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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二章 否則各種危險小命還難保

  (七六八)

  遛鬼遛到第三日,狀況發生了。


  朱莉打雞血般從能離我最遠的活動範圍處……也就是十尺外的街上竄著行人的影子沖將回來,鬼臉上激動非常:「恩、恩人,我、我看到兇手了!!」


  我對此以斜眼示懷疑:這隻鬼不是連人家長啥樣都沒看到就掛了嗎?哪裡認得出來兇手?

  「是真的!我剛剛忽然一陣暈眩有如天啟,然後暈完一見身旁就是一名右手虎口上有一十字疤痕的人,那人的身形跟殺我的人很像!而且他們都是藍色的色目!」


  我被她上跳下跳竄得眼花:「呃……好吧,那我回去通知開封府,要他們來抓人。」


  「他都要走了!等找人回來後人都要不見了!我們先追啊!」她急得跺腳——可惜沒有腳,所以體現出來只是裙襬用力晃動了了幾下而已。


  沒搞錯吧?去追兇殘殺人犯?就我自己一個人?


  「大姐,你當我同展昭那般身懷絕世武藝啊?別說可能跟沒兩步就被發現,就算真追到了我也拿不下人家啊!妳是打算讓我去跟妳作伴嗎?」


  「至少可以先找到他們的根據地啊!搞不好我夫君就在那兒啊!我擔心夫君安危啊!」 一連三個啊,朱莉激非常動,開始直接在我耳膜上嘶吼:「恩人,求您了!求您了!我可以運力幫你,讓他不會發現有人在跟他!」


  我忍不住捂耳:「……妳做得到這種事?何時學會的?有實地演練過嗎?」嚴重懷疑是不是在坑我。


  「沒時間了,恩人,再不趕上人就要不見了啊!」 女鬼竟然轉移話題,開始抹袖子號哭,汩汩淚落,哭聲跳過耳膜直接震動人腦,差點炸了在下的腦子:「夫君——夫君啊——奴家好想你!你如今身在何處?可還安好?夫君啊——」


  ——這廝不道德的貨居然學公孫先生使用魔音穿腦!馬逼捂啟耳朵都沒有用啊!

  我痛苦地撓著腦袋,最終屈服在這陣鬼音底下,半生不死地開口求饒:「住、住口……我跟、我跟就是了!不過妳、妳當真可讓那兇嫌不至發現我?」


  朱莉興奮點頭:「奴家一定儘力!」


  ……儘力?在下要的不只是妳的儘力,在下需要妳的保證啊!!敢情妳自己也不能確定嗎?!!

  我愁腸百結瞄了瞄遠處攤位上的人影,似乎已結完帳,隨時都要沒入進人群中了。無奈下只能將牙一咬,攔了名小兒,交了幾文錢讓他去開封府報訊之後,留下了記號,硬著頭皮跟上了那名男子的身影離去。


  (七六九)


  最後也不知到底是托路上行人多的福,還是這隻女鬼朱莉真發揮了她所謂隱藏行蹤的「功力」,總之那名疑似兇嫌的人真的一路未曾察覺自己多了個尾巴,一路停停買買,最後到了封丘門外一戶民宅外邊,親眼見他踏入了大門。


  ……既然找到疑似根據地的地方了,那也是時候該走人去通知開封府過來逮人了。


  正當我躡手躡腳準備打道回府之時,朱莉沿著陰影從十尺範圍內的屋裡飄了出來,賊兮兮地道:「我夫君不在裡邊……可裡邊還有兩個人,他們好像在密謀些事,我聽不懂,恩人快去窗邊聽聽!」


  我:「……」大姐,請問妳真把我這凡人當成高手在使用嗎?

  我複雜地瞅她,她被我這麼一瞧,突然變得善解人意,捶胸保證,一時振奮無比:「恩人,沒問題,我會幫您的!奴家已經漸漸抓到隱藏氣息的訣竅了!」


  ……漸漸?

