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現在還早,離晚飯還有些時辰,歇會兒再去看也不遲,留下陪我說說話。」初見成靖寧,衛老夫人便覺合眼緣,甚是喜歡,讓貼身媽媽去通知她兒媳和孫媳們不用過來陪她抹牌。
成靖寧肚裡裝了不少趣事典故,陪老人家說話時,逗得衛老夫人哈哈大笑,沈嘉月在一旁湊趣,一時間整個院子都是祖孫幾個的笑聲。世子夫人謝氏來回話時,聽到笑聲不由皺眉,問身邊的媳婦說:「成家丫頭怎麼來了?」她怎麼沒接到消息?
「說是得了道好菜,要過來親自做給國公夫人嘗。」年輕媳婦道。
謝氏對成靖寧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聞言便蹙著眉,涼涼地道:「國公府什麼好菜沒有,需要她親自動手?到老夫人身邊賣弄,有這心思怎不去皇后哪裡討巧?」在她心中,沈老夫人對兩府聯姻還未死心,變著花樣把成靖寧嫁到國公府來。她這裡行不通,就從老夫人那裡下手,以為這樣就能得逞?想得美!無論如何,她是不許的。
年輕媳婦這時沒開口,心裡門清兒,知曉世子夫人這是在賭一口氣,眼下誰不知道永寧侯府的姑娘最金貴?再說成家願不願把閨女嫁進來還是一說呢。
「你這丫頭,上哪兒看這麼多典故?我怎麼從沒聽過?」衛老夫人笑聲爽朗,摟著成靖寧親昵道。
沈嘉月站著,眉眼一彎,吃醋說:「祖母,您不說您最喜歡的孫女是我嗎?怎麼靖寧才來就變了,下次不讓她來了。」
衛老夫人也把沈嘉月攬在懷裡,笑著摩挲著兩個孫女的臉:「都喜歡都喜歡,以後都常來陪祖母說話。」
彭媽媽掀開湘妃竹制的帘子,進來稟道:「老夫人,世子夫人過來了,說有要事向您稟告。」
國公府的大事,小輩無須知曉,衛老夫人對她們兩個說:「嘉月,你領靖寧逛逛莊子,順道去看看你三嬸娘。」她說的三嬸娘是令國公和楊姨娘生的沈良棟的夫人白氏。
「是。」沈嘉月和成靖寧雙雙站齊了,對著衛老夫人行過福禮后告退。
二奶奶林氏對成靖寧來訪頗感意外,聽聞她來傳授廚藝,興緻盎然的道:「想不到靖寧這麼能幹,那這回有口福了。等會兒我也去瞧瞧,看是怎麼做的。」
誇過成靖寧,林氏又去訓小姑子:「你也跟著學著點兒,別老是咋咋呼呼的。」二夫人劉氏不在,她這個嫡親嫂嫂便擔起教養的責任,管起了沈嘉月。平日里姑嫂兩個十分要好,和姐妹差不多。
沈嘉月今天連受打擊,抱著頭蹲到一旁:「二嫂,我像娘,能幹不起來呀。」
林氏笑罵道:「還嘴硬,仔細我找娘告狀去,快過來!」
「你不罵我我就過來。」沈嘉月蹲著沒動,語氣帶著委屈。
成靖寧笑著扶起沈嘉月,說:「別裝了,誰不知道國公府里你最討喜,祖母還讓我學你呢。」
沈嘉月一副這還差不多的神色,又和成靖寧一副姐妹好的高興樣子,帶著她參觀自家莊子。三夫人白氏是庶子媳婦,出身低了些,但容貌卻是府上三位夫人中最出色的,性子溫溫柔柔,說話慢慢的,笑起來很美,不過眼下沈三爺在山東登州任知州,帶了一位姨娘去,是以她眉眼間有一股淡淡的愁緒。
離了三夫人的院子,下人來告知廚房那邊準備好了,林氏覺著新鮮,便跟著興緻勃勃的過去。
瞿大娘已照著成靖寧的吩咐,宰殺腌魚,烤架也燒好,只等上架開始了。成靖寧換了一身舊衣,穿上圍腰,親手翻烤鰱魚,刷油放香料,一旁的廚娘都認真的盯著,準備學好了做給府上的主人用。
