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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二二七章 犧牲還講究口才

  二二七章:犧牲還講究口才

  (二〇六九)

  我搖了搖頭,回他:「我不出去了, 這地磚由我來壓著。我在展昭身上用衣帶綁成條繩子丟給你, 你將他拉過去, 由你帶著他出去。」


  白玉堂一聽桃目猛地便大瞠,先是驚詫后而震怒, 爾後目光中若挾飛刀:「——開玩笑!連展昭我皆不打算讓他留下, 又怎地會放手無縛雞之力的你來殿後?!我與展昭二人留下或許尚有機會走脫出去,可你——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這種事情也跑來與我們爭?!」


  「可展昭如今都被我敲暈了, 能帶他出去的, 也只有你了。要不,我們三人就得一塊留在這裡了。」我睜大眼忒誠懇地跟他眨了眨。


  ……若不驚動到五影閣人,憑這白玉堂的身手, 扛上一昏迷的展昭,應該也是可以趁著夜色偷翻出城去的吧?

  扛我跟扛展昭不都是一樣的嗎?就多了幾兩肉而已!反正展昭他如今也是被損耗得衣帶當風苗條得很,像他們這種習過內力的大力武人,相信這點重量差絕對不成問題!

  說著順道展示了一下自己傷殘的手腳, 表示自己別說帶不出去展昭了, 連想將人拖出個兩尺估計都得成問題!


  「你——你——!」


  白玉堂指著我, 橫眉瞠目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小白。」


  囿於時間有限,彼時的我不敢再繼續這般不正經樣地與他扯皮, 趕緊正了正神色,將自己從鐵面人處……也就是當年武功郡王趙德昭的孫輩、前幾日在機緣湊巧之下, 得知其本名應叫趙從恪的那人口中聽來的、與造反時事有關的事情都與他說了。


  禍事已起, 也許這些事外頭人已經知曉, 抑或尚不清楚;也許對情況有幫助,抑或沒有幫助,不管如何,都讓他將消息一併帶出去罷。


  白玉堂冷著臉道:「……我有說要將你留在此處么?」


  「可我真沒法能將展昭帶出去!」我有些急了,「你知道展昭他身為開封府護衛,又是朝廷里的人,他有責任要儘快回到包大人的身邊,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我有說要將他留在此處么?」白玉堂的冷臉簡直快陰晦為黑臉。


  接著便陰沉著嗓子向我下令:「——你照你方才所說的先將貓兒他弄過來,我替他按幾下,再渡點內力去,包準他待會便能醒。然後趁他清醒之前,我過去換你過來!」


  此人面對在下完全不如對展昭那般耐心迂迴,還知道遮掩下想法,將人騙過去再說,直接便跟我攤開了講,用得完全是一種上令下從的語氣,端是副沒得商量的態度!

  不過說完后微微一頓,稍稍收斂下面上快滿溢出的陰煞之氣,口吻盡量和氣了些道:「……你且放心。縱使我尋不到關節另從此處出去,還能回頭另找出路。區區一座機關塔樓,你白爺爺還不入眼裡!」


  ——就是這種輕忽的態度最要不得啊!


  「你莫要輕忽這座樓!」我簡直要焦慮症犯,忙與他勸道:「時間緊迫,這座樓內的其他情況皆不明。你若想尋到四層上的殺陣里找出路,豈是這般容易?弄不好還要丟了——」


  白玉堂一個瞇眼,猛然將冷視線掃射過來,將我兩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字硬生生卡斷回了咽喉去。


  便聽他陰慘慘地說:「……小虞兒,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白玉堂了罷?」


  似乎知曉我方才差點脫口出什麼的他冷哼了一聲,臭著臉道:「……儘管安心罷!五爺我的命,才不是這般好丟的。退萬步言之,縱使你白爺爺我,真有那微不足道的可能,真真是失了常不小心,叫這五影閣的叛黨們困了住……他們頂頭的那位老上司似乎還想招安我,一時間也不會對我動手的。」


  「——那趙從恪說我還有利用價值,我留下來也不至於有危險!」我趕緊與他說明道。


  頓了頓,又補充:「而且此人最近正忙著他們的造反大業,縱使是將我抓了回去,也不會分多少精神過來理我的!」


  我當時是真怕這位白五爺待會真照著他方才所說的指標行動,接過展昭后讓展昭去躺在他那邊的地磚機關上,然後過來暴力將我弄過去——


  屆時依自己這般狀態,當真會將連一絲掙扎的可能都再使不出來。又不能一直卡著展昭不讓他拉過去,這樣時間一長拖出了事,自己鼓起勇氣強出這個頭的意義又在哪裡?

