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等會就知道了,子懿和英娘還有華瑤幫忙找一些線和長針。」成靖寧提著籃子說,她心水院子里的花,不用來做花環太浪費。
沒多陣提了一籃子鈴蘭、茉莉和紫藤回來,韓子懿早尋回她要的東西,把長針和線都推到她面前,問道:「怎麼摘了這些?」
「做一些新鮮玩意。」成靖寧坐下來開始穿針,上一世到某國旅遊,跟著街頭賣花的婦人學怎麼穿花環。在幾人的注視之下,她一朵一朵的把花穿起來,相互繚繞,不多會兒花串開始成型,末了用一串將開未開的紫藤做花穗。
成靖寧把茉莉花交給韓子懿:「如何?」
韓子懿拿著花笑道:「知道你手巧,多做些吧,我們去幫你摘花。」成靖寧忙碌,她們也不能閑著,去摘了些月季玫瑰和蘭花回來,一邊的沈嘉月勤奮好學,似模似樣的穿好一串鈴蘭花,顯擺似的往顧婉琰跟前一放:「我的也成了。」
成靖寧誇她道:「不錯不錯。」
「我也來學學。」韓子懿又去討了些針和線來。她們這邊熱鬧,引來周遭貴女們側目。這時候安樂公主走過來,站在幾人身後道:「做什麼呢,我也瞧瞧。」
安樂公主八面玲瓏,圓滑卻不招人厭惡,關心和問候都恰到好處,成靖寧當時便是被說動才來赴宴的。「公主。」六人都放下手裡的針線和花串,忙著行禮問候。
「這是什麼做法?過去在京城裡還沒見過。」安樂公主已經拿起茉莉花串,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問道。
成靖寧頗覺愧疚,又把所見所聞扣到崖州那邊,道:「崖州有從暹羅過來的商人和僧侶,一次看到一位暹羅婦人頭上戴著花串,就央求著她教的。」
「難怪剛才子懿問薛女官要針和線,原來是這層緣故。像我們這些一輩子都待京里的人,還沒見過這些稀奇東西。能送我一些嗎?」安樂公主笑問道。
成靖寧幫著把花串帶到安樂公主手腕上:「能,公主拿去吧。」
戴好后安樂公主搖晃著雙手,說:「果真不錯,我想今年的花冠有了,靖寧你幫我做幾個吧,要什麼花我命人去摘。」
成靖寧說道:「自當為公主效勞。」
安樂公主站在韓子懿身後,雙手輕按在她的肩上,對成靖寧說:「時候還早,你們先歇一會兒,要什麼就派人通知我。我去忙了。」
巳時正刻到來,坐著的貴女都安靜下來,聽著安樂公主宣布今年的群芳宴開始。安樂公主能說會道,妙語連珠,逗得在座的女孩兒們掩面輕笑。冗長的開場白和介紹,在她嘴裡也變得生動有趣。
半個時辰后便是斗花賽詩會,此節由鬥草演變而來:各人到園中摘一籃子花草回來,比試誰採得多,賽詩時要以手中的花草作詩,或是念說一句古人先賢有關此花草的詩詞大作,做不出來或是說不上來的便被淘汰。
成靖寧優勢明顯,虧上一世應試教育的福,許多詩詞她到現在還會背,加之這一世消遣的東西少,也時常看些詩集,是以拼殺進十強,接著先後淘汰幾位出身名門的才女闖進前五,眼下還剩韓子懿、羅安寧、顧婉琰、壽山伯府的玉娘和她自己。闖到這關應該可以了吧,成靖寧想著,她肚裡已沒墨了。
眼睛掃過幾位籃子里的花草,聽著她們對答如流,登時敗下陣來,想放棄時卻見沈嘉月在下邊擠眉弄眼,想著羅安寧還在上面的,得贏了她才可以。
成靖寧拿著手裡的金雀花,暗暗嘆氣,搜腸刮肚才想到宋祁的詩。總算挺過一輪,之後只剩下韓子懿、她和羅安寧。韓子懿拿著一朵紅花黃蕊的月臨,思索片刻,又是一首文采飛揚的七言律詩。
羅安寧這時候籃子里還有一簇石楠、一朵玉蕊和一朵太平花。三簇白色的花朵,這時卻不知選哪一個,縱是平日里背過許多詩詞,但現在好像都忘了。群芳宴對她來說太重要,她要萬眾矚目,更想為自己正名,她要成為芳主,揚名京城。但上天卻在此時和她開了個玩笑,她答不上來了。
看到從容淡然的韓子懿,難道今生也要敗給她,還有那個記憶中的病秧子、空有美貌卻一無是處的成靖寧?在她抱怨咒罵的瞬間,沙漏里的砂子悉數落下,她沒機會了。
「恭喜羅姑娘。」第三,名次已是不俗,安樂公主拿起一束淺粉色的牡丹交給她。
羅安寧臉色僵白,粉色,好似對她的嘲笑,難道她就得不到正紅的那一朵?羅馨寧見她遲遲不動,到她身邊推了推她。今天是群芳宴,全京城貴女的盛會,她不能在這重要的場合失態。「多謝公主。」
還在場上的韓子懿和成靖寧進行最後的較量,不過成靖寧最後輸了。韓子懿吟的詩多是自己所做,比起只會背詩的成靖寧強上不少,她奪得頭名實至名歸。
回到位置上,平日里常來常往的幾個都湊到一起,恭賀韓子懿和成靖寧。「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深藏不露呀。」英娘打趣道。
「哪裡哪裡。」成靖寧笑得尷尬,要是走不到最後,她穿越人士的顏面何在?
