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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一三九章 一大早肥油提醋要鬧肚子

  (一五五七)

  展昭的聲音有點清冷,表情沒有表情,淡淡問了一句:「……你們在作甚?」


  我視線又在自己和相近的丁月華間轉了一圈,猛然一驚——誒害在他的面前和他的官配故事授受不清啊!嚇得趕忙鬆手推開。


  丁家妹子不覺有哪裡不妥,十分老實地道:「在做什麼?我在請虞春吃肉啊!」


  思想不潔的在下聽了這話暗吐了一口鮮血,擦擦嘴,心裡的小人再默默從地上爬起來。


  好在,好在這地方不流行某方用語,沒人聽出歧義……


  可為啥妳對展昭喊一聲大哥如今卻直呼我的全名!


  在下形式上也只跟你的展大哥相差了一歲而已好么!


  對我放尊敬一點啊!


  那頭展昭的眼神有些深不可測,丁月華一張臉仍笑得燦爛:「展大哥!獨樂不若眾樂,你要不也來上一碗?」說著推了推她眼前那一大尊的碗公。


  展昭瞥了桌上那油膩膩的空碗一眼,想來是猜出了本裝何類物,默了一會後,才道:「……廚房竟是一大清早的,便做了如此費工的菜色?」


  「才不呢!」丁月華插腰挺胸,得意洋洋:「洗手做羹湯,我天沒亮就起床來燉了呢!」


  展昭眸光瞬間微微似有一動,臉上春風淺笑,聲音卻似清冷了幾分:「此乃三妹妳特地……燉給小春吃的?」


  丁月華點了點頭,驕傲得不得了:「花了我個把個時辰呢!」


  展昭突然沉默了。


  現場氣氛一度有些詭異。


  (一五五八)

  ……


  …………


  ……………


  ………………


  不對,不是在下又在用刪節號湊字數,是氣氛真有點不對勁啊……莫名有一種被捉姦在床了的錯覺感是怎麼回事?


  這裡頭一定有貓膩……


  ——展昭這傢伙是啥時真看上這個ㄚ頭了?!

  瞧瞧都叫上人家三妹了!!

  果然命中注定的緣分是跑也跑不掉嗎!!!


  虧在下之前還曾一度以為他生命中的那朵奇葩花已經在奇葩的地方盛開了耶,結果官配一出現,真全都得靠邊邊站了啊?!


  ……啊嗚,小白好可憐啊!


  (一五五九)

  唔,什麼?

  說老師你好像默默在最後一句話中暴露出了什麼自己驚爆的思想?


  …………


  …………


  啊嘛,反正事到如今,該寫的不該寫的也都寫得差不多了,早不指望這本回憶錄能出版了,既然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何必太顧忌,一切就隨性給它去吧!

  你就裝做沒瞧見就好。


  (一六六〇)

  眼見丁家妹子還在繼續口沒遮攔地跟她的官配講解為其他男人洗手燉爌肉的過程,完全沒注意到現場微妙的氣氛,我趕緊插開她推說丁女俠妳其實不用那麼客氣我人沒事而且此回事件純屬意外實與妳無關妳無需自責也無需因此而下廚來補償我云云這樣實在太客氣了——


  必須表明心跡啊!

  必須將損害壓制在工傷階段的客套往來!

  在下我堅決和她沒啥么曖昧情誼所以絕對沒有要和朋友你搶老婆的意思!!


  「我沒在客氣。」


  丁月華瞅著我眨了眨眼,完全狀況外,甚至開出一台攻城車碾壓我的苦心:「我是真心想燉肉給你吃!」


  我:「…………」


  完了……這展昭這臉色是不是真有些黑了?(▔﹃▔;)

  某人渾然未覺展昭的微變化,還在開心地拍著我的肩膀表示親密:「今日食肉日,你和展大哥先聊,我去廚房為你們再盛一碗來!」


  說著便端著空碗邊哼小曲邊輕快地踏出門去了,留下我和展昭兩人在房內低頭不見抬頭見。


  一陣南風吹進窗來,這初夏的熏風,竟莫名吹出了幾分沁人的涼意。


  展昭:「……」


  我:「……」


  (一六六一)