  「你與展昭一齊走,才有最大可能成功與包大人他們會合!」


  於是我只能嘗試說服他:「你看,如今我連行走都成問題,若讓展昭帶著我走,完全是個負累。展昭他身上還有傷,雖自稱無礙,可你也知他當初那一身的傷勢,豈是幾日間能痊癒的?誰知曉他有無有在逞強?你入此地后一直與他一塊,難道看不出來?何況就算我們能成功出城,他還得背著我一路奔波去找包大人他們會合……叛軍的勢力範圍不小,附近州縣都成他們的人馬,路上還不知會遇到多少狀況……只有你與他一道,才是最保險的方法!」


  白玉堂在聽到我說到有關展昭傷勢部分時動了動神色,態度卻沒多少軟化的跡象。我實在無法,猶豫了會後,還是將本不太想讓他們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而且,那個,小白。」我游游移移地說:「我……其實中毒了說。」


  不想跟他明講當初一顆靠夭的蟲蟲蝕魂丹令人銷魂難忍的效果,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此毒本是被用來逼問人用的,且無端還具備了控制天線的副作用,需得天天用藥,方能抑制,錯失一日便會痛苦難耐,徒增他們不必要的擔心。


  但說得太淺又沒有說服力,於是便摻了半真半假這樣與他掰道:「那趙從恪為了不讓我有機會逃走,對我下了毒,若是每三天不服他一回解藥,可能……會要出事的。」


  白玉堂原本冷著的一張俊臉猛地一愣,隨即皺起眉道:「……你莫要為想勸我離開,便胡亂瞎扯來唬人。」


  他看似不太相信,可又不免擔心。忍了幾忍,忍不住多問一句:「……倘若真是如此,你早前怎地不與我們講?」


  我問他:「……我若在與你們碰頭時便同你們講,你們會因此將我留下,然後自己離開么?」


  白玉堂沉默著不說話了。


  「我怕你們好不容易在歐陽大哥友人的幫助下脫困,卻因我一句話不再著急著想走脫出城,不願丟下我不說,反而還想繼續留在這危險的地方替我找解藥。」


  這頭標一張【傳說帶衰地˙高危險違建】的沖霄樓塔,是個適合讓咱們這一殘一傷一勉強完整的組合隨意脫離保守路線,還像逛大街般亂亂逡的地方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再拖累你們,不欲拖延你們能走脫的時間。既已覺有此種可能,便不想存幸,故而未說。只知當務之急,需先離開這一個是非之地再說。」


  白玉堂凝眉瞅著我,不表反駁的態度,也便是默認了若他們早便知悉,情況確有我猜測中的可能。


  他默了一會,開了口道:「……你以為我與那隻貓兒,在出去後方發現你中毒,便不會有任何動作了?」


  我真真假假地回他:「總是先出去了再說。一旦出到城外,我可以謊稱將最終毒發的時日延長,說服你們一齊回去找公孫先生解毒。實際上這毒沒什麼最終毒發時間,基本上一次發作后便很艱難……又是五影閣中的密葯,公孫先生不一定能解。便是可以,解藥估計也不是這般好配的,時間上也不見得能來得及。」


  白玉堂黑著臉瞪我,看似已經信了幾分:「……那你現下,為何又願說了?」


  ……我也不願意啊!

  「……再不說你便要留下來了。」我委委屈屈道,「其實因這毒的緣故,我最好還是暫時待在這裡,估計方是較為安妥的。」瞥了地上展昭一眼,又看回前方,「可這展昭之前還跟我放狠話,說我若再提一句留,便要同我一道留下……我之前怎麼敢講?」


  白玉堂咬了咬牙:「——你跟展昭走,我去幫你找解藥!」


  「不。」就怕他這樣講!「天色快亮了,等天亮后他們發現我們不見,守備怕是只會更加森嚴!這樓里機關如何還不知曉,且又不是無高手在巡守?你如今才想去找根本不切實際,而且你也無法有絕對的把握,能保證在我毒發之前找來解藥吧?」


  為了強調嚴重性與說服力,只好糊弄了他說:「那趙從恪上回給我解藥是在一日以前,等外頭天亮后,離下次毒發便只剩一日。你確定能在那之前找到根本不明頭緒的解藥在哪裡,並出城追上我們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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