  我按捺不住抽了抽自己的額角——原來方才真的是在實驗中么?!


  …………你拿我的人身安全當你法力實測的白老鼠嗎?!╯‵□′)╯︵┴┴︵┴┴


  (七七〇)

  先不說在下當時心中多麼的糾結嗆苦想找桃木劍殺鬼,只是人在屋檐下卻是難抬頭,最終還是沒熬過一位已逝女高音死纏爛打調的腦波攻擊,只好照她所言,悄悄繞到後巷,蹲在窗外,儘可能地張大了自己的耳朵……聽聽裡頭的人到底在談論著何事。


  不過在下並無如展昭一般的好耳力,屋內的人又系壓著嗓子說話,隔了一層窗紙,我也只能模糊地聽懂幾個辭彙,好像是「……閣主……目標……剷除……最後一人……」什麼的,中間疑似還提到了幾個人名,其中竟有耳熟者,便是近日那讓開封府忙得團團轉的客棧蕃商命案的死者的名諱!


  我愈聽愈覺不對,將對話中出現過的人名一應記下后,悄悄移動了步伐,準備抽身撤離。


  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在下,這次就算拼上會被一隻鬼爆腦的風險,也不能再留著陪她胡鬧了!

  (七七一)


  正當在下身心高度緊繃,躡手躡腳離開窗邊之際,身旁某隻女鬼突然驚聲高呼,害我嚇得不小心腳滑踩到路旁的垃圾,發出叭喞的一聲細響。


  ……是哪個沒公德心的傢伙在這裡亂丟垃圾!我內心簡直憤恨不已。


  問我然後呢?

  然後就悲劇了……


  (七七二)


  在下於五秒之內就被拖進屋內……由此可見來人確系高手,反應力與行動力堪稱一流。


  瞥向在一旁漂浮著的女鬼,正在自說自話,愧疚低頭同我解釋:「我剛聽他們說到一個認識的名字,一時驚訝,才不禁呼出聲嘛……」


  我:「…………」


  嘛妳個頭!現在給我裝可愛有什麼用!!!╯‵□′)╯︵┴┴︵┴┴


  (七七三)


  俗話說的好:撞鬼不恐怖,撞上一個脫線的鬼才恐怖;撞上一個脫線的鬼不恐怖,恐怖的是那隻脫線的鬼竟然是你的隊友……


  (七七四)


  請妳現在馬上良心發現遵守諾言有點責任感拼上全部修為亡羊補牢!!


  (七七五)


  通常偷聽被抓包,當事人的第一個反應大概都想問是誰在偷聽、為啥要偷聽之類的……


  「你乃何人?伏於窗外有何目的!」嫌犯甲惡狠狠地威嚇。


  瞧,在下沒說錯吧?


  接下來,第二個反應,九成便是開始緊張自己有什麼話被聽走了……


  「你方才聽到些什麼了?」嫌犯乙聲音陰冷。


  瞧,又被在下說中了吧!


  再來,第三個反應,通常不是囚禁便是滅口了……


  「管他聽到或沒聽到,現下可容不得變數!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嫌犯甲抽出刀子,二話不說劈頭砍來。


  ……啊,在下真是佩服自己料事如神哪!


  可我更佩服在這個危急存亡的當口,自己竟還有閑暇在感嘆這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阿爹喂救命哪!!

  朱莉妳這傢伙還不趕快想辦法救人不然我變成妳同類后第一個就要先滅了妳啊!


  (七七六)


  眼看嫌犯甲那把兇刀就要蹭上鼻子,轉眼就要腦漿紛飛——我兩眼一閉,只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難看,否則作鬼也破相未免太凄慘——重點是我怕回了老家也沒人能認出我來。


  ……啊?問我幹嘛不逃?在下不是有個半吊子的輕功,跑得挺快?