第一條試驗品做好,分了一半請了林氏和沈嘉月嘗,剩下的讓廚娘們分著吃,她則去寫了製作步驟,貼在廚房裡讓廚娘們日後照著做。
沈嘉月中午沒吃夠,捧著魚吃得專註,林氏嘗了一口之後誇道:「靖寧的手巧,有好菜也想著我們。」
「二表嫂喜歡就好。」被人誇讚,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成靖寧笑眯眯的接受誇獎。
在林氏的院子待了一陣,沈嘉月坐不住,拉她到莊子的練武場去:「府上的兄弟們都在那裡,我們去看看吧。據說蕭大哥很厲害,大表哥的身手也很不錯,也不知他們兩個誰厲害?」
成靖寧想著還在青山莊的四公主,道:「昭陽公主還在我家莊子,我得回去給她畫貓,明天再來吧。」
「也是,她的事耽誤不得。」相處了半個上午,沈嘉月很喜歡趙純熙,「我們過去吧,反正府上的男丁不是在家學讀書就是在演武場,明天也有。」
回到莊子,就見趙純熙認真的剝著蓮子,沈老夫人剔著裡面的蓮心,放在筲箕里,準備晾曬後用來泡茶,旁邊的嚕嚕和雪兒都眼饞著要吃,只有可可揣著四肢,蹲在一邊閉目養神,一副不容打擾的樣子。
沈老夫人看到成靖寧和沈嘉月,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陪舅婆說了會兒話,去看了三表舅母,教會廚娘之後就回來了。我回來給公主畫貓,必須儘快畫好。」成靖寧解釋過後,去房裡搬畫具。
趙承寰午歇之後精神回復了些許,聽說令國公府的公子在莊上的練武場比試,又帶上一隊人馬風風火火的朝那邊趕。沈老夫人派人把荷塘里的青蓮蓬都摘了回來,堆滿楊樹下的石桌,沈嘉月站著沒事做,也跟著剝蓮子。
擺好自製的畫板和畫具,成靖寧讓趙純熙先抱貓坐著擺一個姿勢,勾勒出大致框架后,才讓她自由活動。沈嘉月還未見過她作畫,拿了個蓮蓬站一旁看。瞧著她勾勾畫畫,換著不同的筆描繪,覺著一團混亂。不過看到人和貓逐漸成型,又覺好奇:「你怎麼畫出來的?」
「就你剛才看到的那樣,是個細緻的活兒。」成靖寧嘴裡咬著一支西洋筆,說話含糊不清。
「我還是去剝蓮子吧。」沈嘉月做不來這精細活兒,看著覺得眼花,她還是看最後的成品好了。
畫好輪廓,還需最後修改上色,明天才能交給四公主帶走。夜色降臨,晚上仍是吃魚,到酉時末,康大海催促著趙承寰和趙純熙回宮。成靖寧和沈嘉月牽著趙純熙的手,送她上馬車。趙純熙趴在車轍上對她們兩個招手:「嘉月姐姐靖寧姐姐,我明天再來找你們玩兒。」
鳳凰殿前,鄭義望眼欲穿,見著趙承寰和趙純熙回來,佝僂著腰迎上去,「五皇子和公主總算回來了,陛下都問了好多次了。」
趙純熙從馬車上跳下來,上前拉著鄭義問道:「父皇來了嗎?」
「可不呢,就等公主回來。」鄭義笑道。所有的皇子皇女中,今上最寵四公主,說得上是有求必應,真算得上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不過也虧得皇后教得好,公主並不驕縱蠻橫,做事及有分寸,長得有好,像個小仙女似的,哪怕太后不喜皇后,對這個孫女也是愛得不行。
瞧見女兒回來,趙澈放下摺子就將她抱起來,「外祖母家好玩兒嗎?這麼晚才回來。」對著趙純熙,今上才算得上是個慈愛的父親。