  我吞了吞口水,只能嘿嘿乾笑:「……丁女俠真不愧是江湖兒女,舉止甚為豪邁,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哪……哈哈哈!」


  展昭沒有理我。


  「……咳嗯!」我收斂起臉色,正經的不能再正經:「展昭,你一大早來找我,想必有事相找,不妨開口直言?」


  展昭沉靜地望了我一會後,默默開口:「……無事,便不方便來找你么?」


  語意沉沉。


  我:(⊙_⊙;)a

  ——完了,講錯話了!


  我冷汗頓時被驚得噗嗤嗤直流:「沒、沒這回事!我的房門隨時都為你打開……隨時隨地都很歡迎你!你有事講事沒事聊個天,我看到你就歡喜,又怎麼會不方便你來找我呢?」


  靠逼這狗腿的貨是誰,我不認識!


  繼續嘿嘿陪笑:「不瞞你說,其實我剛本來也想去找你呢,這不,你還就先來了!哈哈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展昭長睫微瞇,垂頭直視了我一會,忽然偏開了目光,突然就換了話題道:「……你身體狀況如何?可感覺好了一些?」


  這便是揭過去了?

  我趕緊點頭:「好,好多了!幾乎皆未再有什麼太大的不適了。盧夫人醫術好生精湛!」


  他松下了表情:「葯記得換過了么?」


  「葯……什麼葯?」見他皺眉,我忽然腦清神明,「喔,你說傷葯!」頓了頓,狐疑不已:「我昨晚吃飯前才換過的呢,現在才一大早的,不需要換得這麼勤吧?一般傷葯不是都能撐上一整日的么?」


  「……盧夫人是如何交代你的?」


  「啊?盧夫人?」


  我開始回想,年紀大了,記憶力退化,她昨日劈頭交代了一堆事情,啥宜啥不宜的,嘰哩呱啦,聽到最後我都睡著了,還被她捶醒。


  沿著腦細胞殘存的軌跡,我有點心虛:「……隱約似乎是有印像,說頭幾日得換得勤一些?呃,半日換一次?」


  「……」展昭用眼神無言的凌遲我。


  我趕緊辯解:「……我、我本來是有放在心上的,真的!可能早上肥肉吃太多,堵塞了腦血管,才一時沒想起來……」


  展昭眉間痕紋加深,正要開口。


  我立馬激靈:「換!我這便換!上午還沒過完呢,醫囑的時間還沒過!」說著急急轉身想去抽屜拿藥品跟繃帶,再扯下去沒準展唐僧就得又出現了。


  展昭一把按下了我的身子,道:「……葯放哪兒,我來替你拿吧。」


  我只好唯唯諾諾地同他指明了地方。


  (一六六二)

  棲棲簌簌的聲音響起,展昭動作輕巧地折起我的長袖,專註地替我將舊紗布拆下。從窗欞外落入屋內的日光清澈透亮,將他的人也照的清潤雋永,明明乃坐於房中卻如浮於萬丈輕波,身邊處處是片片粼光。


  把展大俠當包紮士使用,其實我心裡很生愧疚,怎奈推拒不了他的好意……重點是方才的氣氛讓我不敢再多說話推拒,也只好放寬心給他來了。


  展昭他包紮得認真,在下卻閑得無聊,是故便開口叫他:「誒,展昭。」


  他被我這一叫叫抬了眼,像是在詢問我有何事。


  我想了想,便問他:「五影閣的事情後來如何了?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理啊?」


  扣除私行拘禁及放火殺人這件事外,從五影閣的圖騰聯結出去,至少就和開封府經辦過的兩件案子脫不了關係,總不好放著不管吧?


  展昭垂下眼替我清理傷口,「……他們的人如今已不知所蹤,也不能如何辦,僅能待回開封府秉明大人後,再調人手查探了。你現下著急也無用。」


  我:「……」


  ……他從哪裡聽出我在著急了?


