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有病得醫
大周朝目前科舉製度是支持舉薦的,但凡士族出身,在正規的書院就讀,朝中有重要的官員舉薦,便可以免除一部分的考試。目前最高級別的舉薦,可以免除童試和鄉試,直接參加後麵的會試。
鎮裏最出名的越霞書院恰好是伯府最初開設的,雖然如今伯府隻算是其中的一個股東,不參與日常事務的管理,但它的影響力永遠在那兒。
吳越在是世子的時候就一直掛靠在書院裏讀書。頭先幾年,還真是認認真真的早出晚歸,在書院讀過好幾年書,也正經地拜過名師。
隻是最近這一年,發生的事太多,也就沒怎麽去過書院。
如果本次能得到馮相的舉薦,以馮相在朝裏的威望,毫無意外便能直接能參加之後會試。
這會試是在二月,因在春天,所以也稱為“春試”,如若中了,便為進士,可繼續參加隨後的殿試,這殿試的前三名便是狀元、榜眼和探花了,由聖上欽點,日後在朝為官,前途無量。
通過伯府自己的人脈,吳越倒是可以直接參加鄉試,但如今鄉試的時間已過,再等下次又要三年。
吳越可沒時間再等。他不光要考,還一定要考中,而且還要做官,親自替父母申冤。如今,也隻能在馮相這裏下功夫了。
他斜靠在塌上,看著馮芸珠在一旁忙前忙後的,親自準備明日回京的禮物。
這次的事,她不問緣由地選擇幫自己,著實讓自己有些吃驚。同時因為自己心裏確實沒有她,隻是在利用她,隱隱多了絲愧疚。
翌日,二人帶足了禮物,一路往北,匆匆忙忙便出了金州鎮,直奔京都而去。
錢府
錢久旭帶著海棠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徑直回了二人的院子,路人仍然是手牽著手。
當然,在回去的路上,海棠已經明顯沒必要緊張了,也不知錢久旭為何還要牽著自己。
不過,海棠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去駁了錢久旭的麵子,也就隨他去了。
而錢久旭呢,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拉近夫妻關係的機會的。
在他看來,像這樣的在府裏下人麵前手牽手,是最好不過了。
既不會太親近,讓海棠覺得不適,又可以時刻提醒她自己錢府少奶奶的身份。
久而久之,等海棠養成習慣,便能更快適應這個新身份了。
錢久旭想著,自己和海棠從定親到成親,也沒怎麽說過話。
她如今對於錢府的一切,還隻是知道個大概,這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二人回了屋子,便第一時間關起門來,將府中的一些暗地裏的情況,和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包括父母失蹤的事,一股腦地告訴了海棠。
海棠聽完後十分吃驚,難怪剛見他時,雖然溫和有禮,卻始終和人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換做是自己,在這樣情況下過了這幾年,恐怕比他還要難以與人親近。
關切地看著錢久旭,問道:“那你如今怎樣了,毒可是都排幹淨了?”
“嗯”錢久旭笑著點了點頭,“應該是排得差不多了。”
海棠卻皺了眉頭,“什麽叫差不多了,那就是還沒有排幹淨。這可不是能大意的事,還是改天讓大夫來好好看看吧。”
“好,都聽娘子的。”在這種日常瑣事上,錢久旭表現的十分乖順。
說起大夫,海棠突然想起,錢久旭腰側似乎還有個撞傷,需要擦藥,忙道:“也別改天了,就今天吧,昨晚不是說,今日要找藥來擦的麽?正好讓大夫也好好把把脈,看看這餘毒的事。”
“娘子,看不出來,你還挺緊張我的。”錢久旭低笑一聲,嘴裏嘀咕道,不等海棠反應過來,轉過頭吩咐道:“姹紫,你去旁邊的鬆濤小院將劉先生請過來。”
“劉先生是誰,是大夫麽?”海棠果然被這句話吸引了主意。
“嗯”錢久旭又點了點頭,笑道:“劉先生可是高人,我這身上的毒就是他幫我清除的。沒有他,便沒有今日的我。”
“這樣啊.……那可就是真的神醫啊!”海棠愣了一瞬,像突然轉過彎似的,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
像這樣的高人,她最想見了。尤其是能起死回生的神醫,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存在啊。
不說幫著醫病,哪怕就是遠遠地瞧一眼也是好的,至少自己是見過神醫的人了。
錢久旭沒想到,自己隻是出於本心的誇了誇,海棠居然就反應這麽大。“神醫什麽的,倒是還不至於,但是醫術也是萬中無一的。”
“萬中無一?”海棠順著錢久旭的話,小聲嘟囔著,腦子裏卻在快速思索著:自己家的小河村一個村裏攏共就兩個大夫,就是整個金州鎮算來算去也就二三百個大夫出頭了,這萬中無一的,不就是神醫麽?
想起在村裏的時候,有的小孩子,因為淋了點雨便高熱不退,有的甚至渾身抽搐。如果放任不管,十之八九不是變成癡兒便是活不了了。
而大夫簡單地幾晚藥灌下去,不出幾天便又活蹦亂跳了。
當時海棠就覺著,大夫是個神話般的存在。
若不是這大夫大多是醫藥世家,選徒弟也多從族裏選人,而且人家並不收女弟子,海棠都想去拜師學藝了。
“少爺,少奶奶,劉先生請來了。”丫環嫣紅稟報道。
這屋裏兩個丫環,一個姹紫,另一個嫣紅,正是上次錢久旭在集市上買的,專門在府裏教導了些日子,如今倒是能用了。
錢久旭點了點頭,嫣紅撩開簾子,一個青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著一身布衣,微傾著身體,肩上還背著一個木製的藥箱,頭上帶了頂布帽子,五官相貌平平的。
看起來雖比錢久旭大上許多,但怎麽也不會過三十歲,卻莫名地給人一種穩重感,大概是因為他有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眸。
這也是為何錢久旭上次裝病,老夫人信他的原因。
來人給錢久旭,海棠雙雙作了個揖。“少爺、少奶奶,也不知尋劉某人過來所為何事?可是有哪裏不適?”
錢久旭看著他,笑而不語,海棠卻“呼”一下從椅子上起了身,站到了一邊。