「好玩兒,靖寧姐姐和嘉月姐姐陪兒臣玩兒,帶著兒臣釣魚摘蓮蓬,還做烤魚給兒臣吃。熙兒想帶回來給父皇母后吃,可外祖母說府上的廚娘不能輕易進宮,只好不來了。還有靖寧姐姐的貓,都長得好大好大,熙兒抱不動。」趙純熙認真的說著,盡顯小話癆本性。
「熙兒大了,皇上可不能再這樣抱著她了。」成宜惠欲讓趙純熙下地來,怎奈趙澈拒絕得乾脆:「熙兒才多大,抱一下又如何?她就是七老八十,也是朕的女兒。」
「還想吃魚嗎?明天父皇把外祖母家的廚娘傳進宮來給熙兒做魚好不好?」趙澈問道,就像尋常百姓家溺愛孩子的父親一樣。
趙純熙搖頭:「父皇,兒臣還想去外祖母家,熙兒想吃魚,還想看貓,靖寧姐姐給兒臣畫了貓,熙兒得去拿。」
「是嗎?」趙澈問趙純熙,眼睛卻看著一同跟去的庄嬤嬤。
庄嬤嬤細細地把白日里發生的事細細的說了一遍,成宜惠聽后笑道:「早聽說臣妾那侄女跟著顧楷學畫,也不知學的如何,明天等畫取回來,臣妾得好生瞧瞧。」
「老奴站一邊看了幾眼,不知如何誇獎,只曉得二姑娘是個有才華的。」康大海站一邊賠笑道,「二姑娘不止會做畫,還做得一手好菜,那道魚陛下和娘娘一定得嘗嘗。」
成宜惠笑道:「是嗎?」
「靖寧姐姐養的貓好可愛,父皇,熙兒也想養。」趙純熙想著貓,知道求皇后無用,這會兒趕緊抱趙澈大腿。
趙澈哈哈一笑:「好,父皇送一隻小貓給你。」對趙純熙,他向來有求必應。
趙純熙拍手大笑:「謝父皇!明天我要告訴兩個表姐,我也有貓了。」
宮裡的貓貓狗狗最容易出事,成宜惠一時猶豫:「貓狗多少有些野性,還是不養的好。萬一出了什麼事……」
趙澈最不喜她這份謹小慎微,好似他就糊塗得是非不分一樣,不以為然道:「咱們熙兒喜歡,什麼寵物養不得?康大海,你吩咐下去,為四公主選兩隻最溫順的波斯貓來,也指派兩個養貓的宮人,務必把貓養好了。」
趙純熙很有眼色,當即吧唧一口親在趙澈臉上:「父皇最好了!」對這對父女,成宜惠只好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那邊趙純熙已拉著庄嬤嬤的手炫耀去了。
次日清早,趙純熙起床時就見趙澈坐在床頭,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后,懵懵懂懂的叫了一聲父皇。趙澈被女兒這幅可愛的模樣暖得不行,瞪大眼睛神秘的道:「猜猜看父皇給你帶什麼來了?」
趙純熙想了想,眼睛亮得像黑珍珠:「小貓貓!」
被猜中后,趙澈提起放在床邊的籠子,正是兩隻小波斯貓,一隻白色,一隻灰白色,「熙兒真聰明,一猜就中!喜歡嗎?」
趙純熙醒了神,欣喜地大聲說道:「喜歡!謝父皇!」
「快起來穿衣服,用了早膳后我們去看小貓的家。」趙澈對這個女兒是寵到骨子裡。
趙純熙穿著小睡袍,坐在床上張開雙臂,撒嬌道:「熙兒要父皇抱!」
「好好好,父皇抱!」趙澈大笑著抱起女兒去梳洗。
興沖沖的用過早膳後去看鳳凰殿旁貓住的房子,庄嬤嬤見過嚕嚕和雪兒的窩,吩咐宮人連夜做了兩個出來,大房子里擺放著各式玩具和貓食。兩隻小波斯貓不認生,大大方方的巡視新家。精心挑選來的貓,也認趙純熙這個新主人,很快就玩成一團。
「熙兒今天留在宮裡陪父皇好不好?」趙澈處理完政事,正好今日有空,準備帶著女兒享天倫之樂。
趙純熙抱著兩隻小貓一臉糾結:「可我答應靖寧姐姐和嘉月姐姐,今天去找她們玩兒。」
