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進展
使了些銀子，很快錢久旭便尋到了那個做醬的小作坊。
作坊的老板得知了錢久旭是尋他去作證的，有些不大願意。因為這李老太還有銀錢沒跟他結清，擔心做了證，以後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
錢久旭不愧是做慣了生意的，財大氣粗，直接承諾錢家要入股他那個醬料作坊，以後五味樓的醬料生意可以交給他們。
在金州鎮，做生意的都知道，誰要是得了錢家青睞，合夥做生意，那就是白撿錢，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比起李老太原本的那點生意，作坊老板立刻做出了選擇。
不隻可以出麵作證，他那裏還有與陳記飯館提供醬料的契書。
如此一來，李老太的證詞便不足為懼了。
李老太出了衙門，二妞便將她扶上馬車回了家。
路上二妞一直沒說話，直到回了家，她才憋不住問出了口。
“母親，今日在堂上，為何要做那樣的證？那醬料明明不是李棠記的，而是咱們尋別人做的私活……”
“呸~”李老太忙啐了一口，打斷了二妞的話，麵上帶了幾分惱怒。
“媳婦，你說什麽呢？你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若是讓人知道，那出了人命官司的醬料是我私下做的，你想讓我被衙門抓走啊？”
“可是.……可是也不能讓我大姐被冤枉抓進去呀！”二妞嘀咕著，看著婆母越來越陰沉的臉，越說聲音越小。
“你可要想好了，你如今可是李家人，別一門心思的隻想著娘家，再說你大姐，如今也不算是老趙家的人了，她是錢家人。”
這個媳婦素來是沒個主意的，這點李老太心裏都清楚。
她見媳婦唯唯諾諾的，顯然是被壓住了，特意放軟了聲音，再加了把勁，勸道：“再說，你大姐家大業大的，她身後不是還有平康王嗎？那可是皇叔，這麽點小事，不會有什麽事的。”
“哦”二妞本是對婆母的話半信半疑，到這時，才算是完全轉過彎來。
是啊，大姐還有王爺撐腰呢，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不像婆母，萬一被抓進衙門，可就全完了。
兩日後，海棠的書信也順利送到了平康王府。平康王看過書信後，十分平靜地將書信還給了花錦。
其實這段日子，金州鎮婦人血濺衙門口的事鬧的滿城風雨的，朝堂上都拿出來議過，他作為當事人，怎可能不知，隻不過不想花錦跟著擔心，便沒有提起過。
既然海棠的事本來就是冤枉的，那自己也沒道理花錢去收買百姓，多此一舉。如今看來，這件事一開始，本應該就是針對的平康王府。
隻從出了平江王那事後，自己為了避嫌，一直住在城外的別莊上。後來京都局勢穩定下來，皇上、太後三催四請，自己才回的京都王府。
現如今，看皇帝的樣子，似乎急著掌權，連自己這個閑散王爺也開始關心起來了。
據平康王所知，京都樞密處，皇上禦前總管太監多日前便出了京。如今看來，這事既然能鬧得滿城風雨，這位李公公隻怕是功不可沒。
在平康王的授意下，花錦給海棠回了封書信，順道提了個醒，收買證人的事與平康王府無關，此事恐有些複雜，盡早脫身為妙。
兩日後，衙門後堂
查驗銀錠的差役很快有了結果，與之前金州令所查如出一轍。
“回大人，著銀錠已查清，是宮裏銀子的製式。這種製式的銀子，每年共有多少，又是去了何處，宮裏都會登記在冊。這兩年，皇上沒有賞賜過官員銀兩，除了宮裏，便是這平康王府還有這銀子。”
徐睿麵色不改，這個結果想來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查銀子也隻是走個過場，畢竟事涉王爺，這案子得有理有據才行。
皇上之所以親自下旨派他前來，也是因為此案牽涉到了平康王。
徐睿思索再三，決定給平康王發一封公文，請平康王派人到金州鎮一趟，協助調查，以方便結案。
明著說的是協助調查，實際就是懷疑人家，特意讓人家派人來澄清的，隻是換個說法而已。
翌日，此案再次升堂。
海棠這邊多了新的證人證物，心態平和很多，早早得便來了。
二妞陪著李老太後倒的，遠遠地瞧見了海棠，怯怯地喚了一聲“大姐”。
海棠見二妹被李老太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由地在心中歎了口氣。
這李老太什麽品性，經過這事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秀才還沒中舉，還有自己的醬料鋪子在，二妹便是話也不敢多說，若是哪天秀才中了舉，母子二人豈不是想如何待她都使得。
偏偏自己娘家還是普通的莊戶人家，沒有什麽背景，豐順也還小，又是唯一的男丁，以後又如何給他二姐撐腰。
這樣一想，二妹的前途堪憂啊！
海棠笑著點了點頭，雖不待見李老太，趕上今日心情好，還主動上前跟李老太打了招呼。
“親家母，早上好，今日看著起色不錯，看來二妹將您照顧得很好的呀。”
“嗯”李老太客氣地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小半步，並沒有用正眼瞧海棠。
她心裏已經決定了，這個親家大姐今日就算是說盡好話，她也不會改口供的。
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急匆匆地拽著二妞便往衙門裏去了。
這個李老太！
海棠輕笑一聲，索性今日自己胸有成竹，心情好，並不想與她多計較，抬腳也跟著進了衙門口。
沒過多久，那陳記飯館的老板陳果，還有原告張孫氏都到了。
隻是，這張孫氏看起來精神似乎不太好，臉色如死灰一樣的白，偏偏身子還崩得僵直，也不知又發生了何事？
海棠作為被告，也不好與原告說什麽，否則便有博取好感的嫌疑，隻遠遠地看了幾眼，目露擔憂。
說起來這張有田無故生重病，雖不是吃了李棠記的醬料，卻是與這醬料也有莫大的聯係，如今張孫氏這樣，也算是醬料坊間接導致的吧。
海棠心中暗自決定，若是此事能了，今日自己能順利脫身，便幫一幫這張孫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