  ……姑且先不計較「半吊子」這個多於的形容詞,當時不是在下不想跑,是因為人家方才抓人進來時便先未雨綢繆把人五花大綁起來了,是故非是在下不想跑,而是我著實跑不了……


  (七七七)


  既然回憶錄寫到了此一「七七七」章節,便讓在下插一下樓,因為在下恰好想起了一樣於在下老家中常見的物事,忍不住便想著墨一下筆。


  其實於在下里˙家鄉有一種博弈方式謂「吃角子老虎」,便是將若干圖型紙卡貼在大圓筒上,準備三筒,然而一齊將它們飛速轉動,若你能令三個圓筒剛好皆轉到「七」時停下,那你便中大獎了,很有可能可以從此農奴翻身變地主。


  在下覺得這或許是一項徵頭,因此一早便停下回憶錄的撰寫,應景地往賭場里去試了一試手氣。


  結果贏了一百兩,輸了一百五十兩……我說我這錢是不是越輸越多了啊?

  ——這種數字占卜根本沒用!


  (七七八)


  話說回當初在封丘門外某戶民宅的裡邊,在下於兇刀的威嚇下閉眼等挨了二秒鐘,沒等來想象中穿骨切腦的劇痛,卻聽到一聲悶哼,張眼便驚見刀鋒巧好停在離自己鼻尖不到一吋的地方簌簌顫抖,嫌犯甲的頭上則是多罩上了一個………夜壺?

  ……還是個有料的夜壺。


  嫌犯乙轉瞬便也抽出了刀子,沒管在夜壺中凌亂的同伴,反而綳起身子朝屋內低喝了一句:「是誰!!」


  ——理所當然無人響應,因為在下看見罪魁禍首正一邊和我比「耶」一邊飄到乙身後,正奮力浮起一張椅子,又奮力地讓它沖向歹徒……


  然後我就見到一幅歹徒在飛梭的傢具中跳舞的畫面。嫌犯甲從夜壺中掙脫出來后,義無反顧又一臉「猙獰」地加入這支另類的舞蹈。


  說實話,若在下不是處於這番待宰羔羊的境地,單純以旁觀者角度來欣賞眼下這場景,著實還蠻逗趣的……可惜掃興的是歹徒們劈爛房間后就要來劈我了。


  這不,嫌犯乙還沒將房間劈爛,就已不顧空中飛襲的暗器,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我撲來發泄怒氣,這會連阿飄丟花瓶擦破腦袋的攻擊也不能阻止他了。


  與之相對,阿飄不知道是不是在大白日里發功太費力的關係,還是鬼力快用完了,越來越後繼無力,就這麼讓嫌犯乙突破障礙衝到在下身旁,眼見他的大刀就要再次落下……


  (七七九)


  「住手——!」


  伴隨著破窗之聲響起的,是展昭雷霆萬鈞的一道怒喝,既霸氣又威武,及時得猶如天籟,聽得在下都差點感動地腿軟現場跪下來膜拜他了,好在手腳被綁得動彈不得,就算真腳軟客觀上也沒條件可以下跪,否則楚楚的形象砸鍋了怎麼成呢?


  一抹銀光便這麼伴隨著怒喝之聲破窗飛入,恰好將那把快劈上在下腦袋的刀子打偏了去,隨即一道紅影跟進,一縱拾起地上的兵器,轉瞬間便已乒乒乓乓地和歹徒們纏鬥了起來。


  兩抹綠影隨後也從窗外跳入來,定睛看去正是張龍和趙虎,進來后稍微觀望了情況,很快加入了戰局助陣……而女鬼朱莉的飛鏢攻擊,早不知在何時便已悄然停止了。


  (七八〇)

  劫后餘生的在下其實心中另有困難……


  我說你們,既有三人行,便不能先來個人幫忙在下鬆綁一下嗎?


  繩子勒得太緊,在下真開始有些不甚舒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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