沈嘉月拿著成靖寧贏得的魏紫牡丹:「那是,你也看看她外祖家姓什麼?」顧家,京城有名的書香門第,不會作詩也會背。
花會結束后歇息的空檔,羅安寧姐妹離了一干姐妹湊過來說話。和剛才短暫的失態不同,現在她已笑得和平常無異:「靖寧做的嗎?剛才看公主手腕上的兩串就想著了。」
成靖寧細看她今日的打扮,衣裳很端莊華貴,但她小家碧玉的長相撐不起這樣的氣場,雖然很美,但不倫不類。把盛有花串的盤子推到她跟前來:「喜歡就拿一串吧。」
「那我不客氣了。」鈴蘭優雅,茉莉清香,紫藤素凈,玫瑰艷麗,牡丹華貴,羅安寧挑來選去,最後拿了牡丹。
花會過後是遊園簪花,好在牡丹園地方大,種植的花卉多,被採擷一番后仍是錦繡滿園。成靖寧摘了一朵黑紫色牡丹,用別針別在領子上,之後又摘了兩朵拿著,這些花的用處是用來投票。
百藝會直白些就是才藝表演,因人人都有拿得出手的技藝,所以分成數組,樂器有古琴、琵琶、簫笛,書畫有書法、工筆、寫意等,其他還有舞蹈和舞劍。由於是貴女之間的比試,是以多了一分鄭重,少了些許嬉鬧玩樂。
成靖寧一邊穿著花串,一邊饒有興質的聽著絲竹管弦的聲音。古琴悠揚,琵琶鏗鏘,笛聲婉轉,簫音嗚咽,不過音律樂器之中,屬羅安寧彈的古琴最驚艷,備受讚譽,尤其被安樂公主驚為天人,後邊的無論任何聲音,聽著便覺無法入耳。
沈嘉月拿起一朵月季,熟練的穿好,扁扁嘴不屑道:「比起芙寧差遠了,要是她來了還輪不到羅安寧得瑟。」她常去永寧侯府,除了逗貓和吃,最喜歡的就是聽成芙寧彈古琴,在她看來還沒有人敵得過成芙寧。
「你少說幾句。」以成芙寧的謹慎,明天也不會來。羅安寧眾望所歸,拿到最多的花。沈嘉月見她得意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只在心裡瞧不上眼。
書畫組的諸位能同台進行,時間或長或短,只消在一個時辰內完成即可。成靖寧憑藉顧楷嫡傳弟子之名在京中小有名氣,作畫時不少人圍在她身邊觀看。
張琳妡忽的跌了一跤,撞到成靖寧右臂上,幾團漆黑的墨便滴落在畫上,原本一副上好的畫被染上些許污點,登時毀了一半。張林妡的眾人的注視之下臉上似火在燒,忙道歉說:「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靖寧,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吧?」
沈嘉月是個直脾氣,聽她這厚顏無恥的話,登時想去找她理論,成靖寧攔住她,沒有說話,拿起西洋筆,在幾團黑墨上勾勒出蝴蝶、昆蟲,再用畫筆填色覆蓋調改,幾隻妖艷的蝴蝶和活靈活現的昆蟲躍然紙上,「這樣就可以了,張姑娘不必覺得過意不去。」
安樂公主拍手稱讚道:「還是靖寧妙筆,這一改比剛才還好些,幾隻蝴蝶不細看還以為是真的呢。都說畫者有神來之筆,我今天算是見著了。」圓場之後,張琳妡是有心搗亂還是無意碰到便無人關心。
不過還是因著剛才的熱鬧,遊園回來看畫的人更多了些,贈花時都慷慨的把花給了成靖寧的畫。羅安寧站在畫前,拿著花猶豫不覺,即興之作也畫得這般優秀,若是精心準備的還不知如何。想起大覺寺的壁畫,她到現在還沒去看過。自從她重新過活來之後,她更不喜歡去寺院,總覺得害怕。
羅馨寧把手裡的花放在畫的花盤前,對羅安寧說:「給靖寧吧,我看過其他的,總覺沒她的好。」比起成靖寧來,她更恨韓子懿,想了想也把花給了爭艷圖。
各方比較一番后,斗藝還是成靖寧勝出,羅安寧屈居第二,不過她沒閑心置氣,這時候已到午宴時間。聚會總少不了行酒令,依舊是文雅的玩法:飛花令,源自前朝詩人那句有名的「春城無處不飛花」。
這回羅安寧一鼓作氣拿到一朵紅花,不過遴選芳主時卻輸了。得主容貌須是最出色的一位,詩情才藝倒在其次,成靖寧這回揚眉吐氣,被推選了出來,成家嫡脈的男女,容色最是出眾,便是比起過去長輩們年輕之時也絲毫不遜色,尤其她畫技精湛,算得上才貌雙全。
戴上自己剛才親手做的花冠,成靖寧在諸人中間笑得臉都僵了,嗯,逆襲就該這樣,很好,很完美。
臨走之前,林家欲花高價買下成靖寧今日所做的畫,不過成靖寧想了片刻之後拒絕,要求用花圃的名花換畫,協商之後林家用了南洋花卉做交換,兩全其美。