  我哪有著急?我只是……有一點點的焦躁而已。


  我拿另一隻空著的手撓頭,又問另一事:「你覺得當初中宮之變……跟他們到底有沒有關係啊?」


  展昭驀然一頓,這次抬起的眼中認真嚴肅。他皺著眉望我道:「小春,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迄今我等所獲的訊息仍甚少,尚無法作斷言,在未有進一步了解前……不,不管如何,你需得權作不知,以免惹禍上身。明白么?」


  我點點頭,心情益發沉重:「你們不是還關著那對兄妹,他們怎麼說?」


  「……那名叫邱香的女子,傷勢不輕,從頭至尾,僅系閉著眼不願多說。」展昭道,「至於那擄走你的邱封,他道自己未被閣主信任,除任務細節以外之事情,知曉的並不多,未曾聽過有關此方面的內情。」


  ……其實在下彼時曾一度誤以為這對兄妹的名字乃「秋風」和「秋香」來者。心裡還在想怎麼如今黑幫人士的名字流行走文藝風?「秋」這個姓氏當真少見,沒想起其實還有一個同音並更常見的姓氏寫作「邱」……完全是因為受唐伯虎荼毒太深的緣故。


  「……你們當初和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協議啊?」我禁不住好奇地問。


  展昭瞅來一眼,低頭起開藥盒,挖出傷葯敷於傷處,任我抖了一抖,眼睛卻不看我,只是手下輕了些,口中才雲淡風輕地道:「……也無甚,便是邱封要我保證,事情過後,必須將他們二人安全送出大宋,才肯透露你的所在。」他拿起一條幹凈的紗布開始纏繞。


  「……你答應了?」


  「……當時狀況,不答應還能如何?」


  我又撓了撓頭:「……其實答應了也不算什麼,現下不是有新狀況了么,那個約定可不適用了。」我聳恿他毀約,不要放過這對線索:「不然我們把他們放了再抓回來,也就不算毀約了,你覺得如何?」


  他抬頭瞥我一眼,又垂下去取了繃帶來裹,淡淡道:「那日除我以外,歐陽大哥、玉堂、陷空島其他四義與丁氏雙俠皆在現場……邱封除令我保證以外,尚要其餘人等同做見證。倘若我不能依約保得邱氏兄妹平安,恐要累及眾人為我受過,難以於武林中立足。」


  我:「……」


  我咽下一句「那就跟大家約好一起來保密裝傻」的話,嘗試提議另一種解決方法:「……那能不能想辦法,從秋氏兄妹身上多挖些五影閣的情報,榨乾了再放走?比如讓他們畫押自己組織的根據地在哪幕後老闆是誰之類的……」


  展昭搖了搖頭:「能問出來的,這幾日我們皆問過了。邱封只表示五影閣如今這名閣主乃五年前所新任,再之前似乎是位老閣主,其餘諸事不甚清楚。平日他被動接受任務,與任務無關之事他無從知悉,亦未曾見過閣主真容,遑論知悉那名戴鐵面之人的真實身分……倒是他的妹妹邱香,叛逃前似乎更得閣主信任。無奈縱使此女一身是傷,卻始終未肯多說。」


  總不能叫大俠展昭或其他人,去刑求威逼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吧?大俠們的招牌會拿去掃地的!


  我倆沉默了一陣子都未再有對話。


  展昭已將繃帶纏好,放下了袖折,轉向我另一手動作。


  「……誒,展昭啊。」我又叫他。


  他復抬眼瞅我,俊臉微側上瞥,墨潤的瞳眸無意識一揚,彷若倏然便要從眼角飛起。僅此一瞬,便看得我有些魂盪,得咽了咽口水,才有辦法將原本欲問的話說出口:「我……我就是想問看看你,你覺得你們當初聽到的那句什麼……「不知襄陽那如何說」的話,可能有什麼含義么?」


