身上的酒味,不由皺眉問道:「你喂他喝酒了?」


  「一桌的同僚輪著抱,不小心沾上了。」蕭雲旌看她快要發火的架勢,解釋著道,又一臉的「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的神色,看得成靖寧瞬間沒了脾氣。


  蕭昱在外鬧騰了許久,這時候終於倦了,上馬車后就在成靖寧那裡探尋著找糧吃,成靖寧只好抱著孩子背過身去,又一邊哄他睡覺。


  「你今天是不是罵我了?」成靖寧輕拍著蕭昱的背問道。


  蕭雲旌這時靠著車壁,思緒無限飄遠,突然被問了一句,險些就順口應了,「我罵你做什麼?」他那時好像是嫌棄來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心裡可嫌棄我了。」成靖寧說道,新婚那會兒嫌她乾癟瘦小,先前嫌她貪財一身銅臭,現在又嫌她缺心眼不懂他的心,平日里兩個沒少吵鬧。


  「沒法子,已經娶回來了,現在都孩子他娘了,我也只好將就著了。」蕭雲旌側頭看她,依舊只有一個背影。想著現在多有不便,只得忍了。


  成靖寧聽著哼哼了一聲,不再言語。下馬車時,直接把熟睡的兒子交給他,三步並做兩步的往前。剛到嘉祉院門口,墨竹就湊了過來,「夫人,今天羅安寧來過了。不過她只在侯府外看了幾眼,突然笑了幾聲后就走了。」


  原本成靖寧還在氣蕭雲旌,聽到羅安寧這個名字,陡然醒神,問道:「她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動作嗎?」


  「沒有,只是最近羅夫人到趙家去看過她,說了一些抱怨的話,她突然就不似先前那般頹喪了,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墨竹回憶著說。


  「繼續盯著那邊,有任何動向都第一時間告訴我。」成靖寧吩咐道,羅安寧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垂死掙扎,但也不得不防著她突然咬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親自動手要她的性命。


  回到趙宅,羅安寧躺在床上心如死灰,左右她這輩子就這樣了,但眼見著成靖寧和成芙寧富貴錦繡,她心裡便有一千隻貓抓撓牆一般的膈得難受。想到自己兩世凄苦,羅安寧又突的坐起身來,死之前,她一定要拼上一把,拉那兩人下馬。


  自從墨竹回來稟告說羅安寧有異動之後,成靖寧便對她嚴防死守,不過大半個月過去,也不見她有任何動靜,開始奇怪著她備著什麼后招,或是自己先發制人,先斷了她的所有路。


  蕭雲旌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忍不住問她出了什麼事。「沒什麼,只是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估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吧。總之我會小心。」成靖寧說道,遞上佩劍又問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大覺寺?」


  「不用了,我去見一個故人,很快就回來。」蕭雲旌穿戴好,接過佩劍就出門。成靖寧右眼一直跳,分不清是抽筋還是真有壞事發生。


  在書房裡畫了半幅畫作后,把墨竹招進來問羅安寧最近的動向,只知道她最近常回楊柳巷的羅氏夫人那裡,倒沒別的動作。


  大覺寺中,蕭雲旌去往半山,只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斗篷,個子稍矮,人也嬌小,當即就知自己上當了。「你是誰?」


  那人轉過身來,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神來,正是等候多時的羅安寧。「很久不見了,鎮北侯,或者該叫你越王爺。」


  「千方百計的把來見我,不會只說這些吧?」蕭雲旌見到人的一剎那已準備離開,上輩子這個女人只是蠢,這一世是又蠢又作又毒,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句話。


  羅安寧叫住他,說:「當然不是,準備和鎮北侯好生詳談一番,談一談上一世的事,以及這一世的事。我們兩個雖沒幹系,但到底都是重活了一世的人,應該會有很多話說。」


  「內宅女人的事我不想聽,上輩子我活得比你久,知道得比你多,你又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值得我停下聽你詳談。」蕭雲旌問道。


  羅安寧知道蕭雲旌傲氣冷淡得很,但她有把握把人留下,說道:「我當然有你想要知道的東西,成靖寧,你應該很想知道吧。誠然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你愛她信她,但你活了兩輩子,都沒發現她的不同嗎?」


  蕭雲旌停下細想一陣,這一世的成靖寧和上一世的成靖寧的確大不相同,樣貌上更溫婉柔和,卻都是一樣的明艷動人,但無論性子還是為人處世,卻是大不一樣。不只是如此,不一樣的還有名字,上一世她叫成靜寧,現在她叫成靖寧。他試探過,她不是重生來的,他以為,是出身日子時辰的不同,造就了她截然相反的性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因為她回來之後的所作所為與上一世相差太多,我也曾懷疑她和我一樣,但試探過後發覺她什麼都不知道。過去我和她在一個屋檐下待了六年,我比你更了解她的性子,原來的成靜寧,絕不是現在的樣子。我懷疑,此成靖寧,非彼成靜寧。鎮北侯,你怕是娶錯人了。」羅安寧說道。


  她盯著蕭雲旌的臉色,發現他並未露出他所想的懷疑的神色來,又繼續道:「我知道你上一世有多喜歡成靜寧,所以這一世才會執著的娶成靖寧進門。你被情愛蒙蔽了眼睛,才會包容她的一切,對她沒有半分懷疑。但你有沒有想過,她早已不是你所愛的那一個。」


  蕭雲旌聽著思量一陣,羅安寧問的這些,他早已想過,說道:「我既然娶了她,不可能沒有調查她的一切,無論她的性子如何變化,都是如假包換的成靖寧。至於你所說的此非彼,那我倒是想問問,彼去了何處,這個此又是誰?」


  羅安寧被蕭雲旌問住,她的確不知現在的成靖寧是誰。「你先前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這次又千方百計的引我出來,無非是嫉妒她,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而已。現在,我沒必要繼續聽你的廢話。」蕭雲旌說完,扭頭就離開。


  目的未達到,羅安寧盯著他高大的背影遠去,氣得狠拽了一把庭前的梅樹葉子,成靖寧那幫人為何就這般命好,能遇到一個信她愛她的夫君,偏自己就得不到男人的真心?

  成靖寧匆忙趕來,蕭雲旌已從寺內出來。「你怎麼來了?」


  「你出門后我右眼皮一直跳,不放心就跟過來了。今天沒遇到什麼麻煩吧?」蕭雲旌前腳出門,墨竹就來稟說羅安寧喬裝打扮後去了大覺寺,她覺著不對勁就跟來了。


  蕭雲旌瞧著妻子一臉擔憂的模樣,心中大動,道:「沒什麼,是羅安寧,她讓羅永澤找人模仿了一位曾教過我武藝的江湖恩師的筆跡,引我到大覺寺來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她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你的仇家。」成靖寧撫平起褶皺的心,但心裡依舊有個疙瘩,不過他已坦陳,她再問下去便顯得無理。


  回京城的路上,成靖寧心裡跟貓抓似的,忍不住想問羅安寧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但又問不出口,只得趴在車窗上,用手指撓著車壁。蕭雲旌見她小貓兒似的甚覺有趣,不過重生這等虛幻之事就不告訴她了。


  「她就當著我的面說你壞話,想破壞我們家庭和睦。我是那種能被三言兩語輕易挑撥的人嗎?」蕭雲旌讓成靖寧坐好了,對她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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