「你難道就不要父皇了嗎?」趙澈佯裝失落,委屈得快哭出來。
趙純熙沉思一陣:「那兒臣讓鄭公公去祖母那裡說一聲,我下次再去找兩個姐姐玩兒。對了,讓鄭公公把靖寧姐姐給我畫的貓也帶回來!」鄭義在一旁應承著,領命后親自往青山莊傳令。成宜惠身旁站著剛會走路的十一皇子,看著父女兩個這幅幼稚模樣,也笑了笑。
鄭義走得迅速,半路遇到潘淑容時被攔著問話:「鄭公公這麼個大忙人,這是要去何處呀?」
鄭義低眉順眼的,笑的慈眉善目:「娘娘讓奴婢到沈老夫人那裡說一聲,今天四公主不去那邊了。」
潘淑容哦了一聲,「那不打擾公公了。」鄭義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口,潘淑容的臉色才黯下來,原以為今上有什麼大事,卻不想是在鳳凰殿陪四公主。不過是個丫頭,哪就這麼這麼重要了?看著跟在身後的女兒,恨她不爭氣,同樣是一個父親,一個是眼珠子,一個是死魚眼睛。
「你但凡也有趙純熙幾分本事,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個封號也沒有!」但凡皇家公主,差不多到出嫁才有封號,趙純熙卻是生下來就封了昭陽公主。這點,潘淑容和幾位有女兒的嬪妃各種不服。
三公主被訓得低下頭,卻是一臉坦然,父親不喜歡她,她有什麼法子?總不能裝乖獻媚吧?她可學不來。但四公主真的很討人喜歡,她也喜歡得緊,才不嫉妒。
潘淑容原本打算去芙蓉池賞荷花,見著鄭義之後裝了一肚子氣,帶了人去玉蘅夫人蘅蕪殿。對成宜惠,她沒半點法子,論恩寵論家世論兒女,她差了一大截。後宮向來是個後來居上的地方,但這一朝好像行不通,成宜惠就沒被哪個新人踩下去過。眼下她兒子都生了,早該封妃,卻不想還是個淑容,想著就覺來氣,成宜惠,一定是她在搞鬼。
日頭越升越高,瞧著纖長的樹影縮成一團,守在莊子門口的白媽媽望眼欲穿,看樣子五皇子和四公主不會來了。正抬腳走了一步,鄭義尖細和緩的聲音傳入耳中:「白媽媽等一等!」
「原來是鄭大人,可是有什麼事?」白媽媽滿臉堆笑,問道。
「沒什麼大事,娘娘只讓雜家來遞個話兒。」鄭義笑的一臉憨厚。
白媽媽客氣道:「那一起吧,大人請。」
回尋常事時,鄭義均是一臉憨憨的模樣,許是凈身久了的緣故,笑起來時有幾分女性的溫婉,「昨天公主回去之後說要養貓,今晨陛下就讓康總管尋了兩隻波斯貓了,還撥了兩個宮人和一處地方給養著。今天陛下難得有空閑,陪著公主玩兒呢。公主讓雜家來通知兩位小姐一聲,今天不過來了,下次再來找兩位姑娘玩兒。如果靖寧姑娘的話畫畫好了,可交給雜家帶回去。」
沈老夫人總算鬆了口氣,笑道:「公主高高興興的就好。靖寧的畫畫好了嗎?」
「已經好了,我去拿。」早就聽說四公主受寵,現在看來果真不假。不過她要也有這麼個女兒的話,一定會捧在手心裡。
畫已粗略表裝好,鄭義拿在手裡先一睹為快,笑得眉眼彎彎:「二姑娘畫得比宮廷畫師還強一些,真是栩栩如生。陛下娘娘娘見了,必定喜歡。」
「大人誇獎了,靖寧還小,當不起這等讚揚。」沈老夫人為自己的孫女自豪,說著謙虛的話,仍是一臉驕傲。
「老夫人不必自謙,靖寧小姐年紀輕輕就有此畫技,未來必定不可限量。」鄭義恭維了幾句話,捧著畫作回行宮。