  展昭手頓了一下,才動作拆去我另一手的繃帶,不輕不重地道:「……單憑此一句話,難下結論。」


  我小心翼翼地看他:「襄州那……沒什麼分封的親王或郡王吧?」


  「……未曾聽說。」他熟練地清理好傷口,又從藥盒里挖出傷葯往上抹,「……三年多前,官家曾大肆詔封多位宗室子弟為王,不過其中亦無有受封冠襄陽之名的。何況即使冊封為王,一般也是留在京城,不太可能調任封地。」


  ……三年多前,那是慶曆四年的七月,官家一口氣下詔策封十王,在京城內堪為大事。那時我初入汴梁,為滿眼的繁華所驚嘆,正是鎮日的逍遙時光——豈料好友春花驟死,眼前一切彷佛瞬間都褪了色彩,再引不起興趣,詔封十王所引起的風波與討論,都在渾渾噩噩中讓我忽略過去了。


  想到春花,便想起那日密室中鐵面人所道之言語,他那嘶啞的聲音仍似近在耳旁,說出的話卻那般猛烈撕扯著我的良心,一遍遍在我耳邊提醒,令我根本無法止住愧疚。


  ——我倒是覺得奇怪,那名女子理當明白自己的身分與立場,怎會突生從良之意?莫非最終仍是受情所混,遭人慫恿而致?——


  只消這麼一句,便讓我的情緒止不住地低落,厭厭地道:「……是吧?就我所知的也是如此。」


  展昭抹完葯纏好繃帶,替我放下了袖子,不能理解:「既是知曉,又何故有此一問?」


  「沒什麼。」我有點悶悶的,「……只是確認一下罷了。」


  展昭凈完手后坐直了身子,坐姿端正清儁,從來脫不開松竹的影子。


  他就那樣挺直著背脊望著我,望著望著,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小春。」他喊我,目光是止不住的嚴肅:「你在那座莊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頓,有點不確定地道:「自你清醒以後,我總覺得你有些莫名的沮喪?似乎像是……有心事?」


  他低磁又帶著關憂的嗓音實在太具穿透力,加上此人本便是個氣場格外能令人感到安心可靠的特意人種。彼時他一雙盈潤的黑眸里隱含著詢問的關切,至誠至懇,小心備至,敲動著連日來被我壓抑在心底的自責,它們嘶吼肆虐,彷佛就要再抑不住。


  所以說他到底有多厲害?

  簡單的一句問話,就打得人如此輕易變得軟弱。


  (一六六三)

  我被他問得眼睛有些澀澀的,良久,才口舌發乾地道:「……記得我昨日提到過的,明月樓的那名伎女么?」


  展昭點頭:「便是你所說,可能為五影閣散佈於大城鎮中的下線,那位名喚胭脂的伎女么?我後來再去探過,可她已不在明月樓中,無人知悉她的下落。」


  我嗤笑了一聲:「想來也是,他怎麼可能還讓她留在原處等著我們去查呢?」


  展昭聽見我嗤笑,眉間卻反而一皺:「那名伎女怎麼了么?」


  「……沒什麼。」我垂下眼,「只是,我曾經在春花頭上,見過同她一模一樣的發簪罷了……五圈玉環垂墜而成的梅花簪。」


  「什——」展昭明顯吃驚,不過鑒於他的優良性質很快又恢復平靜,「你是說,當年你的朋友……春花她——可能亦是五影閣的人?」


  我把頭低了低:「……我質問鐵面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跟我說,欲擅離職守而獨立,世間怕是無如此容易之事。三年前我念念叨叨地便是想將春花贖出去,給她一個自由之身,因此千方百計說服她答應,言行舉止未有掩飾,導致當時樓內傳得沸沸揚揚的,人人都在猜測春花最後必定會跟我走。我當時還不以為意……」


  我將頭壓得更沉:「喂,展昭,你說呢,有沒有可能、這些風言風語,最後,也傳進了她上線的耳中,進而以為她,她真有了脫離的打算,所以才將她、將她……」


  我竟是說不出口,這最終猜測的結果。


  展昭未立即回我答案,可卻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一直定定落在我身上,久久也沒有移開。


  ……也許他正蹙著眉,思考著該如何答我?

