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罰錢
公孫浩眼見工人們聽他說完了話,將李管事給鬆了綁,心中既驚奇又歡喜,不由回頭看了看錢久旭。
錢久旭回以他一個讚賞的笑容。
公孫浩心中更有信心了,他看著剛剛被鬆綁的李管事道:“李管事,你幫這些工人算算,他們分別要結多少銀子,我這就讓人將銀錢發給他們。”
李管事扭了扭僵硬的手腕,雖有些不情願,但公孫家的主子都發話了,又不是自己的錢,何必扭著幹呢,順從地將賬本找了出來,一個一個將這些工人的工錢算了出來。
公孫浩本就帶的有銀子,吩咐帶來的下人,將工錢給這幾個工人發了下去。
工人們得了工錢,如了願,個個心滿意足的走了,帶頭鬧事的走的時候,還有些不大好意思。
“小少爺,對不住了,實在是家裏指著這些銀錢生活,猛地聽到有人說公孫家不行了,沒銀子給我們結工錢,心裏慌。實在對不住。”
公孫浩笑著點了點頭,他能看出來,這些工人並不是真的十惡不赦之徒,突然間理解了為何之前碼頭上有工人鬧事,母親從來不報官,都是自行解決。
一旁的錢久旭聽到工人如此說,卻是臉色微頓,若有所思。
李管事見工人們都走了,急急地迎了過來。
“少爺,我的小少爺喲,您剛剛可不敢給這些鬧事地將工錢都結了喲,若是其他工人知道了,那又.……”
李管事還沒說完,隻見公孫浩回過頭盯著它,雖還隻是個孩子,到底是主子,眸中隱隱已帶了絲不怒自威,頓時心中一澀,不自覺地住了嘴。
公孫浩盯著李管事輕笑了一聲。
“李管事,母親在的時候,一直是您在打理這堰口碼頭,碼頭在您的打理下也一直很好,這些年多虧您了。”說著對著李管事作了一揖。
“不敢,不敢,少爺嚴重了,沒有公孫家,哪裏有我李德旺。”
李管事一直都知道自己將這碼頭管理的不錯,大當家在的時候非常倚重自己,自己手裏的權力是越來越大,基本這一個碼頭都是自己說了算。
這幾年,大當家不在,雖然公孫家的船運的規模在收縮,下麵的很多碼頭都叫苦連天,但堰口碼頭在他的管理下,還算是影響最小的了。
平日裏又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習慣了的,漸漸便有些獨斷專行了。很多事實往往是沒有與其他管事商量,也沒向主子匯報,自己一個人就定下來了。美其名曰,是節省了辦事的時間。
李德旺打心裏自認為自己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雖然嘴裏說著不敢,身子卻是一點沒避開,紮紮實實地受了公孫浩這一拜。
錢久旭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看來這幾年李管事一個人管著這堰口碼頭,沒有主子挾製,確實是有些自傲了些。今日這事,也算是對他的一個敲打。
若是能夠幡然醒悟,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從此改過自新,這個人還可以再用,若是已經定了性,為了堰口碼頭的未來,這個大管事也隻好換人了。
俗話說,先禮後兵,這禮已經行過了,接下來便是要就今日的事,好好說說這過錯了。
錢久旭看著公孫浩笑了笑,這孩子還真是聰慧,能夠舉一反三,如今將這先禮後兵都用上了。
“李管事,今日的事,工人們已經處理完了,接下來便是你這邊的事了。”
隻見公孫浩施完禮起身道,麵色也是不鹹不淡,看不出喜怒,與錢久旭處理正事的樣子,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我能有什麽事?”李管事一愣,問道。
他自認為是這些工人刁蠻,自己已經是受了欺負了,理應是被主子關心照顧這一邊的,怎麽如今聽這口氣,似乎有些不對呢?
“李管事,你作為這堰口碼頭的大管事,無論是不是你的直接錯誤導致的,這碼頭出了亂子,你有沒有責任?”公孫浩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確實是屬下失職,但是工人們.……”李管事雖然嘴上承認,那是他身為管事講話的技巧,實際上心裏是不服氣的。
話還沒說完,又被公孫浩打斷了。“既然你也認同,那你認罰吧。碼頭這次因為鬧事貨物的損失,你要承擔一部分。”
“不是,碼頭沒管理好,屬下確實也有責任,但是錯不在我,工人們尚且不罰,為何要罰我?屬下不服。”李管事梗著脖子強道。
“誰說我沒有罰他們,我讓他們離開堰口碼頭了。”公孫浩輕笑道。
“是,您是讓他們離開了,這能算是什麽懲罰,最多.……”
李管事本想說,也讓我離開,幸好他嘴快地閉上了嘴。
這碼頭大管事這麽好的差事,哪能說走就走?自己若是離開了堰口,又上哪裏去尋這樣權力大,工錢多的差事?
“李管事可不能走,我以後還要指著您幫著管理這堰口碼頭呢,這不罰又說不過去,所以隻好罰你的銀錢了。”公孫浩忙接過李德旺的話道。
“好吧。”李德旺沒辦法,隻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還有,這次的事故的起因是你說話不注意,太刻薄了,所以您自身修養上需要加強,就罰你將《道德經》抄寫三遍吧。”公孫浩接著道。
“道德.……經?”李德旺聞言一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果然還是小孩子,這懲罰人的方式還真是……
“唉,好,我寫,我寫。”李德旺長長地歎了口氣,第一次有了一絲挫敗感。
若是不答應,也不知這小少爺又會想出什麽其他折騰人的辦法,好在隻有三遍,也不算太多。
錢久旭在旁邊看著李管事的表情,卻是失望地跟著歎了口氣。看來這李管事還沒有真正意識到是自己也出了問題,以後這堰口碼頭估計還少不了如今日這樣的事。
工人們拿了銀錢有說有笑地離開了,誰也沒有留意到,碼頭還一個人在暗處盯著他們看,然後自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