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借船
第二日果不其然，馮夫人老早就過了府，專程等著王夫人。王夫人雖然不大情願，還是忍著滿身的酸痛去了。
剛上馬車，馮芸珠就掏出錢袋子給王夫人看，嘴裏念叨著：“王姐姐，咱們今日可要好好逛逛，昨兒帶的錢不夠，都不大盡興，你看今天我特意多帶了錢，早早地便來等著你，就是想著一會兒能多點時間在街上轉轉。”
王夫人彎著嘴牽強地笑著，隻覺得兩條腿更酸了。
陪著馮夫人逛了兩個店子，腳上便有些酸痛難忍，忙掏出何大人的手書遞了過去。
“馮妹子，你不是一直都惦記著坐船？這是我家大人的手書，我打聽到今日這公孫家的大當家正好在家，你趕快拿回家，讓你家相公再去，定是可以見到的。”
“真的？”馮芸珠聞言眼中一亮，將手書接了過去。
“既然今日有正事，姐姐你又身體不適，那我們還是改日再約吧。多謝姐姐啦。”
王夫人忍著腳上的酸痛，笑著點了點頭。“快回去吧，等明日就不知又見不見得到了。”
“好，姐姐，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再逛逛。”馮芸珠欠身行了一禮，轉身帶著翠屏走了。
王夫人這才鬆了口氣，斜靠在身旁的丫環身上，“走，我們也回吧。”
馮芸珠帶著手書很快回了家，交給了吳越。
“相公，這次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吧？”
吳越接過手書，笑著點了點頭。“珠珠，這次多虧你了。”
馮芸珠靦腆地笑了：“相公，我能為你做點事，我十分高興呢。”
二人正在屋裏講著話，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聽起來似乎是猴精的聲音。
吳越眸中一亮，看來猴精這邊也有消息了。
“走，咱們出去看看。”吳越一手牽著馮芸珠便跑了出去。
二人剛到院中，小豆子便迎了過來，指著猴精道：“少爺，他查出點線索了。”
“什麽線索？”吳越問道。
“大人，我打聽到消息，市場上突然被雇用了一群人，恰恰是在河運解禁的前一天，說是要將東西搬到碼頭，這也太巧了。於是，我就將之前準備好的許四的畫像拿出來給那群做工的人認，果然讓人認了出來。”猴精娓娓道來。
“如此，太好了，你可真是立了大功啊。”
吳越喜出望外，大家也都跟著樂了起來。
小豆子高興地拍了拍猴精的背，“好家夥，你腦子轉得很快呀！”
猴精也不謙虛，往前避了避。“哎哎哎，誇歸誇，別上手啊，我一向聰明伶俐，你今天剛知道呀。”
事情有了進展，大家本就高興，見這兩人鬧作一團，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馮芸珠也捂嘴笑了一會兒，走到吳越身旁，輕聲問道：“表哥，那咱們下午還去公孫府嗎？”
吳越思索了一會兒，答道：“去，還是要去。”
轉頭問猴精：“許四托他們將這些貨物運往哪個碼頭啊？”
“好像是這裏最大的碼頭，堰口碼頭。”猴精答道。
“那咱們就在堰口碼頭坐一回大船玩，咱作好兩手準備。”吳越看著馮芸珠笑道。
“太好了，我還以為隻是尋的借口，沒想到居然真的能坐大船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馮芸珠高興地跳了起來。
大家說好了，吃過午飯，這次吳越將馮芸珠一起帶上，再去了公孫府。
將何大人的手書遞了進去，二人站在了門口，馮芸珠看著公孫的大門，憤憤自語道：“看著也不怎麽樣嘛，不說和相府比吧，就是比咱們的承恩伯府也是差遠了，居然也敢將相公你拒之門外，真是不知好歹。”
有了何大人的手書，果然這次十分順利，一刻鍾不到，下人就將吳越他們夫妻兩個帶了進去。
那個所謂的公孫大當家，在廳堂裏接見了他們。
“不知吳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上次恰逢小婦人不在家，多有怠慢，請吳大人及夫人多擔待。”
公孫英看著熱情好客，實則笑容不達眼底，眸中多時客氣疏離，這場麵上的事，她平日裏都是做慣了的。
“大當家客氣了，實則是內子聽說公孫家的船又大又穩，這不過後日便要解禁了，便想著借你家的船遊玩一番。”
馮芸珠在旁邊希冀地看著公孫英，忙不迭地點頭。
公孫英本是嚴陣以待，以為這吳大人三番兩次求見，必是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沒想到居然是這等小事。稍稍愣了愣，便大笑起來。
“好說好說，小婦人這就給您安排。”
轉頭將管家叫了進來，耳語道：“去，將堰口碼頭的管事找來。”
聲音不算太小，吳越和馮芸珠坐在一旁，自然是聽到了，二人相視微微一笑。
不一會兒，堰口碼頭的管事便進了府。
當著吳越兩夫妻的麵，公孫英問道：“李管事，這堰口碼頭後日開航，可還有空餘的大船？”
“回大當家，因後日是多日來首次解禁，這段時間積壓的貨物較多，船期都排滿了，最早的大船也要排到解禁三天後了。”李管事道。
吳越和馮芸珠聞言臉上笑容皆一滯。
“就不能勻出一艘大船來麽？”公孫英板起了臉。
“回大當家的，咱們這船期都是之前早就約好了的，怕是不好臨時改動，若是非要臨時改動，怕是損失不小。最糟糕的是，這不光有損失，隻怕是於我們公孫船運的名聲也十分不利。望大當家千萬三思。”李管事說著，跪了下來。
“吳大人，夫人，這.……”公孫英看著吳越夫妻二人為難得笑了笑，“隻怕是堰口碼頭是不行了。不過，我們公孫家在虎灣碼頭也有大船，離的近，也是一樣的，隻好委屈二位在虎灣碼頭坐船了。”
吳越和馮芸珠雖不情願，也隻能點頭應了。
等他們夫婦二人離開，李管事偷偷問公孫英：“大當家，咱們堰口明明還有大船，為何要騙他們？”
公孫英笑著道：“許四的貨說好了在堰口上船，這位吳大人在，終究不妥，還是支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