  我不敢抬眼看他,因為壓溢著上涌的情緒便已辛苦,若再看到他那雙廣澈無邊黑眸里所蘊藏的,彷佛能包容人所有無心之失的寬宏,我怕自己當下真會要失態。


  因方才換藥的關係,我們當時坐得很近,他忽然便騰出一隻手摸了下我的頭頂,最後攬上了我的後腦,讓我輕靠上他的肩,動作小心輕緩,似乎帶上一點遲疑……可我僅是這般蜻蜓點水地靠了下他,便感覺周身好似被溫暖的海水包圍——眼前這個人太溫暖了,反而要叫人的雙目愈加酸澀。


  「……這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罷了,事實上情況必定不會如此單純,你實毋庸自責。」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低啞啞的,有如輕潮般淺拍,卻聽得我有些昏沉,忍不住便閉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氣息,永遠有他一股獨特的清新寧和,他的肩膀是經歷練過的精實可靠,彼時隨著呼吸起伏微動,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堅定與沉穩,能讓人萌生出一種感覺,那便是縱使外頭有多風雨飄渺,此處皆存在著一方凈土,卻能庇護得了他身旁所有懼遭風雨打擊的朋友。


  ……放縱自己如此聯想,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呢?


  我茫然地想,可腦中百事參雜,一時又理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聽他的聲音又沉沉響起。


  「……小春,春花娘子的死並非你的過錯,你萬萬不可因此怪罪至自己身上。你可還記得,當年年娘子一事後,你是如何的勸我……」


  壓抑的自責一股腦湧現上來,耳邊他的話語斷斷續續,沙啞低磁,令人流連又想依靠,我腦中有一絲清明告訴自己實不該這般放縱自己依賴於他,可情緒上卻是,有些顧不上了。


  (一六□□)

  ……啊,什麼?

  問我最後哭了嗎?


  瞧我寫的這陣勢八成是哭了吧?

  這麼猜測的人完全是想多了,抱著什麼樣的不良居心想看人的哭臉。


  不得不說在下的眼雖迄今為止偶而會發發澀發發酸泛潮個那麼一次兩次三次,但真正在人前哭出來,除了有回上吐蕃因為高山症的影響導致情緒有點失控,故而不小心失態大哭過一次以外,便只有兩年前受命安慰展昭,結果不小心因酒醉而入戲太深,在本該被安慰本人面前糊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那次丟臉經歷而已了。


  小屁孩短手短腿不懂事的時期與里˙家鄉的黑歷史時期基本上不納入回憶次數的計算。


  因此當時的我雖然靠在他肩上流連了一會有些捨不得離開,可是最後邊說一句「謝謝我感覺好多了」然後從他肩上抬起臉時,面上是乾巴巴的一片,沒有誰所猜測的那般涕淚縱橫跡象。


  ……哭泣這事是多愁善感的娘兒們在做的事,在下這麼一個處變不驚的角色,哪裡會隨便掉淚?平白浪費身體里的水分與鹽分!


  唔,什麼?

  承認自己不多愁善感等於承認自己沒有一顆纖細敏感的心靈,等於承認自己沒有一副感受力高強的神經?

  …………


  吼呀!╯‵□′)╯︵┴┴

  都跟你說過神經粗細這梗已經被寫到爛了好嗎!

  出現得太頻繁會讓讀者們感到煩躁的好嗎!


  擠不創意就給我安分點別吐槽了好嗎!!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抓著你老師的神經不放啊!!

  把它貶粗了有比較托顯出你神經的纖細嗎?!

  蛤?你低聲嘟噥什麼?

  反正都沒打算要出版了除了你以外哪來的讀者?我敢拿去給其他的人看嗎?而且就是因為自己太纖細所以看到神經粗的人才莫名有一種妒忿感?


  …………


  這見不得人好的孩子是誰?

  還我小時候那個可愛敦良的小留華來……


  當初那樣一個懂事的小大人,怎麼長大后就逆勢成長成這麼一個熊少年了呢?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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