「如此就多謝了。」成靖寧讓婢女把花盆搬上馬車,對林家的女主人說道。
「成姑娘太客氣了。」女主人說著,將她和沈嘉月送出牡丹園。
提心弔膽的一天,總算不負重託。登上馬車后,成靖寧鬆了口氣,撫著新得的幾株花苗正想開口說話。馬車砰的一聲停下,「怎麼回事?」
「遇到一個橫衝直撞的小孩,並無大礙,請兩位小姐放心。」車把式回道。每次成靖寧出門,沈老夫人都嚴陣以待,派遣了十來個護院跟隨,誰要敢鬧事就揍誰。
聽到外面的喧嘩之聲,似起了爭執,成靖寧正欲問出了什麼事,便聽到一聲厲呵,周遭人做鳥散。
「這段路三教九流的人多,我送成姑娘回府。」騎馬路過順手做了一回好人的蕭雲旌說道。車把式不好拒絕,算是默認了他的舉動。
馬車內,沈嘉月鬱悶得很,靠在成靖寧肩上抱怨說:「我發現跟著你出門很容易出事,數下來好像就沒一次開心的。」
「能別烏鴉嘴嗎?」成靖寧也在心裡默默吐槽。
「我說的是實話唉。」沈嘉月道。上上次出門被一群混混訛詐,上次在侯府被莫名其妙的射斷風箏,去山裡找白鹿那次也是,還有其他狀況,加上今天,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閉嘴!」成靖寧佯怒著把沈嘉月推開。
到了侯府門前,成靖寧下馬車欲向蕭雲旌道歉,卻不想他先開了口:「既然知道自己出門容易生事,以後就待在家裡別亂跑。」
「……」成靖寧不解,深覺自己以後應該囂張一些才是,待在侯府做縮頭烏龜?她才覺得沒面子。
四月熱鬧到顧家傅老夫人的六十壽誕,沈老夫人帶著一家子去顧家賀壽。成靖寧獻上的壽禮是傅老夫人的畫像,這件禮準備了八個月之久,她一直修改完善,費了好幾幅最終才畫了一幅盡善盡美、與真人無二至的畫來。
送到傅老夫人面前,老人家讚不絕口,調笑著說等她百年之後,要把這幅畫掛進顧家祠堂。「娘,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可不能說不吉利的話。您呀,得說把這幅畫當作傳家寶,一直傳下去。」二夫人徐氏說道。
「就你嘴巴會說。」傅老夫人點著兒媳的額頭笑道。
因成靖寧今年大展鋒芒,方方面面得到認可,是以顧家上下都很喜歡她,尤其大夫人陳氏,對這個未來兒媳更加滿意。一旁的親朋好友都湊趣說趕緊定下了,等成靖寧明年及笄之後就嫁過來。拜壽時,見到已經退下來的顧老爺子,兩家算是默認了這門親事,只等明年了。
成顧兩家結親的事有了眉目,去顧家參加壽宴的都知道了此事,是以消息也逐漸傳出,如此一來倒擋住了許多原本打算到永寧侯府說媒的人家。
這件事上一世未發生,乍然出現讓羅安寧措手不及,大夏的大王子還沒來大祁,成靖寧怎就定親要嫁人了?還有蕭雲旌,上一世不是鬧得沸沸揚揚,這一世怎就坐視不理了?她想出手改變,奈何眼下那邊已不敢再沖永寧侯府動手,現在的成振清,已不是剛回京城時勢單力孤的成振清了。
不,一定會有別的轉機。
風聲傳到沈珵耳朵里,血氣方剛的少年不明白自己怎就被成家嫌棄了,去問衛老夫人,衛老夫人也是氣得不行,她那時還只當沈文茵在和顧家客氣,想不到竟然成真的了,但她沈家堂堂的一品國公府,無論如何也不會低聲下氣去求次一等的侯府,當即道:「京城裡好姑娘多得是,別老盯著成家不放。你也有骨氣些,別為一個女子要死要活的。我倒要看看顧弛州以後有多好!」文人多負心漢,不是她詛咒成靖寧,就是氣不過。
沈珵自己心裡還有些小心思,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去永寧侯府親自問一問成靖寧,得不到答案他心裡不甘。
成親半年多,成永皓和殷沅徽依舊膩歪得很,下衙回府正準備去找自己媳婦兒,不想小廝來稟說沈家五爺到了。「請他到書房說話。」去見沈珵的路上,還猜測著他今天來的目的。
心裡裝著事,沈珵在書房中等得格外煩躁,見到人就忍不住問道:「怎麼這麼久才過來?」
很久嗎?成永皓覺著他來得挺快,不過看他有急事,問道:「怎麼了?」
「永皓,你讓我見見靖寧,我有幾句話要問她。」沈珵著急,直接地說明來意。