四公主不來,計劃改變,沈嘉月來時撲了個空,坐在院子的鞦韆上好生無聊,抱著長毛的嚕嚕說著話:「昨天你教廚娘做的烤魚,大受長輩和兄弟姐妹們歡迎,一個個的吃了許多還不嫌過癮,又加做了好幾條。你不知道,大伯母剛開始嫌棄得不得了,讓她嘗一口比逼她喝毒藥還苦大仇深,結果吃了幾口之後就停不下來。唉,我就不喜歡她這樣的,不過我娘總是訓我,讓我不許說長輩閑話。」她多日不回沈家,昨天回去歇了一夜,把謝氏糾結的反應看了個完整。
烤魚的魅力誰能阻擋?君不見,她所在的城市,街角旮旯的烤魚店生意都爆滿紅火。「咱們心裡想想就行,別說出來,說出來遭人嫌。」成靖寧記仇,對大表舅母很有意見,但也只在心裡嫌棄著。
「對了,昨天毒蛇的事查得如何了?」沈嘉月昨夜的夢裡爬滿了蛇,醒來許久還覺后怕。
「還在查,不過昨天康總管帶了一條回去。」是不是意味著今上會管這件事?成靖寧想到。
「一定要嚴懲兇手才是!」沈嘉月憤憤道。「對了,你那庶姐呢?一直沒回來?」
成芙寧在大覺寺住了大半年,一直誠心禮佛,每日祈福誦經,便是過年過節,也不曾落下。「還在寺里不曾回來。她人聰明,心裡跟明鏡似的,論才智極少有人比得過她。」
沈嘉月掰了一小塊甜瓜喂嚕嚕:「表嬸才是她的正緊母親,竹姨娘雖說是生母,但也用不著這般吧,真要照著規矩守三年?」
成芙寧的擔憂和所作所為成靖寧表示理解:「你知道她的處境,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我剛回京的時候沒做什麼事都被傳成那樣,更何況是她呢。只盼著日後她身世風波的事過去之後,京城茶館酒肆里的茶客酒仙們,對她溫和一些。」
「可惜了這麼好個人,沒投生到主母肚子里。」沈嘉月搖頭嘆息著,過去的成家女中,她就看得上成芙寧。
「那也不一定沒有好的將來。」成靖寧咬了一口甜瓜,想起《紅樓夢》里的探春,一樣的聰慧剔透,漂亮能幹。想起各類寫庶女的種田宅鬥文,哪一個不是逆襲走上人生巔峰?說不定成芙寧就是呢!想著這些,思緒飄遠了。
沈嘉月從鞦韆上跳下來,調侃道:「也對,誰不知道你們家的女兒金貴,哪怕是庶女,也有人搶著要,更何況芙寧這樣的品格。」
沈嘉月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成靖寧一跳,險些從鞦韆上摔下來,好不容易拉穩了繩索坐好,沈嘉月又一掌拍在她肩膀上:「我們不說毒蛇的事了,現在陛下管著,估計不敢再有人使壞,去我家莊子的練武場看哥哥他們比試吧,看看他們誰厲害。你不是在學騎馬嗎?附近有馬路,我再教教你,順帶看看附近的風光。」
「這提議不錯。」成靖寧早就聽過成永皓的名頭,想去看看他是否名副其實。
正午,沈嘉月在青山莊用飯,哄得沈老夫人和顧子衿眉開眼笑,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姑祖母,下午靖寧跟我一起去騎馬,去我家莊子的練武場看哥哥他們比試,您覺得好不好?」用過午飯後,沈嘉月坐在沈老夫人身邊,半個身子都黏在沈老夫人的右臂上。
「去吧都去,到山裡散散心,成日悶在莊子里也不是法子。」沈老夫人現在不拘著成靖寧,放手讓她出門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