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結案
“大家一定奇怪，這個半大的孩子如何能有能力脅迫那張孫氏。其實，他的身份也不難猜，那銀子既是宮裏出來的，自然屬宮裏最多了。要驗證他的身份也並不難，隻因他們身上有一處與常人不同……”說到此處，平康王適時的打住了。
百姓們也一下子懂了，那孩子是淨了身的太監，隻需寬衣解帶，身份立現。
那孩子也自知自己這會子絕對瞞不下去了，跪在了地上。“是，奴才是宮裏的太監。”
雖說大家心中已經猜到了，但真要是說出來，還是都驚了一跳。要知道宮裏對於這些普通百姓而言，向來是高高在上，充滿了神秘而又遙不可及的。
這普通的一件案子，不僅王爺牽扯其中，居然連宮裏人都參與了進來，那豈不就是說皇上.……
想到此處，大多數人都打住了，也禁了聲。
“那張孫氏重告錢趙氏的案子，可是你威逼？”徐大人問道。
“大人，是小的，都是小的做的，與旁人無關，請大人饒過小的一命。”小太監承認的十分痛快，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似乎十分害怕大人再追問下去。
徐大人看了平康王一眼，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既然你已認罪，那此案也清楚明白了。吳才的醬料作坊做出的醬料吃壞了人，理應受到懲罰。仗三十，賠償所有原告每人銀錢十兩，醬料坊不得再開。”
“張孫氏誣告錢趙氏，她也已經去了。陳果身為飯館老板，用了不潔的材料，致使食客生病，屬於監管不利，罰銀二十兩，賠償苦主十兩。
李氏委托吳才製造醬料，證據不足，但於堂上做假證，擾亂公堂，現罰仗三下，以儆效尤。退堂。”
所有人都判了，偏偏那個小太監沒有判。
平康王清楚，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宮裏，便不好當著百姓的麵來審理，以免審出什麽不好的皇家秘辛，影響了天子的名聲，那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他並沒有再說什麽，隻等著徐大人將此案完結之後，再另行審理這小太監。
案子盤旋了多日，就這樣猝不及防的了結了，圍觀的百姓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不情不願地散了。
關上了衙門的大門，再單獨審這小太監之時，便沒有那個多繁雜的講究了。
平康王隨意尋了個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樞密處的人？李忠過來了沒？本王知道他並不在京都。”
“.……”小太監冷汗直冒，平康王這幾個問題直衝要害，他真不能回答，若是透露了李公公行蹤，依這樞密處的規矩，自己不死也要掉層皮。
隻能趴在地上狠磕了幾個響頭。“平、平康王饒命。”
平康王俯身定定地看著他，一道寒芒在眼眸中湧起，漸漸凝實。
半晌後，直起身子，斜靠在一側扶手上，勾唇輕笑：“本王知道了，這李忠就在這金州鎮，而且這次的事，多半就是他搞出來的。你這既然不否認，多半是不能承認，本王姑且就這樣認為吧！多謝你了，稍後本王讓人賞你。”
“王……”“爺”字咽在了嘴邊，小太監臉色慘白，失去了強撐的力氣歪倒在一邊。這下是真的完了，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徐睿在一旁看著，臉色也越發陰沉起來。他一直心裏清楚，自己是皇上的人，將來定是一心替皇上辦事的。
他在明處，而李忠便是暗中替皇上做一些事情。
這次的事，這個李公公還是太輕敵了，既然要做，不管成不成，那尾巴都要收幹淨，這回算是給了平康王掣肘的把柄了。若是拿到朝堂上去說道，對皇上親政是十分不利的。
錢久旭等了一上午，總算是將海棠平安接了出來。
“娘子，你剛剛在堂上講得真好，真的。”錢久旭邊走便誇獎道。
被自家夫君真心地稱讚，海棠自然是高興的，不由地彎起了嘴角，連腳下都輕快起來。
“多謝夫君誇獎，這都要多虧了夫君這幾天在外奔走，給我尋的證人得用。”
海棠想起堂上的一幕，接著笑道：“也不知為什麽，平康王殿下一來，我便如有神助，事事都順，若不是他之後證明了自己沒有使過什麽手段，莫說普通百姓，連我也有些懷疑了，嗬嗬。”
“娘子，你說的這個，大底便是人與人之間的機緣，有的人碰到一起，就總是會出岔子，有的人碰到一起，便會順風順水。就好比我和你的機緣，應該也是順的。”錢久旭適時地將話扯了回來。
雖然他心中清楚海棠與平康王絕不會有什麽私情，但想到又一個人會這麽旺自己的娘子，甚至超過了自己，錢久旭還是會心中有些不舒服。
雖然錢久旭說的不甚明顯，但海棠到底是女子，本來就比男子心細，又對錢久旭了解至深，要說剛剛是不注意說起，這會兒自然是反應過來了。
“平康王殿下自身機緣強大，大底站在誰那邊，誰都會順的，我不過的討巧沾了他的光罷了。當然，我與你是夫妻的機緣，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海棠咧著嘴，洋洋得意道。
錢久旭冷不丁被海棠喂了一嘴糖，微微怔了怔，很快低頭靦腆地笑了起來。
案子終於解決了，夫婦二人多日以來難得的輕鬆，索性在街上遊玩了一番，才想著回府。
等馬車行到錢府門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娘子，你慢些，注意腳下。”錢久旭先下了馬車，回身牽住了海棠的手，提示道。
海棠剛走了兩步，突然旁邊的巷子口竄出個人來。那人個頭不高，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以頭巾覆麵，看不清樣貌。
路過二人時，腳下踉蹌了一下，順勢抓住了海棠的手，穩住了身形。
“對不住了，多謝。”欠了欠身子，急匆匆地走了。
海棠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微微怔了怔。
“娘子，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之前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