「不成不成,哪怕你是我兄弟,我也不能用親妹妹的名聲去賭。你有什麼話我幫你問就是了。」這點上,成永皓拎得很清楚。「不過你找靖寧做什麼?」
沈珵漲紅了一張俊臉,支支吾吾了一陣,問道:「姑祖母和表叔表嬸怎麼把靖寧許給顧弛州了,那書生有什麼好?」
「弛州表弟的確很好,不然祖母和母親怎會選中他?」成永皓說道,又摸著下巴想了想,見他這幅模樣,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該不是喜歡靖寧吧?」
沈珵被成永皓猜中心事,點了點頭,沉默一陣,握著拳頭不服的問道:「我哪點比不過顧弛州了,不過是個小翰林而已……」
「別瞧不起翰林,我外祖父和大舅也是翰林院出來的。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問靖寧她也沒轍,別去招她了。」成永皓說道。
「可為什麼是顧家?」沈家提過,他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輸。
原因成永皓從顧子衿那裡得知了,原本想著保密,但怕他因此記恨沈老夫人,只好如實說道:「其實靖寧剛回京那會兒,祖母到國公府提過這件事,只可惜大表舅母和舅公拒絕了,從此以後祖母和父親歇了這心思。你回去之後也別和舅婆說,免得她們兩個鬧矛盾。」
難怪祖母如何說姑祖母都不接話,原來早就被拒絕過了。「我知道了。」知道真相后,沈珵失望而歸。
一入五月,天就日漸熱了起來,殷沅徽食欲不振,家醫來診脈之後,發現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侯府上下大喜,尤其沈老夫人,把身邊的白媽媽調到清暉院照顧她。消息傳到安定侯府,侯爺夫妻跟隨府上的下人過來看女兒。成靖寧剛多得了一個月的月錢,正拿了一半出來分給嬤嬤丫鬟們,打算用剩下的去買些零嘴回來,就聽雲岫來稟說沈嘉月到了。
成靖寧還在和花月墨竹几個說笑,冷不防看到垂頭喪氣的沈嘉月,把人拉到身邊坐下,問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發生什麼事了?」
沈嘉月抱起毛茸茸的嚕嚕,把臉埋進它毛里,不高興地說:「你讓她們都退下。」
成靖寧讓水袖等人都退下,才坐在她身邊問道:「現在可以說了。」
沈嘉月一向愛笑,大大咧咧,成靖寧還沒見她流過淚,被她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怎麼了?」
沈嘉月帶著哭腔說道:「他拒絕了我,說有心儀之人。」
「……」成靖寧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嘴裡的他是誰,「顏公子年紀和二哥差不多,在齊州興許已經成親了。別難過了,你會遇到命中那人的。」
「他說他沒成親也沒定親,他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我。靖寧,我好想哭,也好想去看一看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比我好。」沈嘉月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好似泉眼冒個不停。
情竇初開就遇到失戀的打擊,成靖寧無比的同情她,「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丈夫還是要找喜歡自己的好,若是你一廂情願,就會處於弱勢,永遠直不起腰來。嘉月,你才見顏公子幾次,只是被他的表象迷惑,等你哪天轉圜過來,會發現為他哭為他笑很傻。」
沈嘉月抽泣著問道:「你這麼懂,難道經歷過?」
「誰規定只有經歷過才能得出這些道理?」其實她的確經歷過,尤其是上一世的初戀,也許是她太過保守,不喜結婚前太過親密,所以才被劈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